混沌冠冕 第615章 ，扎瑞爾的救贖

  扎瑞爾墮落之後的狀態和昔日美麗聖潔的熾天神使有了極大的差別，原本擁有一頭天藍色瀑布般秀發的墮落天使變成了光頭，腦袋上只有一圈燃燒著地獄烈焰的火環，原本用絲絹蒙住象征對所有人公正的美麗透亮雙眼變成了血紅色的眼珠，煙熏妝環繞的眼線和兩道黑色的淚痕，細長的精靈耳朵上穿著許多金色的圓環。

  亞倫背著雙手站在扎瑞爾的面前，封神之後，亞倫的身體變得稍顯透明，可以從他體表之下看到內裡的黃金律法環和星辰圖案，目若遠空的眼珠中略略帶有一絲混沌的不可名狀，但眼珠周圍卻泛著一層金色的光環。

  傳奇魅惑法術的失敗令亞倫的瞳孔微微放大。

  隨著亞倫封神成功，作為最主要屬性的魅力值，亞倫已經抵達了神祇類神力所能夠抵達的頂點，也是超凡魅力值能夠抵達的頂點！

  這樣的魅惑效果都會失敗？

  這說明扎瑞爾不僅是個很恐虐的天使，她的魅力屬性也相當色孽，色孽到足以和自己的超凡魅力屬性並列。

  有意思，難怪你是恐虐好哥哥想要的天使。

  我更想得到你了。

  此時扎瑞爾烏黑的翅膀被蘇倫麻麻的月光長槍釘在背後，身上原本漆黑的地獄戰甲也被剝去，身上只剩下幾根布條護著重要的部位，身體呈現“十”字被牢牢地定在傾斜的天鵝絨床上。

  腰部，同樣被一條充滿禁忌力量的鏈條鎖住，完全沒有移動的空間。

  聽到亞倫出現，憤怒至極的扎瑞爾忍不住想要破口大罵亞倫的無恥，但是被塞著口球的她只能發出“嗚嗚嗚嗚”和“不”的單調回音，墮落天使的聲音在走廊中都聽得無比真切而清晰，若是此刻有人能順著聲音尋去，打開那道緊閉的房門，就可以看到扎瑞爾的絕望和無助。

  “額嗚嗚嗚~呃呃，不……嗚嗚。”

  稍稍掙扎就讓扎瑞爾感覺到了靈魂灼燒的痛苦，她修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使勁地磨蹭著，雙手先是握緊拳頭，再脫力地放開，略帶一絲地獄紅色的香肩裸露在外，誘人的香腋軟滑白嫩，成熟女性的濃鬱汗香將腋下熏染得芬芳四溢，身上的布條因為反覆遭受法則拷打，已經被汗液浸透，戰士的健美身軀再布條的映襯之下變得有些透明，透出了健美雙峰間那道深邃的溝壑，開口處更是漏出了些許軟嫩的波光，一道肉感十足的勒痕成為了衣物與肉體間的分界線，同時也將扎瑞爾這份成熟豐腴的前熾天神使和英武不屈的被俘女戰士氣質推向了極致。

  感覺到了明確的拒絕意圖，亞倫歎了一口氣：“你以為誰願意再給你一次機會？醒醒吧，扎瑞爾，要不是埃莉諾苦苦哀求，我大可以將你的所有本質和你的靈魂分離開，我可以直接得到一個新的，完美無瑕的熾天神使。”

  “我沒有這麽做，是因為我覺得你還有救。”亞倫苦笑著搖頭：“你應該還記得那頭聖飛象露露吧，她當時迷失在了阿弗納斯，最終卻被魔鬼商人抓了回來，你本可以殺死她，徹底斷絕所有回歸天堂的可能，但是你沒有。”

  扎瑞爾的掙扎動作戛然而止，身形修長的前魔鬼大公扭過頭去，雖然她的眼睛被蒙住了，但她知道亞倫在看著她。

  雖然心懷些許愧疚和負罪感，扎瑞爾還是甩開了頭，冷冷地哼了一聲，代表著不屑。

  然而，亞倫的下一個動作就讓扎瑞爾全身緊繃。

  亞倫的手指輕輕地點在了扎瑞爾的小腹位置，順著光滑浸滿了汗液的緋紅色肌膚微微滑動，他似乎在畫著什麽圖案，詭異略帶一股清涼感的神力透過肌膚滲入她的體內同時，還說攜帶著惡魔般的低語，深淵中的呼喚：“我沒有開玩笑，扎瑞爾，我先是和拜爾達成了一筆交易，我承諾會給他一個推翻你的機會，作為代價，他會支持我抓捕你的行為。”

  “我和大魔鬼拉斐爾有個約會，我答應他可以從我這裡進口到一些貨物，作為回報，他會適當地透露一些關於你的劍和埃莉諾行蹤的事情，我知道，你即使再蠢，也不會輕易相信拜爾和八魔將的匯報，但是拉斐爾是墨菲斯托菲利斯的兒子，成功策劃了深淵之行是他胸口的勳章，再加上貨真價值的扎瑞爾之劍和埃莉諾的頭髮，你會認為值得一試。”

