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丟掉手上羊肋骨,不愧是大戶人家,廚房吃食頗多。
才不過兩三刻功夫,陳墨就找到一小鍋燉羊排,和雞鴨魚肉等其他肉食。
他如今饑餓,這些食物自然都被用來果腹。
如此一來,回頭也能隨意出手發揮自身氣力。
“敢問那位誅殺白狼的壯士,可在屋內?”廚房外,遠遠傳出一聲呼喊。
陳墨踏步走出門去,門外是一名身穿官袍的官員與數目差役。
即使這方世界的朝廷與大乾大離都不同,可憑借官員與差吏之間衣服面料的差距,他也一眼能看出誰是官誰是吏。
那官員見到陳墨粗布單衫打扮隨意,面上不由流露驚訝鄙夷與畏懼,但很快便遮掩住。
“敢問這位壯士,這隻白狼妖可是您所斬殺?”他雖是在詢問,語氣卻比較肯定。
一來是因為先前有家丁指認,二來他隱約能感應到陳墨身上躁動的氣血。
陳墨並未遮掩自身實力,所以只要是武者,皆能感覺到他實力不俗。
“不錯,不知諸位找我何事?”陳墨笑盈盈發問,手卻已經握住剛剛繳獲的樸刀。
別的地方官府情況如何他不清楚,但長生縣官府絕對已經爛透。
把裡面所有人全殺了,或許有冤枉的,可隔一個砍一個,那絕對有漏掉的。
“這位壯士,您斬殺這白狼救下一方百姓,乃是大功一件。尤其是這王恩柯,他為富不仁,您殺了他乃是除暴安良。
縣令大人聞聽此事,對您是十分之欽佩欣賞。在府邸內設下晚宴,派我來請您去赴宴。”
那名九品官員鞠身行禮開口道。
實則腳步已在悄然後退,他不清楚陳墨具體實力如何,但明白能殺白狼就一定能殺自己。
只要有一點不對勁,他會立刻腳底抹油。
“那這晚宴,縣衙官員是不是都會參加?”陳墨雙眼一眯,細細問道。
“這是當然。”馬三武當即回應道。
固然他也不清楚縣衙官員是否會全到,只是此時先悶頭答應,回頭的事回頭再說。
“好,謝諸位抬愛,這晚宴我一定去。”陳墨當即露出笑容。
縣衙官員都在一起,倒是比較方便,就算動手要殺,那也殺的比較快,省得自己一個個去找。
“好好好。”馬三武聞言頓時松了口氣,看向自己身旁幾名差役道,“你們幾個快去找人幫壯士沐浴更衣。”
說完他又看向陳墨行禮道,“不是壯士尊姓大名,煩請知一二,我也好回去向縣令大人通報。”
“陳墨。”陳墨開口道。
“那還請壯士在此處先作歇息,待到宴會備好,我再來請您。”馬三武拱手一禮,轉身匆匆離開。
他可不敢再和陳墨這個絕世凶人待在一起,此人行事無所顧忌,連黑山妖王帳下統領都敢殺,還是離他遠些為好。
余下幾名差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該做何事。
陳墨雖是一身粗布短衫,可衫上染血,渾身散發一股根本不加遮掩的凶戾氣息,宛若山中猛獸行於鬧市。
偏偏這股氣勢這些差役感知的一清二楚,故此才把他們嚇得不敢隨意動彈,若這氣勢再強一些,以他們的實力反而可能察覺不到。
陳墨則取出剛剛搜到的銀兩,安排這些差役,給他準備熱水梳洗更衣。
有錢好辦事,銀子撒下去,陳墨的需求自然是迅速得到滿足。
這錢花的再多陳墨也不心疼,本來就是從這大戶手上搶來,白來的銀子,花也就花了。
陳墨衝洗乾淨身上血跡,換上一身新衣新鞋,在一間臨時整理出的屋子內盤坐。
心神沉於賞善罰惡令內,自身積累的善功一下來到六千七百余點。
足以兌換寶象混天丹。
