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更加喜歡“正義”、“命運之輪”這一類的代號念頭浮動間,倫納德將注意力放到了按照某種順序自我介紹的成員身上,在心裡一一對他們做著評價。
身份很複雜啊,有貴族小姐,有水手或者船員,有冒險家,有傲慢的,有懶散的
倫納德還在發散思緒,就看見坐在自己側前方的那位“隱者”女士做出了動作,她面朝青銅長桌最上首的方向,行禮道:
“尊敬的‘愚者’先生,這次依舊沒有收集到羅塞爾日記。”
正常,估計以後都不會再有了,羅塞爾大帝都半條腿從墳裡伸出來了也不對,或許貝爾納黛會需要一位翻譯,畢竟大帝是不可能自己給她念日記內容的。
思緒紛呈間,克萊恩悠然的後靠住椅背,語氣平靜道:
“這很正常,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隱者”嘉德麗雅怔了一下,隨即回過神來,有些想要追問,但又不好說出口,只能坐回位置上.女王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她找到了羅塞爾大帝遺留的線索?或者已經確定了信息?什麽時候?
她,誰是?.第一次參加塔羅會,還有有些搞不清楚人物關系的“星星”倫納德有些茫然的發散著思緒。
沒有做更多的回應,克萊恩悠閑說道:
“你們開始吧。”
得到“愚者”克萊恩的提醒,“戰車”安德森率先舉了下手,視線環顧了一圈開口道:
“你們誰有‘鐵血騎士’的魔藥配方?”
克萊恩瞥了眼被自己倒扣在桌面上的那張紅祭司牌,隨即操縱起“世界”低沉開口道:
“我有,兩萬鎊。”
“這麽便宜?”
不會是假的,或者不完整的吧安德森在心裡懷疑了一下,但沒有將後面的話說出口。
“世界”陰沉的看了眼“戰車”安德森,語氣沒有太大起伏地說道:
“算是對你之前提供幫助的回報。”
安德森眼睛一亮,毫不猶豫的點頭道:
“可以,我需要一段時間籌集資金,嗯,這周,這周我就會找伱交易。”
乾一份活拿兩份報酬的感覺真不錯,就是好像有些不太符合我的道德水準,算了,道德水準可以靈活移動,大不了到時候多給“世界”一些錢好了。
打定主意之後,安德森便沉靜了下去,塔羅會上短暫陷入一片安靜。
有了安德森的示范,倫納德也有樣學樣的舉了下右手,然後開口提出自己的需求:
“我需要一件神奇物品。”
“什麽類型的?”“正義”奧黛麗適時的做出回應,避免冷場造成尷尬局面。
“額不清楚.”
頓了頓,感覺自己這樣回答有些傻乎乎的倫納德急忙補充道:
“我的意思是類型不限,最好能有較強的攻擊力,使用較為隱蔽的最好,副作用大一點也無所謂。”
反正可以讓老頭直接將我身上的負面效果偷走,只要不是即死之類的負面效果,對我的影響都不會太大。
塔羅會上的“正義”、“倒吊人”、“隱者”等成員同時側過了目光,心裡閃過一絲疑惑.不在意負面效果,他有很好的規避方法?或者,認識一位出色的‘工匠’,可以將神奇物品二次打造?
這是靈活運用體內的老爺爺啊克萊恩在心裡感歎了一句,隨後操縱起“世界”說道:
“我會幫你留意。”
其余塔羅會成員也跟著附和了一下,今天的交易環節就這樣結束,塔羅會成員默契的進入自由交流環節。
懶散地抵靠住椅背的“戰車”安德森忽然前傾了身體,語氣像是酒吧裡那些吹噓的海盜一般,配合著肢體語言,誇張的開口道:
“南大陸信仰‘真實造物主’的新教收到了神諭,指向祂的尊名中多了一句:‘心靈世界的支配者’。”
心靈世界的支配者.這,這聽起來像是對“觀眾”途徑的描述,那位“真實造物主”侵蝕了相鄰的“觀眾”途徑的權柄?
思緒發散間,“正義”奧黛麗下意識的側頭看向斑駁長桌最上首的“愚者”先生,思索著該怎麽詢問,這件事涉及到她所在的序列途徑,讓人不得不重視。
雷克頓目光在表情不一的塔羅會眾人臉上滑過,語氣平靜的講述道:
“亞當以自我犧牲的方式與‘真實造物主’融合,現在的‘真實造物主’已經是雙途徑的真神。”
雙途徑還可以一個人佔據多條途徑嗎?不,應該是相鄰途徑才可以.“倒吊人”阿爾傑愕然了一秒,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關鍵。
奧黛麗抿了抿嘴唇,望向雷克頓,有些擔憂的問道:
“這對‘觀眾’途徑會有什麽影響?會變得和‘秘祈人’一樣危險嗎?”