  亞倫的手指慢慢地往下滑動，直到抵達了某個恰當的位置輕輕一戳：“我真的沒有開玩笑，扎瑞爾，你聽說過人格排泄麽？把你的靈魂和意識全部抽出來。”

  墮落天使這下是真的怕了，她的身體略微弓起，想要躲避亞倫的手指，她雖然不明白亞倫所說的詞語是什麽，但是她能夠判斷出，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羅絲已經被我送去混沌四神那邊了，扎瑞爾，你也不想和羅絲一樣，被切掉四肢，像個肚兜一樣被掛在我四個好哥哥的身上吧？”亞倫繼續加碼。

  扎瑞爾的身體顫抖著，終究沒了之前的硬氣，只是沉默不語。

  “哦，對了，你現在可以說話了。”亞倫收回自己的手指，他給扎瑞爾摘下了口球和眼罩。

  三分畏懼、三分憤怒，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扎瑞爾抬起頭，看著亞倫這副超凡魅力具有難以言喻男性氣息的臉：“不可能，我不會屈服於你的，我的生命是屬於我自己的，你想要讓我隕落也罷，奪取我的神性神格神軀也罷，我都不可能屈服！”

  “我選擇墮入地獄是我自己的決定，無論是天堂山、約瑟園還是星之王庭，我對他們唯有失望，什麽天界七烈會、蓋丁六爵，他們只是高高在上地俯視眾生，從來沒有真正地想要守護凡人！”扎瑞爾咬牙說道：“你也見識過深淵血戰，如果不是你們這群神祇逃避，怎麽會有巴托地獄？怎麽會有耶諾古那種東西！”

  “我不會離開血戰，如果我離開了血戰，地獄就會少一個類神力，多元宇宙就會多面對幾百萬、幾千萬、幾億的深淵惡魔！我總有一天會殺入萬淵平原，殺入無底深淵，清算耶諾古和那些深淵惡魔的罪惡！”

  “我沒有落入邪惡的魔爪，我和我的軍團立身與凡人與深淵之間！我擔負起了宇宙的重托，我將，也一定會將屬於我的神聖使命履行到底！”

  扎瑞爾的堅定態度令亞倫有所動容。

  “扎瑞爾，我知道，你已經為國度的凡人犧牲了很多，盡了很大的努力。”亞倫背著雙手：“最後在地獄戰敗也不是你的錯，是埃爾托瑞爾那群地獄騎士因為害怕邪魔通過傳送門進入凡世所以……我保證，如果你願意懺悔，我會讓萬神殿和國度天宇諒解你的。”

  “……埃莉諾是個好女孩，你要好好地對她。”扎瑞爾打斷了亞倫的話：“至於我，我敗了，隨便你怎麽做，你這個奸詐之徒、混沌邪神，卑劣下作，毫無羞恥！四神鷹犬，何必口出狂言？你自己是怎麽崛起的心裡就沒有一點自我認知麽？”

  扎瑞爾說得亞倫挑了挑眉毛，難怪據說在熾天神使時，扎瑞爾就是個暴躁天使，今日一見，果然不假。

  “凡人的命運應該由凡人自己掌握才有價值，你每天在血戰上殺成千上萬的深淵惡魔，耽誤無數靈魂墮入深淵了麽？你一次又一次地衝擊萬淵平原的惡魔防線，耽誤深淵領主們為害了麽？”亞倫輕聲說道：“而且，你整天說自己為對抗深淵而戰，那麽豺狼人難道就不是凡人了麽？對它們來說，耶諾古不是什麽邪惡的象征，他是賜予它們生存空間和食物的守護神。”

  扎瑞爾不語，她也知道自己的這套理論有缺陷的地方。

  “沒想到，你這麽熱愛凡人，可惜了，這只是狹隘的愛。”亞倫取出了兩件東西：“看來，我們無法達成一致了。”

  第一個是一管超大的針筒，裡面灌滿了紫色的凝膠狀物質。

  第二個是一把印有恐虐符文的裁決聖斧，斧刃滿是缺口，上面隱隱傳來神祇神軀撕裂的痛苦尖叫聲。

  “你自己選一個吧，是接受人格排泄，還是在此終結你兩萬年的歲月。”

  到了這一刻，扎瑞爾依然控制不住地顫抖，但她並沒有屈服：“我已經活了兩萬年了，凡人的生命卻非常地短暫，就算是精靈，能活1000年以上的存在也很稀有，能這樣結束，我還有什麽不知足的呢？”

    “要殺就殺，願砍就砍！還怕你不成！”扎瑞爾尖叫道：“我阿弗納斯只有隕落天使，沒有懺悔之輩！我的一生，無怨無悔！”

  只有隕落天使，沒有懺悔之輩？

  亞倫心想不愧是扎瑞爾，在諸多熾天神使中知名度極高，令無數凡人懷念，令埃莉諾只見過一面就念念不忘的美麗天使。

  真勇毅剛烈的天使啊，或許在她看來，自己只是換了一種方式踐行正義，她什麽都沒有做錯。

  “那就由我來選了。”亞倫拿起了超大號針筒：“很可惜，我不能就這麽讓你去死。”

