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錦年趕到警局的時候,林芸正在裡面哭,她淚流滿面的哀求著:“求求你們,一定要幫我找到寧寧,一定要幫我找到她,要不然,要不然我也活不成了。嗚嗚……”
無助的哭聲,讓警局內辦理其他業務的人紛紛側目,低聲議論。
陪同林芸的是兩個女人,一個年紀四十來歲,帶著一副黑框眼鏡,臉上也帶著凝重之色,在一邊和警察交流著什麽。
另一個明顯年輕一些,看上去不過二十來歲的樣子,容貌雖然普通,但勝在青春。她全程陪同著林芸,雙手緊緊握著她的手,但表情除了焦慮之外,也有幾分慌張和無措。
“芸姐。”
秦錦年快步走了過去。
“小年。”林芸見到秦錦年,仿佛一下子見到了親人,喊了一聲之後,就帶著哭腔道:“寧寧走丟了。”
“芸姐你先別急,走丟了?在哪兒走丟的?警察怎麽說?”
秦錦年心中雖然也著急,但此刻卻很沉著,他安撫了林芸一聲之後問道。
“是在學校午休的時候走丟的。”芸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道。
“午休?”秦錦年一怔,而後頓時皺起眉頭,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午休不是中午麽?這都下午了,怎麽才來報案?”
說道這裡,林芸的哭聲都頓了一下,然後憤憤的看向身邊的女孩兒。
女孩兒的臉色也刷一下白了,然後垂下頭,帶著自責和哭腔,還有一些無措:“對,對不起。我,我發現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半……寶寶們兩點半起床,才發現寧寧不見了。然後學校老師就馬上先在學校裡找……但……沒找到,這才報了警。耽擱了一些時間……”
“這位是?”秦錦年心中有所猜測,還是問道。
“我,我是寧寧的老師……”
女孩兒低頭回答。
寧寧五歲半,正在幼兒園讀大班。幼兒園距離桐木棋小區並不遠,為全日製私立幼兒園。
“學校沒有監控?”
“有……學校每個班級和寢室內都有監控。教學樓外,學校門口,都有監控。”
“那沒拍到寧寧?”
“拍到了。寧寧中午一點左右的時候,突然醒了,然後自己穿衣服出了門。然後她一個人下了樓,走出了教學樓。最後看到她自己一個人走到一個監控死角,再然後……就再沒見了。”老師連忙回答。
秦錦年眉頭頓時緊蹙:“也就是說,是寧寧自己走丟的?而且還是在午休時間?你當時在哪兒?”
老師的臉色一下又白了下來,嘴巴蠕動了一下之後,垂下頭,滿是自責:“我,我當時也有點累,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也在寢室裡。”
秦錦年眉頭再度緊了起來。
也就是說,寧寧一個人,在滿是監控,甚至還有老師的幼兒園裡,莫名其妙的就失蹤了?
心裡滿是困惑,但此刻也沒有什麽頭緒,他扭頭問林芸:“芸姐,報警多長時間了?警察怎麽說?”
“我下班去接寧寧的時候剛剛報警,現在大概一個小時,已經派人去查了。但具體怎麽樣,我還不知道。”
可能是因為秦錦年來了,至少是林芸熟悉的人,讓她心裡多少有了一點類似依靠的感覺,她聲音雖然還在顫抖,帶著哭腔,但已經不再如剛才那樣只知道哭。
但秦錦年一聽心頭卻是一沉,已經過去一個小時,警察那邊還沒有消息傳來,說明還沒有找到。
但是,一個五歲小丫頭,在市中心的幼兒園裡,能跑去哪兒?如果只是走丟,一個小時,差不多也應該能找到了。
還沒找到,就說明……事情正在往非常令人擔憂的方向發展。
“監控視頻現在在哪兒?我能看看麽?”秦錦年問林芸。
只聽老師的口述,很多關鍵點秦錦年並沒辦法把握,他想看看視頻。
林芸連忙點點頭,然後看向老師。
女孩兒連忙起身道:“所有監控視頻都已經移交給警察了,我,我去問問警察。”
說完,她就快步往正在交流的黑框中年婦女和警察哪邊走了過去。
林芸雙手捂住臉,情緒似乎又有點繃不住:“寧寧,寧寧……要是寧寧出了什麽事,我,我也不活了。”
秦錦年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聲音沉著的道:“芸姐,先別著急,警察他們正在想辦法,一定能找到寧寧的。”
林芸淚眼婆娑的抬起頭,想要說什麽,警察和黑框眼鏡中年婦女已經走了過來。
“是伱要看監控麽?你是?”警察開口詢問秦錦年。
秦錦年還沒回答,林芸已經搶答道:“他是我弟弟。”
秦錦年怔了一下,但沒有否認,而是點了點頭問:“我能看看監控麽?”
“原則上是不允許的。不過……既然你是家屬,倒也沒什麽。跟我來。”
警察想了下之後點了點頭,然後帶著幾人來到了一個辦公室。
“今天學校內的所有監控都在這裡……小李,幫我們調取一下今天陽光幼兒園送過來的監控視頻。”
中年警察開口道。
“好的。”一個年輕點坐在電腦前的警察應了一聲。
很快,幾個監控畫面,就投放到了眼前的電腦屏幕上。
畫面很多,差不多五六十個,可見這學校的監控還真是不少。
“哪個是寢室畫面?”秦錦年湊上前去看。
“這個。”中年警察很快給秦錦年調了出來,放大。
然後就看到一個裝點的非常溫馨的寢室,牆壁是粉色調,上面貼著許多星星、月亮、各種小動物的貼紙。
“寧寧的床在這裡……”
老師顫抖著聲音,伸手指了一個位置。
這些床鋪都是上下鋪,寧寧的位置在靠窗戶的下鋪。
秦錦年看過去,警察又拉動了一下時間過後,很快,秦錦年就看到,小床鋪上,寧寧突然動了,然後就開始自己穿衣服。
穿好衣服鞋襪之後,她起身,一個人往寢室門口走。
老師也在畫面中,正趴在寢室門口的一個小桌子上,看樣子已經睡著。
寧寧一言不發的走過了老師的身邊,往門口走去。
秦錦年突然眼睛微微一眯:“停一下。”
警察連忙摁下暫停鍵:“怎麽了?有什麽發現?”
秦錦年蹙眉看著畫面中的寧寧,然後看向警察道:“你沒發現麽?寧寧的神情,好像有點不對勁。”
“不對勁?”警察連忙認真的去看,但看了一會兒之後,蹙著眉道:“畫質不太清楚,但看上去……似乎沒什麽不對勁的吧?”
“不,很不對勁……你看她的眼神,很呆滯。”
秦錦年指著畫面中被定格的寧寧的眼睛。
對於寧寧,秦錦年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她那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很是靈動。
但此刻,畫面中的寧寧,眼神卻是呆滯的。
“呆滯?”
警察眉頭也緊蹙起來。
他更仔細的去看,但看了半陣,還是搖搖頭:“我沒看出來……”
秦錦年:“……”
“算了,繼續放吧……接下來是門外的視頻吧?”
秦錦年沒有繼續深究,他打算繼續看看。
等看完視頻,再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