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深原本在兩者間挑選了親衛,畢竟親衛帶來的便利跟身份更高,更安全,但如今知曉親衛的工作跟值班時間,跟局裡的隊長職務並不衝突。
既然如此,不如兩者兼有。
蟻後親衛的身份在市區便利,但在黑光區辦事的話,還是墟秘局隊長的身份更好使。
何況有些事利用蟻後親衛的身份執行也有所不便,一舉一動都落在蟻後的眼皮底下。
“那太好了,我還擔心你走了,咱們沒隊長了呢。”羅華笑著道。
有許深帶隊,對他們來說是好事,否則許深一走,必然只能從其他初態裡挑選隊長,但初態哪能跟二態比,天差地別。
“有許大隊坐鎮咱們局,是我們的幸事。”其他三人跟著恭維。
“你們這些馬屁精。”
許深笑了笑,道:“時間不早,先去休息吧,明天你們先回局裡,我還有點事。”
“我們可沒拍馬屁。”幾人笑著道,跟隨許深回到給他們安排的住處。
許深躺在獨間床上,目光四處看了一眼,發現梅芙不知何時不見了。
估計又是跑哪去玩了吧……許深目光微微閃動,他沒敢一直關注梅芙,避免被察覺,因此偶爾會發現梅芙忽然消失了,但沒多久又會再次回來,他已經習慣了。
果然,許深等了沒多久,看到梅芙從牆裡穿透出來,落在了自己的床榻邊。
而他睡的位置,恰好在床的外側。
裡面剛好能容納一人,就像是特意為另一人留的位置。
“你在等我嗎?”梅芙坐在了床的內側,笑吟吟地看了許深一眼,慢慢臥倒下來,手掌托腮。
許深依然保持望著天花板出神的姿勢,聽到梅芙的話沒有任何反應,過了一會兒才打了個哈欠,閉眼入眠了。
次日一早。
早餐結束,各分局眾人便跟蟻後道別,返回各區。
許深跟另一個青年被選拔為親衛的消息,已經不脛而走,讓各區的人都不免多留意了幾眼。
臨別前,薛海甯找到許深,約下了見面的地址和時間。
薛海甯本打算今天就一同隨許深去黑光區,她辦事性子急,說乾就乾。
但知曉許深今天要去熟悉親衛的值班路線跟事務,只能推移到明天。
看到薛海甯離去的背影,許深心頭有些疑惑,以後者的能力跟表現,居然沒有被蟻後選為親衛,倒是有點奇怪。
但沒多想。
安排好羅華等人上車離開,許深來到六番隊親衛居住的地方。
這裡早有人在此等候,正是昨晚帶許深去量身置辦盔甲的青年。
相互介紹後許深得知,此人名叫韓鵬飛,從墨小小那裡得知的內城七大高族中,韓姓在列。
“你是內城高族的人?”
聽到許深的詢問,韓鵬飛有些意外,在底城知曉這姓氏背後來歷的人可不多,他對許深不免重視了幾分,笑著解釋:
“祖上曾是內城出身。”
許深心頭恍然,後者說的祖上應該是太爺爺,或再往前一輩,估計是從內城韓家被逐出的人,流落到底城誕生的子嗣後代。
這樣的血脈,高族通常是永不接納。
畢竟誰也不知曉,對方是否會因陳年舊事而懷恨在心。
即便接納了,對家族也不會有多大的歸屬感,反倒容易培養出白眼狼。
韓鵬飛帶許深熟悉值班路線,邊走邊介紹,二人也漸漸熟絡起來,許深也得知了六番隊和其他親衛隊的一些簡單情況。
每個番隊是7人一組。
基本都是二態。
此外還有巡邏護衛,都是初態,其中表現好的,並且成為二態者,可優先提拔進入親衛隊。
6X7=42。
許深心頭默算,暗暗吃驚,親衛隊就有42位二態?