一象之力為五千斤,在這之上還有蠻象混天丹。
一蠻象之力為一萬兩千五百斤。
陳墨所積累的善功還不足以兌換蠻象混天丹,只能先兌換一枚寶象混天丹吞服。
五千斤氣血力量被他吸收殆盡,自身實力進一步增長。
陳墨自我估量,目前這具化身實力或許不敵先天強者,但普通後天武者絕不是自身對手。
也不知這方世界的武道強者究竟以何種方式修行,又化出何種境界。
但這不是問題,自己馬上就能知道。
結束修行起身走向院外,他並沒有浪費多長時間,此時天色仍是下午,距離傍晚還有好長一段時間。
數名差役見陳墨走出屋門,身形不由一頓,他們之所以在此處就是被安排來監視陳墨。
但看著陳墨走出院外,有愣頭青差役想要追上,卻被那些老油條攔住。
沒看住陳墨,回頭最多也就是一頓臭罵,撐死了打二十板子,脫掉差役衣裳滾蛋。
但以他們的實力,要是非死死盯著陳墨,那是絕對沒有這個能力。
要是再不小心得罪他這個凶人,那丟掉性命都是正常。
丟差事還是丟性命,聰明人都知道該怎麽選。
說白了,以他們的實力根本就沒能力來乾此事,更何況官府一個月才給幾錢銀子,犯不上為這點錢玩命。
陳墨踏步走出這座宅院,目標極為明確。
在他的感知中,另一道天地玄門氣息從未移動過,這是極為詭異之事。
活動范圍較小,完全正常,對方剛剛降臨,如果一開始就在城內,未必有機會像自己一樣快速補充力量。
但完全沒有任何活動的跡象,這就很怪異。
對方還活著,但顯然是處於被控制中。
陳墨沿著宅邸一路向城池後方走去,周圍行人逐漸減少,最終來到一人煙稀少之處。
此地少有行人,幾座宅院屋門緊閉,院落內隱約可聞抽泣聲。
陳墨走至一處宅院前,輕輕敲響因風吹雨打有些陳舊掉漆的木門。
“別敲了,別敲了,來了!”木門內很快傳來一道甕聲甕氣的低喝。
院門被打開,一個身材健碩的婦人,上下打量陳墨。
見他穿的衣服材質不凡,這才露出笑意。
“喲,大爺,您快裡邊請。”這婦人忙打開院門吆喝。
院落很是寬敞,十幾間屋宇裡,少說得關押近一兩百人,大多是婦孺,少有青壯。
“這位爺,人都在這,您看要不要我幫您挑幾個機靈的。不過您這挑人可得抓緊,縣令大人已把這的人都訂下來,過兩日要送去小南山給他那位義兄弟賠禮。
您現在要是只要一兩個,小人還能做主賣給您。”
那婦人笑盈盈開口,很快講清此處情況。
此地是牙行,牙人把或拐或騙或是自願賣身之人,都看管在此。
若有大戶想要買仆人,便會到此處挑選。
而長生縣令準備把這些人送往小南山,顯然是不可能讓他們做仆人,而是讓他們做血食。
不過這對牙人而言並不在乎,他們只要賺到錢就好。
陳墨打量院落情況,除去這婦人外,院中還有幾名惡漢,體格比常人健碩,但並無武道修為在身。
陳墨仔細感應,確定自己要找的人就在這處院落,手中長刀驟然出鞘。
一刀封喉,結果那婦人性命,余下幾名惡漢反應過來轉身欲逃,還有人大喊呼喚同伴。
陳墨動手速度極快,瞬息就將幾人解決,緊接著又有六七人從各處衝出。
有些甚至手持兵刃,但看到院子景象,無一不是亡命奔逃。
只是他們的速度太慢,短短不過三兩息功夫,皆被陳墨斬殺。
此時那些被關押的婦孺,無一不將目光投向陳墨。
只是他們的眼神中看不出欣喜與任何情緒波動,所有的只是麻木與呆滯。
陳墨眸光一轉,很快發現一人,這人皮膚雪白但極瘦,皮包骨頭宛若骷髏。
一望見她,陳墨不由的想起自己當初逃荒之時,當時自身差不多也是如此。
