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旅途中,注定需要用羊皮紙卷的書籍來打發時間。
一開始的時候,老庫魯逼迫我和庫茲學習獸人語,那時候我每天都要與庫茲千方百計想出各種各樣的理由,試圖逃過那種折磨,老庫魯教學是非常嚴厲的,只要沒有按照他的規定,背下生僻的獸人文字,那是會被他用藤條打屁股的,而且會在吃晚飯的時候,當著車隊裡所有人的面體罰。我因為怕疼而選擇每一堂課都會努力記住那些生僻的獸人文字,而庫茲則是一位要面子的獸人,他是不可在人類女性面前脫自己褲子的,所以就算是咬著牙,也會把那些文字記下來。直到後來我們認識了大量的獸人文字,老庫魯才漸漸的對我們松懈下來。
庫茲漸漸地可以出去打獵,而我在他打獵的時候,一般都要窩在雷霆犀的脊背上,有時候無聊的幫助老庫魯熬藥,有時候就會無聊的發呆,老庫魯開始的時候,會在心情好的時候,翻出幾本類似雜談和遊記之類的書籍給我看,慢慢地隨著我的閱讀量逐漸的增加,我可以毫不費力的朗誦那些羊皮紙卷上的文字,每天閑暇的時候,躺在雷霆犀的背上,身上裹著一層厚毯子,在緩緩地顛簸之中,看著那些羊皮紙卷上的雜談,上面會述說類似勇者鬥惡龍的場面,雖然那些故事有些千篇一律,但也會讓我看得津津有味。
那時候,我已經開始幫老庫魯熬藥有一陣子了,後來我開始認識大量的魔法草藥,總接觸嘛!熟了自然就認識了。也是那時候,老庫魯看我天生聰穎,能夠很好的完成他分配給我的每一項任務,於是開始將煎藥的事情轉移到我的身上,他也樂得輕松,為了避免在煎藥的時候出錯,老庫魯開始鼓勵我學習那些荒原草藥的各種煎煮配方,於是開始給我更專業的羊皮紙卷,那些紙卷上記錄的都是更重草藥的習性和特征,我學的非常快,可能是因為我的記憶力很好的緣故,讀過的書籍很少能夠忘記。
(當我在死亡之路的出口處,被年輕的矮人強盜團襲擊的時候,老庫魯為了救我,進入我精神之海中,開啟了我所擁有的狼人血脈天賦,那時候我才知道,我之所以記憶力那麽強大,其實是因為精神力比其他孩子強出好幾倍,很早就擁有了精神之海,那些記憶中的畫面,變成了一張張陳年照片,沉入金色之海中,每當我的記憶開始搜尋它們的時候,那寫畫面就會浮出海面。)
這就是我記憶力超乎常人的原因。
逐漸的,老庫魯已經拿不出更淺顯的羊皮紙卷來給我學習了,再後來,我開始接觸到更高等級的魔法草藥的羊皮紙卷,這些獸人們賴以傳承的書籍,老庫魯不準我將這些羊皮紙卷兒帶出他的帳篷,我才知道這些知識對於獸人們是非常重要的,我學到了一些關於中級魔法草藥,就像紫蓮花、火焰花、寒冰草等等。然後是更高級的草藥,比如太陽草、盲目草、幽靈菇、夢葉草、山鼠草。後來我開始學習一些魔獸的知識。
再有一張非常老舊的魔法羊皮紙上,我看過這樣的一段話:在征討羅蘭大陸之初,地獄魔族的魔王們騎著展翼可達十裡寬的當扈魔鳥討伐整片羅蘭大陸,傳說當時的大惡魔們從大陸的東海岸一隻到大陸的極西死亡之海,只需要半個月的時間就能往返一回。這種巨鳥並沒有羽毛,整個肉翼上布滿了筋膜,更像是一隻巨型的三首吸血蝙蝠。
在獸人的書卷中描述中它與雷鳥是天生宿敵,非常懼怕雷鳥的電系魔法,但是這種惡魔之鳥有一種先天的奇妙天賦,就是每當受傷的時候,它高速飛行的時候,會將傷口無限的撕開,以至於傷口越來越大,總是無法愈合。它的天賦也恰恰應運而生,彌補這方面的不足,那就是每當受傷的時候,會將自己受傷的血肉轉移到另外的半位面中,依靠吸收這裡面的天地精華慢慢愈合傷口,而這一部分血肉其實還是與本體相連的,只不過是被魔法轉移走了,而原本的傷口處留下一片混沌之霧。
這些描述再次的浮現在我的腦海,我感覺到這種當扈魔鳥其實就是牆壁上這塊兒受傷的血肉的本體,正因為這傷口上還鑲嵌著一把單手斧,而這把斧子上一定還有著‘撕裂’的魔法屬性,所以這道傷口一直都難以愈合,這樣一直流血,當扈魔鳥的血液當然算得上極為精純的惡魔之血。
我也知道這把斧子一定不是凡品,不然又怎能傷得了四級魔獸中可以與雷鳥有一戰之力的當扈魔鳥呢?不過看這把斧子的樣式,更像是一些高等魔族惡魔們使用的戰斧,看著上面布滿了瑰麗的血紋,整個漆黑如墨的斧子就是一把渾然天成的卓越級武器。
看到死在了利斧之下的洞穴怪,之後我心中有了一個疑問,我在想:不過為什麽會有洞穴怪從當扈魔鳥血肉中爬出來,就非常耐人尋味了?
大家坐在這個洞穴血池邊,稍稍的休息一下,看著不斷翻滾像是開水鍋一樣不停冒泡的血池,我的心中總是覺得非常的不舒服,總是感覺哪裡一定非常不對,可是偏偏又想不出來是哪有問題。
這塊兒血肉給我們帶來一些威壓,但是這畢竟只是一塊兒血肉,根本沒有什麽攻擊能力。
這處洞穴更像是那些洞穴怪後來逐漸挖掘開的,它們為什麽要從當扈魔鳥的體內爬出來,挖開這樣的一個隧道,當扈魔鳥怎麽會讓這些對低等的洞穴怪鑽進自己的血肉裡,然後通過傷口來到這個半位面中,整個半位面的山腹裡又被洞穴怪逐漸的挖掘開,如果不是外面有一隻喜食洞穴怪的束縛毒蛛恰巧出現,我想這些洞穴怪一定遍及整個山腹的洞穴了吧。
也不知道它們在找什麽?
是惡魔族內鬥嗎?因此才會有惡魔族的利斧砍在惡魔族騎坐的身上。是那些洞穴怪想要潛過來幫當扈魔鳥拔掉傷口的那把利斧嗎?因此才會有洞穴怪從當扈魔鳥的傷口裡爬出來,可是洞穴怪爬出來為什麽不將斧子取下來呢?反而是開始在山腹中挖掘了一個洞穴,這無論如何都想不通啊!
我將自己的想法講給贏黎她們聽,反而是拉格蒂斯最先發現了問題,反問我一句話,讓我立刻怔在當場。
她問我:“如果是惡魔族的高等魔人自己用斧子砍傷了當扈魔鳥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