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真價實的前十之資!
任芳菲被巨大的幸福砸中,滿臉激動:“小柳同學,咱們可以約個時間,再做一次全方位測量。地榜的申請,是越早越好……”
“不急,不急,等我先適應幾天。”柳依晴捋了捋頭髮,笑容淺淡。
任芳菲訕訕點頭。
柳依晴想了想,忽然望向蘇易,躍躍欲試:“蘇易,要不要和我的巨魁過過招?”
“你的巨魁才剛誕生,這個時候和你打,有點勝之不武。”蘇易有些心動,嘴上當然要講點武德,故作大方。
“放心,我可是個戰鬥天才。”柳依晴從容且自信,“——請叫我女武神。”
“女武神,我可是不會留手的。”蘇易咧嘴,戰意昂揚。
“那我來當裁判。”楚楚當仁不讓。
……
演武台。
巨魁站定,立如古松,看似隨意,姿態悠閑,卻也依舊壁壘森嚴。
它一動不動,吐納綿長,連呼吸聲都消失。
咚~~
四周寂靜,災厄年無立足之地,獨角獅子顯現於擂台,瞳仁閃爍幽光,如臨大敵,虎視眈眈。
“哦?依晴,看來是早有準備,都摸透我的災厄年了……”蘇易有些意外,輕笑一聲。
“沒有金剛鑽,敢穿小短裙麽?”柳依晴眉語目笑,挑釁地瞥了對方一眼。
撕拉~~
撕拉~~
撕拉~~
利爪在台上留下一道深深爪痕,災厄年身形隨聲隱沒,現身於擂台另一側,接著,再留一道爪痕。
如此再三。
不多時,爪痕遍布四面。
然後,“覆轍”有序發動!
煙霧台上,不斷有新的爪痕浮現,發出刺耳的撕拉聲。
聲音久久回蕩,余音不絕。
災厄年消失無蹤。
“哦,自產自銷麽?”柳依晴嘴上調侃,卻微微頷首,“這法子不錯……不過,開!”
遝~~
巨魁前踏一步,身形雄壯,似泰山傾頹,接著一掌豎劈!
——擘山。
掌落,災厄年自虛空中冒出,先是半個身體,而後整個落地,幾下翻滾後,才勉強穩住身形。
“什麽?”蘇易目瞪口呆。
巨魁那一掌,直接劈開了空氣,精準斬斷了聲音的傳播,令災厄年一頭衝出音域,跌落於現實。
斬斷音域?
這可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
一般的對手,如薑若兮,都是通過巨大聲響,間接將災厄年震出音域。
“擘山麽?這一手看似普通,門道倒是不少……”蘇易雙眼眯起。
巨魁這一劈,明明隻劈開了面前的空氣,而空氣相互擠壓,裂痕一路向前彌漫,真有神話中“截江分海”的氣魄!
簡單一個“順勢而為”,竟能達到如此境界!
撕拉~~
雙方距離近在咫尺,災厄年以爪刨地,接著一躍而起,正面撲向巨魁。
災厄年的利爪,距離巨魁不過一線之隔,卻就在其面前,仿佛被看不見的橡皮擦抹去,從頭開始,到身體,再到尾巴,消失無蹤。
緊接著,一隻雪白巨爪顯現於巨魁的後方,——掏襠式。
“哦?”柳依晴兩眼一亮,點頭道,“聲東擊西,不錯不錯……”
巨魁一手回撥,動作不徐不疾,有幾分太極韻味,正是以柔克剛的“曲流”。
兩爪相撞,並沒有大的聲響。
蘇易隻覺得,災厄年的爪子像是撞上無形之物,根本沒能與巨魁本體接觸,整個身體則開始失重,倒懸,繼而被撥飛出去。
半空中,災厄年消失。
嘭~~
不多時,它重新顯現,像是從什麽地方彈出來,重重落於地上,頗顯狼狽。
——災厄年是以音域緩衝,這才不至於摔個七葷八素。
“借勢麽?”
蘇易注意到,幾次交鋒,災厄年體內靈力亂竄,“時之力”被干擾,隱有反噬自身之態。
顯然,是被巨魁的“借勢”所影響。
“無論‘擘山’,抑或‘曲流’,都只是借勢的一種呈現形式。”蘇易思索著,心有所感,“任何事物,無論活物還是死物,一旦和巨魁接觸,就會被借勢,或被撥走,或成反噬。”
反噬,即擘山,撥走,即曲流。
……
“怎麽不攻了?小蘇同學,你還行不行啊~~”柳依晴是懂扎心的,言語挑釁。
蘇易戰意大熾。
“災厄年,給她看看,咱行不行!”他朗笑一聲,大聲喝令。
災厄年二度殺出。
……
事實證明,——不行,真的不行。
災厄年躺在地上,累如死狗,動彈不得。
巨魁負手而立,俯視著災厄年,神情淡漠,又似有憐憫。
“什麽叫女武神呐~~”柳依晴戰術後仰,很是得意。
“師太,伱就饒了老衲吧……”蘇易苦笑,拱手認輸。
他有些鬱悶。
事實上,災厄年絕對不弱。
它身負“舊符”和“覆轍”,只要擊中對方一次,就能逆轉光陰,持續削弱對手;而“希聲”,則可令它隱遁於聲音,來無影去無蹤,擊中對手也不再是難事。
可這整場戰鬥下來,災厄年竟未能擊中對方一次!
