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蟬聖子活著時,有采霞巔峰的修為,即將跨入抱丹。
化作煉屍後,修為只剩下采霞後期,這主要是因為煉製太急切,沒能穩固住屍體的靈臺,導致修為散去了一部分。
除此外,因為缺少神魂方面的寶物,金蟬煉屍神魂也散去了大半,幾乎無法使出真意雛形的劍招。
這倒沒有關系,《活死人經玄妙,夏遠借助控屍鈴,可以用自身神魂,來驅動金蟬煉屍出劍。
他有景神境金蟬聖子的天養刀經,操控金蟬煉屍用真意劍招,比之前的金蟬聖子還要凌厲許多!
在王府裡等了五天,苦修了五天的鎮邪劍法,夏遠沒忘不斷使用歲月寶鑒,卻一次也沒能觸發南境事件。
第六日早晨,碧心帶著小魔女,來到了楚王府。明面上,淑妃遣她過來,是為了教導小冷秋禮儀。
她會在楚王府待一個月,但夏遠今日便要出門,去往南境。
但願一個月之內他能趕回來。
趕不回來也沒有關系,只要不碰母妃的姐妹,碧心就是他的。
至於碰了母妃姐妹的情況下……那不是更妙?碧心逃不掉,無非早晚的區別。他完全不準備聽淑妃的話,作為傳聞中的色中狂魔七皇子,他怎麽能因為母妃的小小脅迫,就放棄到手的美人兒?
碧心帶來了幾個身份牌,還有他們即將扮演的身份的資料。
既然是去南境,當然不能用本來的面目,淑妃給他們安排了新的身份。
掩蓋容貌的道具也備好了,是三枚千幻寶玉。千幻寶玉有著影響他人視覺的作用,佩戴此玉的人,在別人眼中,會變成玉中刻畫的模樣。比人皮面具好用得多。
因為一枚千幻寶玉只能刻下一個形象,所以格外珍稀。
夏遠記得,遊戲裡,這東西是天母教的特產,不知道淑妃怎麽弄到了手。
他佩戴上分給自己的那塊玉,用真氣驅動,問一旁的小冷秋:“怎麽樣?”
“殿下變成大叔了。”小女孩歪頭,想要靠近夏遠,又猶豫於這陌生的樣貌。
夏遠將另一塊玉遞給小冷秋,讓她驅動。
“又變回來了。”女孩抱住夏遠的大腿。
千幻寶玉只能迷惑沒戴玉的人,佩玉者之間,都能看到對方的真實樣貌。
淑妃給的說明書裡,明確介紹了千幻寶玉的作用,裡面還補充說,南境理應沒有其他佩玉者,若是有,就假裝是天母教的人,對方不會起疑。
千幻寶玉在天母教也是寶貝,驅動手法復雜,外人輕易用不得。
在歲月寶鑒的未來裡,他們在南境逛了一圈,也沒被瞧出真身。
給含月也佩上玉,夏遠喚上凈我師太,坐上碧心來時的馬車,前往了南境。
馬車上刻著皇家的紋章,一路暢通無阻,車身上,畫了減緩顛簸的符文,內飾典雅舒適,只是窄了些,是單人用的車。
夏遠抱著冷秋,枕著含月,便佔去了車內的大半空間。
他繼續瞧淑妃給的資料。他們的身份,是南山派的人。
南山派是南境的一流的門派,所佔據的,正是夏遠和阿茹娜提到過的南山。
南山派以刀為重,核心功法《南山七刀,剛猛至極,有使完七刀,不是敵死,就是己亡的說法。
南山派的弟子有兩種,一種是選拔來的,從南山派的下屬地盤挑選,視資質和修為,分為核心、真傳、內門、外門,還有一種是代代相傳,父母是南山弟子,孩兒便也是。
淑妃給的身份,就是南山派一個外門家族,董家的子弟身份。既然代代相傳,當然會形成家族。
夏遠的身份是董天生,董家一個支脈的少主。
含月的身份是他的妻子,冷秋的身份是他的女兒。
對這個身份,夏遠分外滿意。
戳戳含月的腰,夏遠說道:“叫相公。”
含月撥撥他的耳垂,沒有回應。
夏遠又抱起懷裡的小冷秋:“叫爹爹。”
