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晚上,博恩腦子裡被塞入好多記憶片段。
又是熟悉的感覺,不過這次可粗暴多了,前世地球的記憶片斷,混雜著陌生而又熟悉的魔力符文,博恩感覺整個腦袋好像被灌入一團漿糊。
不知過了多久,當博恩睜開眼睛,腦子還有些暈,有點像隔天宿醉之後,腦袋又脹又疼,好像一下子明白很多東西,但又好像什麽都不知道。
只要一回想昏迷時,夢裡發生的事,腦袋就一陣疼。
在平複許久後,博恩高聲喚來女仆,吩咐下去找來清水洗漱之後,感覺好了不少。
在詢問仆人後得知,自己才睡了一天一夜後,博恩暗暗松了口氣,沒有出現什麽狗血的劇情,隨後簡單用過餐後,博恩被帶到城堡的書房。
書房早已經變了樣子,房間的中間放上一張桌子和兩張凳子。其中一張明顯較高,這是給博恩準備的。
書房多了不少書籍,周圍書架直接被放滿,地方甚至還不夠放,都直接往地上堆,整個書房也顯得有些擁擠。
伯爵已經桌子旁坐著,前方漂浮著一本厚厚的魔法書。
魔法書泛著淡淡的白光,完全看不見上面的內容。
博恩趕緊進來行禮,不忘瞥了一眼旁邊的東西。
《法術和神術的鑒別》
《矮人符文的由來》
《雅靈文的演變》
……
甚至有些是有一些奇特的符文,博恩竟然也明白是什麽意思,不過這時的他還沒明白有什麽不對,反而被書名吸引了注意。
這是什麽鬼?
博恩一臉懵逼,心中隱隱有種不好的感覺……
“坐吧。”
“好的,祖父大人。”
博恩坐上高腳凳,靜靜等待祖父的下一步指示。
“博恩,你知道什麽是奧術師嗎?”伯爵詢問道。
博恩神色一凝,沉吟片刻不確定道:“奇跡的締造者?超凡者?”
“魔法就是力量!這個世界充滿了神奇的魔力元素,奧術師的存在就是為了洞察世界的真實。”
同時伯爵的手上出現一簇小火苗。
……
“這種法術必須先通過學習理解魔網的工作原理。這些施法者會直接牽動魔網的經緯,來創造出所需的效應,術士和法師也同樣使用稱之為魔法。”
“而牧師、德魯伊、聖武士和巡林客的法術則稱為神術、精靈魔法或自然魔法。這些施法者與魔網的聯系通過信仰或誓言借助神聖——諸神、大自然的偉力施展。”
第三方?
中介?
博恩歪著頭疑惑道:“那豈不是和商人一樣,魔法就是商品。”
“嗯…?”
面對突如其來的提問,伯爵愣住了,在他的記憶裡從來沒有人用這樣的說法來理解神術。
簡直太形象了,不由得大笑起來。
奧術師就需要從不同的角度去看問題,發現別人從未想到事物。
他發現自己這個孫子有些成為奧術師所具備的基本素質!
不由得越看越滿意,心中越發欣慰,終於後繼有人了!
揉了揉小博恩的腦袋,和藹的說:“是的,博恩你要記住,以後不能再講這樣的話,更也不能在這類人前面說類似的話。”
“為什麽呀?”
“因為‘大商人’有很多打手呀,連祖父都打不過。”
“額,好吧…”
祖父大人說得好有道理,竟然無言以對。
“那他們拿什麽‘付錢’?”
祖父低聲說道:“信仰!”
“信仰?”
“噓!這個也是不能講的。”
“好吧,我明白了。”
博恩攤手無奈道,好像基本只要涉及神祇事都很忌諱。
……
“好,講到哪了,嗯,這裡每一個被創造出的魔法效應都是魔網的經緯經過纏結、扭曲、折疊等操作塑造出的效果。”
說著,在博恩眼前浮現一張由魔力組成的網子,隨著伯爵手指滑動,變成火苗、石頭或閃電……
……
之後的幾天,小博恩幾乎在學習各種理論知識,而絕大多數都只是一個猜想,一個理論的方向。
但核心卻指向了思維的變化。
雖然沒有學到半句魔法咒語和咒文,但博恩能感覺到自身魔力在進行一種奇異的變化,對魔力感知更加‘敏銳’,好像一台生鏽的破車,上了潤滑油一般,更加‘順暢’!
DND的世界中,除了戰職者,如騎士長之類的騎士或戰士,有些也會修習一些能釋放法術,但都普遍只有三四環的水平,最多到五環。典型代表--聖騎士。
俗稱:奶騎。
法師、術士才被稱為施法者,然而絕大多數施法者學習了一生的魔法,卻永遠在固定的圈子裡打轉,教科書式的咒語,和精確到量的魔力!
