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過去三日,徐廣也開始修煉回山功,因為修行過一次的緣故,進度飛快。
唯一不好的一點。
就是精血的消耗速度,遠遠超過當時金柳功磨皮的時候。
這其實可以理解,就像是一面牆,越是靠裡,表面積越小,消耗材料也少,但他現在要加固這面本身厚度就不錯的牆,需要的材料自然也就變多了。
徐廣對此倒是無所謂,估算了一番,最多數十滴精血,便能將回山功的磨皮提升到大圓滿之境,也不知道到時候他的力氣會增長多少。
吃過飯,徐廣出內城去了神仙院。
幾乎與許三多同時進門的。
站在門口,是一個名叫楊卓的師兄,這位師兄也算是神仙院中的老人了,對徐廣的態度不冷不熱,或者說,對誰都是不冷不熱的,早年間練武出了岔子,雖是鍛骨,但進度很差。
只不過此時這位一向冷面的師兄,此刻面上帶著一種奇異的亢奮,難得的衝他們兩人問好。
“兩位來了,出大事了。”
許三多笑吟吟問道,有些不在乎的問道,“能出什麽大事?難不成大師兄回來了?”
“比這還要炸裂。”楊卓表情神秘,“程師那個很囂張的弟子龐洪,新年夜被人打死在街頭!”
他語氣急促,帶著一種幸災樂禍。
畢竟前段時間龐洪仗著異人的身份,對他們神仙院中的弟子多有欺壓。
許三多還在驚訝。
徐廣已經驚呼出聲,“什麽?龐洪竟然被人打死了!??”
他語氣中帶著濃鬱的驚駭。
楊卓對他的驚駭沒有什麽表示,畢竟誰都知道,歲末徐廣被龐洪攔路差點打死的事情。
許三多有些奇怪的看了徐廣一眼,隻覺有些古怪,但也沒想過,龐洪是被徐廣所殺的。
“楊師兄知不知道被誰打死的?”
楊卓聞言,搖了搖頭,“不知道,程師一口咬定是大師兄偷偷回來打死了龐洪,師傅與其理論,倒是發現了一些線索。”
徐廣面露震動,他記得痕跡打掃的很乾淨啊?
“什麽線索?”
許三多迫不及待的問道。
楊卓並不奇怪,“我也很好奇是哪位義士打死了龐洪,可惜線索不全,只是從龐洪的鞋底上發現了‘三隻眼’三個字。”
三隻眼?
許三多聞言不禁有些意外,喃喃自語道,“沒聽說有哪位高手的稱號是三隻眼啊。”
徐廣嘴角抽動,他還是大意了,沒想到龐洪在臨死前,竟然用腳趾摳出了幾個字眼。
幸好自己沒有自大的親自露面,他不禁再一次感慨自己的謹慎以及武者的危險。
這群人太過陰險了,都要死的人了,還要找人報仇,豈不知冤冤相報何時了的道理。
院中討論的熱火朝天,大家都在紛紛猜測打死龐洪的人,徐廣混在其中,就像一頭瓜田裡的猹。
徐廣聽了一會兒,本來是打算年後給趙師請安的,沒想到趙師被程山帶走尋找打死龐洪的凶手去了。
他無奈一歎,帶著幾分遺憾離開了神仙院。
新年這幾日城中廝殺,武者們像是發泄了一年的憤懣,城中的秩序竟然好了幾分,人與人之間,似乎也變得友善了一些。
這種事情徐廣經歷過幾次了,這時候的人確實都比較好說話,前幾年他也會趁機進城賣魚賺上一筆,只是今年,卻是不用了。
只是之前河中沒有屍體之事他上了些心,專程趁著夜色去了幾次河邊,依舊沒有屍體!
在平安坊一處酒樓中找到了姐夫王銘,他已經等了許久。
“二郎,你說的那東西,是真的?”