他從此人身上感受到極為熟悉的天地玄門氣息,且看其面目,雖說極為消瘦,但隱約還能看出白玉瑕的影子來。
她顯然也注意到陳墨,但此時難有多余氣力做任何事。
不同於陳墨降臨,她的修為實力在四人中本就是最弱,肉身血氣也不算強。
她降臨在這方世界,又構築完當前化身就已耗盡大部分力量。
故此降臨在這裡這麽久,她也未找到機會脫困,只能暫且蟄伏。
陳墨走到那間屋宇內,長刀一挑,直接擊碎門鎖推開屋門。
屋內氣味並不算多麽好聞,一二十人擠在此處。
哪怕如今天氣不算燥熱,可屋子內味道仍舊十分刺鼻。
白玉瑕踉踉蹌蹌站起身,牙人雖然給他們提供食物,可也只是保證他們不餓死,不會讓他們吃飽,因為吃飽就有力氣去鬧事。
所以其他人臉上的神色才會是一致的麻木,他們太餓了,餓到沒有多余力氣去思考任何問題。
“伱沒什麽問題吧?”陳墨見狀走上前去,搭手扶住白玉瑕。
“還好。”她語氣明顯虛弱,目光中帶有感激。
若不是運氣好碰見陳墨,以她現在狀態,想要找機會脫困,恐怕還得再等幾日。
白玉瑕想要用力抓住陳墨臂膀,可渾身上下哪哪都使不上勁,就連腳步都顯得虛浮。
陳墨見此情況,當下隻手把她拎起,白玉瑕身上衣物同樣也是天地玄門凝結,極為結實,輕易不會破裂。
拎著她來到院中廚房,不用陳墨多說,白玉瑕已在搜尋食物。
她猶如惡鬼,吞噬眼前所有能找到的吃食,自身氣血力量也在不斷恢復。
她雖說並非專修肉身,可天人武者的肉身,哪怕不去刻意修行,但日夜受真氣蘊養,元氣衝刷,少說也得有萬斤之力。
而白玉瑕出身頂尖勢力,修行前期必然以不少靈藥做過藥浴,她的肉身血氣只會更強。
“此間情況我已查看差不多,這個世界天地法則變換,妖魔化形以及開啟靈智都變得容易太多。
故此有人族都與妖魔勾結為禍百姓,就比如此方縣城的縣令竟和妖魔結拜,且打算包括你在內,這裡所有人都送去給那位黑山妖王做血食。”
白玉瑕接連不停吞噬眼前食物,陳墨則仔細向她敘述當前情況。
隨著眾多食物吞入腹中,白玉瑕面色也逐漸紅潤,身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充盈。
如果說之前的她是皮包骨了,那麽現在多少有了些人樣。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做?”白玉瑕吞咽下最後一口食物,凝聲詢問道。
“殺了長生縣縣令等人,看從他們手中能否弄來這個世界的修行功法,此外看看這大周皇朝的反應。
無論是找天地之靈還是界核,借助朝廷之力,無疑是最快的選擇。咱們總不能從零再建立一個朝廷,那浪費的時間就太多。”
陳墨對於自身接下來的計劃倒沒有隱瞞,直接和盤托出。
“好,此事我可幫你。”白玉瑕取來清水洗淨油膩雙手,略作思量後開口道。
聽陳墨講完這方世界情況,以及自身所面臨的境遇。
她又怎麽能不明白,若無陳墨救自己,那最多再過兩三日時間,自己就會化為妖獸口中血食。
固然並非真有性命之危,但這次考核無疑是直接失敗。
而陳墨救下自己一命,避免自己直接承受考核失敗的結果。
只要能在考核這一過程中,積累到足夠多的力量,哪怕最後沒能完成考核,只要安穩回歸自己所得的收獲也不會少。
白玉瑕一貫不肯虧欠別人什麽,陳墨這次救下自己,避免自身考核失敗,於自己莫大幫助。
投桃報李,自己也應當盡量回報他。
“你我兩人先想辦法融入這方世界的朝廷,可殺官造反再受詔安。