這些日子伯爵提到最多的就是,應該成為魔力主人,而不是反而變成魔法的奴隸!
簡單來說,就是應該去理解魔法的本質,而不是只會沿用前人的術法,這世界有太多的‘魔法複刻機’了,就算是吉爾斯學院也有很多這樣人,盲目的堆積著魔法的數量和破壞力,根本不理解術式的原理,哪怕是魔法飛彈的構成,都是一知半解!
而這種只會複刻不會創新的施法者,佔據了拖瑞爾世界的絕大多數。
奧術師,就是創造和改進魔法的人!
伯爵看著博恩,說道:“你要永遠記住奧術師的核心!別人的路是有著終點,只有自己走出來的路才是自己的,才有無限的未來!奧術師就是探尋世界的真理,就是理解錯了也是自己的,而且真理也不是一成不變的。”
博恩沒有說話,認真聽著,就算有著前世的記憶,也只是一些異世界的文明思維,可能對後期會有所幫助,但現在做為初學者,更應該聽從指導認真學習。
博恩不知道,一個高等奧術師的時間有多寶貴,伯爵用了十七八天的時間專門給博恩講解最基礎的理論,可見他對博恩的重視,如果讓學院裡的其他學員知道估計會瘋掉。
畢竟有著前期記憶,博恩雖然有些不解,但也明白其中的重要性,如果放在仙俠世界,這應該就是所謂的‘築基’吧!
通過十天的突擊強化,博恩也漸漸消化腦海中的‘記憶’,也更加驚歎伊奧勒姆家族的‘啟蒙’的神奇。
簡直堪比另類的‘外掛’,這種‘知識灌輸’類似龍族的傳承記憶,讓他能直接跳過最初的識字階段,看懂十幾種費倫大陸常見語言與文字,博恩表示這果然很魔法……
而擁有這種家族秘術的手段,顯然也不是伊奧勒姆家族的專利!
明天早上,伯爵將返回王城塞汶頓,當然博恩肯定是跟著一起走的,博恩繼續在留在這種‘鄉下’,完全就是浪費時間,至於博恩的意見………
完全無視…
哥頓子爵更是是指望不上了,伯爵臉色一擺,哥頓秒慫,大號已經養廢了,伯爵已經將博恩當成下一代繼承人來培養。
這個鄉下小地方是培養不出施法者的,何況是奧術師不光是需要大量金幣的堆積,學術的氛圍、思維的碰撞和專業的教導也是必不可少。
哥頓子爵沒有跟隨伯爵一起進城,有騎士長在伯爵也比較放心。
按照傳統騎士長的女兒塞斯莉應該跟著博恩一起走。
但塞斯莉太小,還沒舉行效忠儀式,而且帶著一個剛學會走路的小屁孩反而會影響博恩。
聽到這個決定,博恩心中頓時微微松了口氣。
當天夜裡,博恩指揮女仆提前整理好東西,他知道明天開始要去未來幾千年這個世界上最精彩的地方。
耐瑟瑞爾的王城一一塞汶頓!
耐瑟瑞爾雖然現在只是一個小國,甚至奧術師這個稱呼也只是在周圍國家上層流傳,但之後浮空城飛起,帝國騰飛,那裡就是世界的中心!
夜晚,博恩什麽事都沒做,讓侍衛打著火把在城堡裡裡外外走了一圈。
走到一半哥頓子爵也跟了過來,兩人邊走邊聊,期間還提起博恩母親的事情。
哥頓一直深愛著她,為此還和祖父鬧翻跑到鄉下來,整個故事都可以拍成一部情感大片。
博恩母親去世幾年了哥頓都沒有再給博恩找個繼母。
這地方有太多的記憶了,城堡裡每塊頭石都有著不同的回憶。
兩人就這樣有說有笑,完全不像父子。
在侍衛看來兩人倒像是無話不談的朋友。
當第一縷晨曦出現,黑夜退去,鄉下的田野再度傳來熙熙攘攘的聲音,對大多數平民來說,又是開始忙碌的一天。
城堡門口,幾輛馬車已經整裝待發,仆人們已經將所需的物資都搬上車。
馬車顯然比較豪華,沒有之前伯爵剛來時乘坐的普通馬車,馬匹也是上好的高盧馬,車廂外印有著家族的奇異形月亮標志。
一陣風吹過,博恩感到了絲絲涼意,看來今年的冬天,吃不到可口的炭烤鹹豬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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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