不是玄獸的差距,而是人的差距。
柳依晴明顯身經百戰,戰鬥素養和蘇易是雲泥之別。
蘇易的主業畢竟還是造物,自身磨礪遠遠不夠。
看來,自己得早日乾上“臨時工”這份很有前途的職業,提高自身素質,別給禍犬和災厄年拖後腿。
蘇易暗暗嘀咕。
“經驗方面的事,得靠慢慢積累,得循序漸進,我就不說了……”柳依晴好為人師,輕拍蘇易肩膀,“不過,你的災厄年還有一致命缺陷。”
“什麽缺陷?”蘇易聞言一呆。
“沒有遠程攻擊手段。”柳依晴一針見血,並給出解決方案,“我建議,你開發一個遠程技擊。”
“遠程技擊?”
蘇易苦笑,聽這丫頭的口吻,怎麽一式技擊就跟吃飯喝水一般平常?
“教練,我想學技擊。”他認真請教。
柳依晴噗嗤一笑,故作老氣橫秋地道:“——運用之妙,存乎一心。其實技擊,最重要的不在玄獸,而在操縱者。”
躺地上的災厄年側過頭,給了蘇易一個“你自己體會”的眼神。
“這一個個的,沒一個能叫人省心的主……”蘇易嘴角抽搐。
自己的玄獸,怎麽一個個都不像自己?半點沒繼承自己的高風亮節,溫良恭儉讓……
“伴生異能是規則呈現,操作者需感悟造化,吃透規則,再思考如何運用於實戰,最後才能由玄獸呈現出來。”柳依晴侃侃而談。
蘇易陷入沉思。
在技擊方面,他可算不得雛兒。
譬如禍犬,就有“無定劫”、“無常劫”兩式技擊常伴左右。
故而,對災厄年,蘇易的態度一向明確:你已經是個成熟的玄獸了,要學會自己領悟技擊。
卻原來,自己才是拖後腿的那個……
他久久思考,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引來楚楚的不滿。
“要想,回去再慢慢想……你以為你在菩提樹下呢,能一朝頓悟?”楚楚哼了一聲,“技擊,需要的是一步一個腳印,日積月累。”
她余怒未消,可算逮著開團機會,準備嘴撕渣男,為兩位小姐妹報仇。
什麽?現在還沒仇?
不管了,這叫報仇於未然!
“等一等,我好像悟了……”
卻不料,蘇易恍若未聞,半晌後,緩緩抬頭。
“悟了?怎麽可能?”楚楚面露茫然,就想再說教幾句。
嘩~~
她眼前一亮,到嘴的話停止了。
災厄年一爪撕空,爪痕竟當空凝固,仿佛琥珀,陷落於時光,靜止於流年,僅有點點寒芒閃爍不止。
再來一爪。
爪痕相互交錯,依舊停駐於空。
然後,再來一爪。
三爪下來,無數點閃爍寒芒停頓於虛空,仿佛禁錮的流螢,懸停不動。
然後——
時之河繼續流淌。
點點流螢複蘇,掠過無數道森寒軌跡,在一瞬間爆發出來,如同無數逐月流星,股股奔襲牆壁。
轟~~
牆壁上,凌亂爪痕顯現,大片牆皮落下,七零八落。
“唉喲,不是有木獸樁嗎?幹嘛跟牆過不去?”莊詩韻“唉喲”一聲,有些心疼。
蘇易本只是嘗試,也沒料到竟有如此威力,摸了摸鼻子:“咳咳,這損壞的牆體,給我掛個帳。”
莊詩韻偷偷翻了個小白眼,笑著道:“小蘇同學,見外了,這話說的,好像你還過帳似的……”
“……”蘇易滿臉尷尬。
不過,雖然這一式技擊還需完善,卻已經有個雛形了。
蘇易又有些可惜:這些“爪芒”無法附帶“舊符”的效果,因為它們本身,就是“舊符”時止之力的呈現。
“依晴,你是我的一技之師,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他滿心歡喜,也是開著玩笑,裝模作樣地給少女行禮。
“一拜哪行?不應該三拜九叩嗎?”柳依晴眉眼彎彎,又露出狐狸尾巴,“還有,為師肚子餓了。”
“是。”蘇易點頭,他一向慷慨大方,“沙縣料理怎麽樣?我知道附近一家沙縣料理的Shallot-Oil PASTA,味道爽口,當地一絕。”
“就摳死你吧……”楚楚滿臉無語,撇嘴道,“你以為你拽個洋文,我就聽不出那是蔥油拌面?”
學霸果然不好糊弄……
“……”蘇易被識破,隻得大出血了,“那就聽楚楚的,你想吃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