咱們兩人合作,回頭執掌玉璽,找到天地之靈與界核,到時候你我再詳作分配。
就算要爭,也得先找到這些東西,咱們再爭。”
陳墨面帶笑意,語氣平緩,給她倒了杯清茶。
他們兩人之間確實有所競爭,但競爭的前提是找到天地之靈和界核。
若這兩者都沒找到他們就開始內鬥競爭,那完全是無意義之事。
甚至如果雙方合作比較愉快,那麽這兩樣東西完全可以分配,甚至是一人取走一件。
“這次是你救我,若沒有你出手,我這次考核恐怕馬上就會失敗。天地之靈與界核,我皆可幫你取得。”
白玉瑕飲下一口清茶,語氣平緩道。
她明白自己現在能活下來,就已經是托了陳墨幫忙,只要能安穩回歸,哪怕不取得界核與天地之靈,自身同樣能有極大收獲。
為做回報,這兩樣東西,他自然不會再和陳墨去爭。
“這……你當真?”陳墨語氣略顯遲疑。
他之所以這麽問,就是因為他還算比較了解白玉瑕,知道她既然這麽說,那麽就會這麽做。
雖不清楚,通過考核所得的回報會是什麽,但可以想象絕對是極為豐厚。
因為這次考核難度太高,從蜃海生靈中拯救一個世界,這絕非常人所能做到。
哪怕他們都是一方世界內的頂尖武者,想要做到此事也絕非易事。
足夠高的難度,就必然代表著足夠豐厚的回報。
而白玉瑕現在願意放棄這些回報,且幫助自己,足可見此人性情。
白玉瑕沒多說話,只是輕輕點頭。
“好,那咱們就先這麽說定。”陳墨對此沒有繼續矯情拒絕,他知道,白玉瑕認定的事情旁人很難去更改。
大不了等拿到天地之靈與界核後,再想辦法從其他方面對她做些補償。
何況現在能不能拿到這兩樣東西,都是八字沒有一撇的事情,現在就糾結該如何分配,這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此為寶象混天丹,武者吞服可增幅自身五千斤氣力,你先服下,好能有自保之力。”
陳墨心神沉入賞善罰惡令內,當即兌換出一枚丹藥。
這兌換丹藥的善功來源,就是剛剛殺的那些人牙子。
白玉瑕如此待自己,陳墨當然也不會毫無表示,何況兩人現在已是同盟。
白玉瑕實力雖不及自己,但只要有足夠的資源也能飛速提升。不說成為任何世界的頂尖大能,但在一州一府之地,絕對稱得上強者。
“多謝。”白玉瑕接過丹藥道謝。
內心又給陳墨記下一筆,明白自己現在虧欠他更多。
她在此處廚房隨意找了個地方盤坐,吞服丹藥煉化內部血氣。
她煉化丹藥的速度極快,至多不過半炷香功夫,丹藥力量便已被她盡數納入自身。
此刻她的體態迅速充盈起來,明眸皓齒,肌膚賽雪,身段窈窕豐腴,不再像先前那副皮包骨頭一般。
陳墨則一直守著她,靜等他結束修行,這才開口道。
“此處縣城縣令邀請我晚上赴宴,縣衙官員應該都會到,我準備趁機動手。你到時候守在縣令府邸外,若有人逃竄,便由你解決。”
白玉瑕輕輕點頭,旋即秀眉微皺望向屋外,“這裡有不少人都是被那些人牙子拐來,他們先前幫過我,我現在想把他們送回各家去。”
陳墨輕輕點頭,從懷中摸出兩包碎金與碎銀。
“好,你直接去做就行,回頭順著天地玄門的方位去找我即可。”他說話間把銀兩推給白玉瑕。
要送人回到各家去,這絕非一件易事,有銀兩在手,多少好解決一些。
“我身上就隻帶這麽多,你先拿著用,若是不夠你就在這裡再找找,這些人牙子手上應該也有銀錢。”
陳墨最後交代一句,旋即起身離開。