雷克頓緩緩搖頭解釋道:
“不會,祂已經沉睡,而且有了亞當的融入,祂已經可以擺脫瘋狂。”
“我明白了。”
奧黛麗輕輕點頭,隨後又再次側頭望向斑駁長桌最上首的“愚者”先生,組織了下語言道:
“‘愚者’先生,亞當為什麽能夠和‘真實造物主’融合?這樣不會讓自身出現精神分裂,甚至失控嗎?”
身影籠罩在濃鬱灰霧之下的“愚者”克萊恩悠閑笑道:
“其他人會,但祂不會,祂們一直都是一個人。”
一個人!亞當和真實造物主是一個人!
除雷克頓以外的塔羅會成員心中不斷回蕩著“愚者”先生的這句話,情緒出現不同程度的激蕩,像是聽見了十分難以置信的隱秘。
“隱者”嘉德麗雅微微側頭,看了眼雷克頓,她想到了雷克頓之前介紹心理煉金會會長時說的話,隨後她求證似的望向斑駁長桌最上首,語氣遲疑道:
“亞當是一個借由‘觀眾’途徑的特殊分離出來的身份,就像心理煉金會會長擁有的諸多身份一樣。”
灰霧之下,克萊恩輕輕頷首,語氣悠然道:
“亞當追逐成為‘空想家’的最後一份特性失敗,於是祂選擇了另一個極端。”
“幫助‘真實造物主’脫離神棄之地,犧牲自己與對方完整的融合。”
“七神不阻止嗎?”
“星星”倫納德下意識地追問了一句。
“祂們失敗了。”“愚者”克萊恩的語氣十分平靜,頓了一下,他又補充道:
“亞當早已準備好舞台,編寫出劇本。”
安德森咂了咂舌,語氣頗為感歎的說道:
“當時的天空就像一張軟弱無力,任人蹂躪的白紙,一會星空,一會黃昏的,一會又陽光明媚的。”
這種形容,“戰車”先生有種適應了塔羅會以後逐漸暴露本性的感覺“正義”奧黛麗側頭看了眼還在描述著自己當時所見景象安德森,有些壓抑的思緒逐漸活躍了起來。
“星星”倫納德身體後仰,微微抵靠住椅背,回憶著自己當時看見的場景,和後續帕列斯向自己描述,他語氣平緩的在安德森之後補充道:
“那些黑霧源於‘宇宙暗面’,星光大概與‘隱匿賢者’有關,這位邪神在南大陸頗為活躍,而且祂的狀態似乎也在好轉。”
“那場黃昏源自於‘戰神’,那是祂和某位七神之一在星界發生爭鬥的體現,後面的雷電與陽光則來自於‘風暴之主’和‘永恆烈陽’,根據我了解的消息,‘風暴之主’或者‘永恆烈陽’中的某位親自降臨了現實。”
“聽起來,你似乎就在現場。”
“倒吊人”阿爾傑目光沉重的望了眼倫納德,蔚藍的眼眸中仿佛有洶湧的波濤在起伏。
倫納德輕笑著搖了搖頭道:
“算不上,當時天空的異象很大,幾乎籠罩了整個北方邦,只要在那附近,都能看見。”
“正義”奧黛麗身體微微前傾,雙手交握著放於桌沿,一副很感興趣的傾聽模樣能夠知道這麽多細節,“星星”先生的情報來源很不簡單,要麽他在正神教會的地位足夠高,要麽,他認識某位真正的大人物,從對方口中知道了這些。
四舍五入的想一想,我也是和諸多真神、邪神一起上過亞當編寫的劇本的人了.全身籠罩在灰霧之中的克萊恩自娛自樂的歎息了一聲,隨後操縱起“世界”開口道:
“離開這裡後,不要說出或者寫下亞當的名字,包括祂的稱號,或者任何可以指向祂的描述,祂具有‘凡有言,必被知’的特性,你們對祂了解的越多,祂對你們掌握的也就越多。”
停頓一秒,他又補充道:
“包括‘真實造物主’,任何指向祂們雙方的描述都會被重歸完整的祂感知到。”
在真神位格的支持下,這種“凡有言,必被知”的特性應該會比亞當之前更加全面和可怕.倫納德在心裡做著一些猜想,不知不覺間,他聯想到了教會對於南大陸這邊的曖昧態度,還有當時似乎幫助了“真實造物主”的“戰神”,他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大膽的想法。
倫納德轉頭看向最下首的“世界”,直接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或許,等那位蘇醒之後,祂會成為這個世界上第八位正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