“爹爹。”小冷秋的聲音很甜。
夏遠在她臉上親一口,誇她比含月更加稱職,日後會更加寵她。
含月聽著,面色古怪。不是因為殿下的激將法,而是因為,小冷秋在賢淑宮裡,叫了娘娘阿母,如今,又叫殿下爹爹,這……
她甩去腦海中的無聊想法,感嘆自己也染上了娘娘的怪癖,什麽的都往那邊想。
車廂外,凈我師太趕著馬,聽身後嬉鬧,笑得歡喜。
她鞭打馬匹,讓它們跑得更快一些。
南境危險未知,榮嬤嬤還在閉關,前去的只有車上四人,連那老仆,凈我都沒有帶上。
南境在大寧的東南方向,多山,地勢險峻,南境以南,就是草原的幽谷,含月的家鄉,再往南,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沒卡在城池過夜,夏遠四人日夜兼程,只在兩匹拉車的寶馬累了之後,才停下休息一陣。
這樣隻用一周,他們就到了寧國邊境,雪門關。
這所雪門關,是夏遠二舅鎮守的城池,城中都是兵士和兵士家屬。
即便如此,淑妃也叮囑,不要敘舊,不要留下痕跡。
他們在雪門關換了馬車,駕一輛更大的,刻著南山派紋章的馬車,出了城,進入了南境的土地。
傍晚,他們趕到南境的城池下,守城的士兵原已準備關上城門,遠遠見到車上的南山派紋章,又將半閉的城門打開。
凈我師太丟給他一錠銀子,駕車進了城池。
有南山派的身份開路,他們很快尋到了一處小院,準備在這裡稍作修整,再往南境深處走。
淑妃沒給夏遠目的地,隻說快速進入南境。目標已經達成,他們已立在了南境的土地上。
入夏了,寧國已刮起熱風,南境卻氣候怡人,不冷不熱,不過,也只有氣溫適宜了。
南境百姓,尚且不如寧國百姓過的好。山林之地,瘴氣多,毒蟲多,野獸多。只有靠著寧國的城池,和靠著南境王城的城池,條件稍微好一些。
第二日白天,夏遠抱著冷秋,摟著含月,在這座城池裡逛了一圈。南人多脾氣暴躁,隻一圈,他就見到了三場街頭格鬥。
趕來的捕快也不攔,在一
旁靜靜看著,等兩方打完了,將倒在地上的拷走,關入牢裡,視對方身體和經濟情況,索要贖金。
一路上,含月心不在焉,連夏遠偷偷摸她臀瓣,都慢了一拍才反應過來。
晚上,搬一張竹榻到院子裡,夏遠躺在上面,含月給他按著腦袋。
小冷秋在一旁舞劍,凈我細細地教導她。
老婦人沒有意識到,或是故意意識不到,她教的劍法裡,摻了許多自家兩忘劍的精要。
小冷秋來者不拒,將全部養分灌入手上長劍。
夏遠瞧一會兒女孩的劍,握住含月的手掌。
“姐姐在想幽谷?”他問。
含月遲疑稍許,點了頭。
她原以為,自己早已忘了幽谷,忘了幽北部落,將殿下身邊當做了自己新的故鄉。
但她沒有想到的是,新故鄉並不會掩蓋舊故鄉的記憶,進入南境,距離幽谷近了許多,天上的明月有了幾分草原的蒼茫,幽谷的記憶總是進入她的腦海,翻湧不息。
“不如過去瞧瞧。”夏遠說道。
幽谷已有了新的部落駐扎,但憑借歲月寶鑒,憑借含月這個真正的荒人,他們未必不能去逛一逛。
含月搖了搖頭:“我思念的,不過是往日的幽谷光景罷了,現在的幽谷,已不是我記憶中的幽谷。”
她朝夏遠露出笑,笑容清麗過夜空的明月。
原本縈繞在胸間的思念,因少年的介入,消散了幾分。這思念不過是情緒的殘留,再過一些時日,就該徹底散去了。
“等日後,我向草原將幽谷要來。”夏遠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