回到王家宅院內,大宅已經被打掃過一番,那幾名差役見到陳墨,回來明顯松了口氣。
陳墨盤坐於屋中打坐調息,仔細視察仔細視察這個世界天地力量流轉。
恍惚間一道破空之聲響起,陳墨伸出兩指一夾,一隻梭鏢被他穩穩握住。
梭鏢上還有一封信件,信上言明一事,那就是長生縣縣令與那黑山妖王勾結,今晚欲要下藥暗害自己。
且縣令還做了兩手準備,已派人去通知黑山妖王,自己斬殺白狼一事。
隨信附贈一張地圖,按照地圖所行,可從長生縣直達三衢府,再從三衢府坐船,整個永州地界自己皆可去之。
陳墨看著這封信件,不由露出笑意。
送信之人知道縣令的謀劃,八成也是縣衙官員。
這麽看縣衙倒也沒有徹底爛透,多少還有人有些良知。
陳墨收下信件,他自然不可能逃,或者說他專門留在這裡,就是為了等那黑山妖王到來。
不殺了那黑山妖王,自己怎麽增進實力,倘若現在退了,豈不是功虧一簣。
時間過得極快,好似不過轉瞬,就來到傍晚時分。
馬三武再度前來,請陳墨前往縣令府邸。
縣令府邸就在縣衙後方,戰力廣闊,修建的也極為氣派,紅木為梁,青石做磚,假山流水涼亭天井皆有之。
在這城中絕對是頂好的府邸。
正廳寬敞,專門用來待客。
廳內裝飾典雅,紅木家具半新不舊,兩側掛有名家筆墨,地方的置物架上還擺著一些玉器古董。
最關鍵的是在正廳最中央,供著一尊神像,這神像人身虎頭,雙目赤紅有凶戾氣息流轉,神像左右兩側還有一狼一蛇兩隻從神。
神像前擺有香火供果,看其情況,應是終年香火不絕。
陳墨一眼就看出這神像絕不一般,香火飄散,神像在吸收香火之力。
不僅如此,這神像竟勾連天地力量,還有一股絲線,連接著不知多少萬裡之外的神明。
這確實是少見,香火修行之法,在這一時代的人族稱得上是極為罕見。
原因簡單,因為蜃海降臨,相較於煉氣士,香火修行者更容易受到蜃海影響,想要修行難之又難。
但卻未曾料到,在這一個快要徹底沉淪的世界,陳墨竟能見到香火之道的修行者,且看其實力,應當很是不弱。
只不過看這尊神像的模樣,對方八成不是人族。
正廳內縣令身穿官袍等候,在他身旁是縣丞作陪。
主簿典獄等人坐下首,巡檢就跟在陳墨身後。
此外陳墨還發現幾位武道強者,同樣笑呵呵的作陪,顯然也是被縣令請來助陣之人。
對付那黑山妖王的膽子他們沒有,可對付陳墨的膽子,他們不僅有,而且很大!
原因簡單,因為他們認為陳墨是個好人,他們只見陳墨殺妖除惡,並未見他隨意動手殺人。
而那黑山妖王不同,得罪了他,他是真的敢殺人。
“想來這位便是那斬殺白狼的陳壯士吧?”長生縣令見陳墨竟未主動給自己行禮,當下眉頭不禁輕皺。
可轉念一想,眼前這人馬上就會是死人,也就不同他計較,笑著開口招呼道。
陳墨目光環視周圍,想來縣衙官員與城內強者即使沒全到,也已經到了七八成。
“錚!”利刃出鞘,發出清脆顫鳴。
馬三武只見眼前刀光一閃,緊接著感覺喉嚨一濕,用手去摸,發現正是自己的血。
“嗬嗬!”他眼中滿是不解,怎麽也想不明白,陳墨為何會突然暴起。
本能想向前伸手扶住一旁梁柱,可緊接著就喪失了全身氣力,徹底癱軟下去。
雖還未徹底死透,但也活不了幾息。
廳中其他強者見此情況,不由神色愕然,未料到轉瞬間就會有這種變化,陳墨二話不說,直接開始殺人
陳墨自不會留給他們多余反應的時間,手持樸刀,大步踏入廳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