徐廣用了點了點頭,“消息來源十分可信,那河憂異獸的確能夠讓人經脈拓寬一些。”
王銘點頭,“好,我信你,跟我來,我讓人幫忙準備了一些東西,咱們吃過飯就過去。”
河憂異獸,一種很神奇的生物,生活在水寒深處,心頭血卻灼熱無比,吞服可拓寬經脈,徐廣之前有意去捕捉,但因為種種事情耽擱了下來。
如今城中風氣正好,帶著姐夫還有兩位師兄出去捕捉正是好時候。
很快,兩人與許三多以及趙勇匯合,許三多還弄了架簡陋的馬車,徐廣與趙勇庶民也能正大光明坐的那種,出行倒是快了許多。
沿著官道一路向南,路上時不時遇到一些攔路的想要收錢的官兵,王銘取出腰牌,一一打發掉。
“王哥,幸好有你。”
王銘得意洋洋,“小事兒,一群小崽子還敢攔我,等回了城,我一定要找他們老大請我頓酒。”
徐廣坐在一旁,聽著王銘在那邊吹牛,無奈的搖頭,姐夫說大話的毛病,是改不了了。
約莫下午時分,四人的馬車終於停靠在一處矮山之中,在這裡能夠清晰的聽到衛水滔滔不絕的響動。
“兩位師兄,姐夫,河憂喜寒,這會兒日頭正盛,還是得等一會兒,咱們先去前面看看,順帶摸索一下地形。”
三人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麽,畢竟他們連河憂是什麽東西都不認識。
河憂出沒的地方,是在一處兩側都是矮山的河道中,河水距地面近十米,一般而言根本不會有人來捕魚,自然也就沒人收取捕魚稅。
四人站在岸邊,低頭看著湍急洶湧的水流。
徐廣面色凝重,他之前拜托王銘去衙門借過飛雲城周遭地圖看過,只知道這一代並沒有什麽險山,山中也未曾聽聞有強大異種出沒,卻沒想到僅是地理環境,便如此惡劣。
幸好來時有所準備,四人取出繩索,困在一旁的巨石上。
王銘自賣自誇,“放心吧,晚上我先下去探探,到時候肯定能捉到夠咱們幾兄弟用的河憂。”
徐廣連忙攔下,“先等等吧,我先觀察一番。”
搜索器是帶有圖片功能的,所以他認得河憂,但搜索器也有一點不好的地方,那就是顯示的當前位置,只會保留兩個時辰,無論是人還是動物,而且這動物與人一旦動了,便需要重新搜索。
不過河憂對生活環境有要求,短時間內河憂族群應該不會選擇搬遷。
王銘從周圍的小山中獵了幾隻獵物,充當幾人的晚飯。
他得意洋洋的吹噓著,“瞧見沒,從東山追到西山,我眼睛都沒眨一下,弄來這麽多。”
許三多與趙勇有些無言。
徐廣冷不丁說道,“不眨眼睛,眼睛不會乾嗎?”
王銘氣急,“我是在說眼睛乾不乾的問題嗎?”
……
打打鬧鬧,幾人便開始準備正事。
徐廣當仁不讓的將繩索捆住,又讓幾人放下一個竹簍,“待會伱們見我浮出水面,便將竹簍丟下來,我將河憂放上去,你們向上拉。”
王銘已經從許三多兩人口中知道了徐廣覺醒血脈的事情,也沒阻攔。
一切準備就緒,徐廣深深吸了口氣,看著近十米高的懸崖,這麽高的高度,恐怕磨皮大成武者,跳下去也不好受吧。
噗通!
水花飛濺,足足掀起四五米。
入水後,徐廣瞬間感到極致的冰寒,這與他印象中的河水根本不一樣。
要知道,衛水湍急,比之前世的黃河還要洶湧幾分,這樣的流速下,水下根本就不會太過冰寒。
這裡沒想到竟然真的這麽冷。
他運轉體內氣血,緩緩將身子沉入水中,適應片刻後,向水底遊去。
比他預想中還要簡單,他很快便看到了形似海馬,頭生水草,被搜索器稱之為河憂的異獸。
河憂並不大,一隻大約只有山羊大小,徐廣雙腳狂踢,像是螺旋漿一般,身子在水中猛然竄出一大截。
迅速將河憂抱住。
河憂受驚,頓時狂野的掙扎開來,力氣還挺大,只是在五千斤巨力的徐廣身前,根本算不得什麽。
一拳將河憂打暈,徐廣控制身體向上浮去,向河邊的三人打招呼,將這隻河憂先提上去。
複而身子繼續下沉,捕捉河憂。
再次捕捉四隻後,河憂的數量逐漸變得稀少,徐廣只能繼續向下潛。
只是隨著他向下,水越來越冷,甚至足以延緩他的身體行動。
但他也看到了讓他難以置信的一幕,在靠近水底的位置,密密麻麻足有上百隻河憂,像是在開大會一般!
而被他們圍在中間的,是一個黑漆漆的大洞,裡面往外湧動著刺骨的冰寒之水。
河憂們像是在渴望進入那地下暗河的入口,又像是在膜拜。
更讓徐廣驚駭的,是在洞口的一塊無法被河水衝掉的石頭上,掛著數十片巨大的黑鱗!
這黑鱗,他曾經見過,在飛雲城中的那口古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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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