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鳶尾花酒店的頂層,突然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掌聲,不止是鳶尾花酒店,就連周圍的那些摩天大樓的樓頂上,掌聲也是接連不斷。
不知何時,那些大樓上已經站滿了人,雖然因為高度差無法親眼看到酒店頂層的宴會會場和舞台,卻能直接聽到天后令人沉醉的歌聲,對於沒有資格進入會場的歌迷們來說,再也沒有比這裡更好的位置了,很快就擠滿了周邊的建築,居然還能看到有人賣票,也不知道是哪棟建築的所有者突發奇想,簡直是鬼才。
小型演唱會步入了尾聲,倒數第二首壓軸的歌曲剛剛結束,最後一場大軸曲目已經開始,眼看著盛裝的天后款款步入舞台,酒店外的街上,無論是記者還是歌迷,甚至是少數不相關的路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大屏幕上,天后一開口,四周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享受著天籟般的歌聲。
大家太專注了,沒有人發現,一輛懸浮車悄無聲息的停在了鳶尾花酒店門口,幾個裹緊衣服看不清身材的人,鬼鬼祟祟的走進了酒店裡。當然,這裡是源能之都,隨時都可能有鬼鬼祟祟的人來來往往,也沒什麽稀奇的。
幾分鍾的時間是如此的短暫,歌迷們感覺像是隻經過了幾秒而已,最後一曲天后的成名曲就已經結束了,意猶未盡的觀眾們還停留在遠處,回味著剛才的至高享受,就連攝影機的鏡頭,都依然駐留在舞台上,駐留在還沒有退場的天后身上。
白領麗人裝扮的米馨,帶著柔和的笑容慢步走上舞台,天后空空面紗下的嘴角綻開笑容,朝米馨張開雙臂,兩人輕輕地擁抱在一起。
松開手臂,兩位美麗的女士相視一笑,攜手走下了舞台,周圍衣冠楚楚的賓客們輕輕鼓掌,向為大家帶來美好夜晚的表演者和組織者獻上自己的謝意。
和天后手拉著手,米馨在賓客之間徘徊,不時和迎上來的貴賓們輕輕碰杯,自始至終笑容滿面,攝影機忠實的記錄下了發生的一切,星光閃爍的夜幕下,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快樂的笑容,華麗的衣著,晶瑩的首飾,杯中蕩漾的美酒,色澤誘人的美食,衣香鬢影,歌舞升平,盡顯綠區的迷人之處。
沒有人知道,就在不久之前,光明背後的陰影裡,剛剛爆發過一場殊死戰鬥,數百名全副武裝的戰士以命相搏,上百條生命化為冤魂。更沒有人知道,就在不久前,數十個實力過人的強者,在不為人知的角落裡炸成了焦炭,連屍體都沒能留下。
或許其實有人知道,但是,誰會在乎呢,幾條生命幾次死亡而已,這裡可是源能之都,生存,死亡,無非是一念之間的小事一樁而已,有誰會去在乎呢?
有的,至少那些死裡逃生的人會在乎。
烏鴉一行人是坐著米馨的磁浮車趕回來的,直線距離並不遠,即便在建築間繞來繞去,也只要三五分鍾而已。只不過為了安全,磁浮車繞道了艾米麗重裝兵團控制下最安全的幾個街區,多花了幾分鍾的時間,直到現在才趕回來。
米馨自然是直接登台出現在公眾面前,避免被大家發現她暗中跑出去了一趟,逆光團隊的兩個首領也趕回去和下屬們聚到了一起,而烏鴉則孤身一人,端著酒杯在會場下層的休息區晃來晃去,像是在等什麽人,直到不如所料的看到了兩個身影,他才停下亂逛的腳步,臉上露出招牌式的笑容。
“喲,真巧啊,又見面了。”烏鴉遠遠地舉杯致意,“兩位居然還沒死,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王少相,還有五六分隊的分隊長,王少相還是穿著,但臉色鐵青,陰沉的像是能滴出水來。而分隊長此時已經不再穿著被炸的破破爛爛的製服,而是換上了一套便裝,不過在整齊的衣著下,還是難以完全掩飾身上大大小小的割傷和灼傷,再加上他灰敗的臉色,一看就是受創不輕強行支撐。
“看兩位的樣子,這次損失不輕呀。”發現兩人沒有和自己碰杯慶祝的打算,烏鴉也不介意,舉起酒杯自己抿了一口,笑眯眯的說道,“怎麽樣,損失了多少,讓我也見識見識。”
“烏鴉,你居然還敢出現。”王少相的眼睛裡已經快噴出火來了,緊緊咬著牙,聲音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這次你坑殺了我們那麽多兄弟,你以為軍方還會放過你?”
“軍方不會放過我?說的好像過去幾年軍方想要放過我似的,呵呵呵,真有意思,什麽時候輪到你們軍方威脅我了?而且還是在源能之都裡威脅我。就憑你這句話,我現在就該偷渡回去,幫你們超度幾個高層,替你們漲漲記性。”烏鴉悠然的搖晃著酒杯,眯著眼睛嗤笑道,“而且我就不懂了,就算你們真能威脅到我,我為什麽不敢出現?你恨我恨得咬牙切齒的,總要有個原因吧。”
“原因?你居然還問我原因。”王少相眼睛都充血了,多年的心血被毀於一旦,今後再無前途可言,未來一片黑暗,而這一切都是拜烏鴉所賜,他還能保持理智沒有出手攻擊,已經很有自控能力了,“多少戰士因為你布下陷阱而死,這就是原因。”
“我布下的陷阱?這種說法真有意思,我很好奇,這是你自己為了推卸責任找的理由呢,還是你們激進派全體的意思。”烏鴉收起笑容,冷哼道,“事先告訴你們情況,是為了表達最基本的合作誠意,不是為了讓你們貪功冒進的。我說沒說過對手是我的同行,陷阱伏殺是職業本能,只靠你們軍方根本沒法自己對付?我說了多少遍,你們不行,要我們跟著一起才能對付他們,公開的,私下裡,我跟你說過不下三遍,你想否認?你否認的了?”
“而你呢?為了表現自己而貪功冒進,連照會一聲都沒有,就偷偷獨自行動,我這邊整理好了隊伍,想追都追不上,現在損兵折將元氣大傷了,反而來責怪我給你們布下陷阱?見證人那麽多,你真覺得你能怪到我身上?呵,不要臉的人我見得多了,但是像你這麽又蠢又無恥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但是我看到了。”分隊長喘息著說道,“我們脫離戰場的時候,看到你和幾個刺客相談甚歡。”
“廢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