  “唔！”

  扎瑞爾閉上了眼睛，隨著輕微的刺痛，一種怪異的充實感逐漸從體內傳來，她的肚子逐漸隆起。

  結束了。

  然而，就在扎瑞爾等待著結果的時候，她卻突然發現，亞倫居然拔出了自己身上的月光長槍，解開了自己的繩索！

  “嗯？”扎瑞爾猛地從床上跳起來，她沒有貿然嘗試向亞倫發起攻擊，因為別說她現在的狀態，就算是她的全盛時期也不可能是亞倫的對手。

  但這並不妨礙扎瑞爾挺著肚子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亞倫：“為什麽？”

  “果然……你就如傳說中的那般剛烈忠義，我亞倫-薩利安還是個凡人的時候也十分仰慕你啊，我的天使！”亞倫放下了空的針管，朝著扎瑞爾深深地鞠躬：“今天算是徹底明白了，之前的事情是我冒犯了，希望你能寬恕我的冒犯，接受我的懺悔。”

  他懂我？

  他明白我的理想？他知道我的抱負？他理解我無奈的選擇？

  扎瑞爾愣住了。

  “您兩萬年以來的功勳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跟著阿斯摩蒂爾斯這種貨色實在是可惜，你也看到了，血戰不會在根本上改變多元宇宙的格局，你對深淵惡魔的戰鬥沒有實際的意義，將你的生命和戰鬥力浪費在這件事上，豈不可惜。”

  “如果你追隨我，那就完全不同了，我是混沌第五神，我擁有的力量絕對在阿斯摩蒂爾斯之上，我可以殺穿無底深淵，我可以輕松打敗不死大君奧喀斯，摧毀格拉茲特，你跟著我，殺一個耶諾古輕而易舉，且我志在維護多元宇宙的平衡，你跟隨我，成為我的天使，豈不是比當什麽地獄大公要強得多？”

  說完，亞倫從身上取下自己的紫金律法長袍，披在扎瑞爾的身上：“未來我還要和我的四個好哥哥戰鬥，我需要你的力量，扎瑞爾，求您了，看在埃莉諾和露露的份上，看在國度天宇和多元宇宙不能被混沌四神侵蝕的份上，您能幫幫我麽？”

  “拜托了。”亞倫再次彎腰。

  “拜托了啊，扎瑞爾閣下。”大龍龍心想這起碼是個類神力，我也彎彎腰吧：“你對我們很重要。”

  扎瑞爾完全呆住了，她隻覺得在她的面前，一席宏大的藍圖徐徐展開。

  亞倫說得沒錯，難道手握【混沌】【殺戮】【紛爭】的混沌輪回之主亞倫不比九獄之主阿斯摩蒂爾斯更有前途麽？

  而且，他都已經對自己這樣了低姿態了……

  就在扎瑞爾遲疑的時候，周圍的牆壁突然全部倒下。

  牧師小姐埃莉諾、扎瑞爾的聖飛象露露、曾經和她一起戰鬥過的埃爾托瑞爾地獄騎士，還有以薩米爾為首的豎琴手同盟成員們，聚集在一起，單膝跪地。

  埃莉諾早已哭得泣不成聲，牧師小姐呼喚著扎瑞爾的名字：“我們約定過的，我們約定過的，我的天使！您不應該是現在這樣，答應我，回來吧，好麽？”

  說完，埃莉諾雙手捧起了扎瑞爾之劍，劍上放著一根天藍色的頭髮。

  面對最後的天使花火，自己的本質，扎瑞爾遲疑了。

  她發現，她好像已經沒有了任何拒絕的理由。

  所有的台階都準備好了，所有的理由都找齊了，亞倫的藍圖也畫好了，她的理想他也許諾了，巴托地獄回不去了，她也不再是阿弗納斯大公了。

  “我錯過了一個約會，我知道，埃莉諾，我錯過了。”

  一個剛強至極的天使被觸碰到了最柔軟的地方：“敗軍之將，怎麽敢受此大禮？我……你們的請求，我……我知道了，只是……我已經……”

  埃莉諾挪動著膝蓋，將扎瑞爾之劍努力地向前送了一步。

  扎瑞爾的手顫抖著伸向她閃光的劍柄。她的手指再次拂過長劍，而她的面龐隨著輝耀明光灼燒血肉而扭曲。當她握緊劍柄後，她痛苦地喘息，然後流著困惑，悲傷和開悟的喜悅的淚水，發出一條誓言。

  “我，扎瑞爾，在正義聖光前為自己祈求。如果它仍會接受我，我將發誓再次執此長劍為正義而戰”

  魔鬼大公的話語在空氣中回蕩，片刻沉默之後，她焦慮猶疑的向上一瞥。

  隨後扎瑞爾被耀眼明光組成的燦爛光濤沐浴，她的熾焰光環消失了，羽毛從她的皮質翅膀上蓬生，她被洗去所有魔鬼特征，重回天使之身！

  曾經的熾天神使，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