各分局的二態也就一兩位,6區相加才十幾個,這還是將總局算在裡面。
不過,想想這親衛隊已經算是白蟻城的尖端軍隊了,許深心頭也釋然。
權勢和力量的集中,並非其他郊區能比。
若沒有如此龐大的親衛隊力量,也無法震懾住各區內諸如追光會,白晝幫等勢力,令人心生敬畏。
等值班路線熟悉後,許深也跟韓鵬飛道別,二人互加了通訊,方便聯絡。
臨近中午,許深驅車回到了黑光區墟秘局。
剛回來,李美娜就找到許深,是局長找他。
許深多少也料到原因,來到柳積川面前,便看到他笑著恭喜。
許深從局裡一路走來,路上目光頻頻側目,顯然,他成為親衛的消息已經傳開了,雖然不知道是羅華他們誰說的,但這種事也瞞不住,更沒必要隱瞞。
凝視了一眼柳積川滿臉的笑容,許深反應較為平靜,謙遜了幾句。
柳積川又詢問了許深在局裡任職的想法,許深表示會繼續擔任大隊長,這讓柳積川露出放心的表情。
另一邊。
黑光區的某處繁華街區中,一處小樓裡。
楚白將通訊掛斷,表情有些陰沉,局裡的人傳回消息,許深在蟻後檢閱時,表現優異,被選拔成為親衛。
親衛……楚白明白這是給身份鑲金了,只要不犯大錯,在整個底城,基本沒人敢動。
“這種事,局裡怎麽沒讓你去?”
旁邊,趙青棉同樣臉色難看,如果楚白成為親衛的話,他們在黑光區組建的勢力,就能得到更大的保護傘,發展更迅速,更加肆無忌憚!
“估計是認為我會推脫吧。”楚白臉色陰沉,上次讓他去內城護送采購員,他拒絕了,轉移到許深頭上。
這次的事,老柳告知過他,說是希望由許深出面,而他作為局裡的第一戰力,保留在暗中,避免太過惹目。
這想法他能理解。
換做是他,也這麽認為,畢竟太耀眼的話,其他區出了B級事件,肯定會想到調他們過去幫忙,不願折損自己的力量。
但沒想到,這次的年末審查,居然隱藏著這麽大的彩蛋!
“老柳該不會是故意的吧,想扶持這個許深,避免你一人坐鎮,權利太大。”趙青棉猜測道。
“你的意思是他想讓我們相互牽製,他從中平衡駕馭是麽?”楚白冷哼道。
趙青棉沒有回答,但臉上的表情卻已經說明他的確這麽認為。
“不過現在也好,他當了親衛,將來遲早會離開這裡,何況他還有內城的事,要是他心狠點不理睬也就算了,要是摻和進去,遲早粉身碎骨,不必太在意。”楚白說道。
趙青棉微微點頭,道:“還有件事,最近跟白晝幫的合作已經基本敲定了,他們願意提供肉料給咱們,但是份額不多,不過答應等以後咱們合作久了,可以提高分量。”
楚白松了口氣,道:“辛苦你了,少點就少點吧,咱們現在剛發展,也未必用得上那麽多,先將第一批肉料用在黑光宗教上,盡量跟他們的高層結交,若能借到黑光宗教的力量,咱們的發展會更順暢。”
趙青棉點頭,黑光宗教是黑光區的大勢力,雖然不如白晝幫在無眠區那麽囂張和肆無忌憚,但在黑光區,絕對是低調的毒蛇。
二人繼續商議合作細節。
另一邊。
許深也離開了柳局的辦公室,回到在岩羅街區的住所。
剛到這裡,許深就看到樓下街邊停靠了好幾輛豪車,等許深的車停下,這些豪車頓時開門,從裡面走出一道道身影,迎上許深。
“你就是許隊長吧,我們已經等候你多時了。”
迎面的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人滿臉笑容,道:“我們是母皇區辛家,聽聞許隊長得到蟻後青睞,榮升為蟻後親衛,特意送上一點小禮物,希望許隊長能收下,有空來我們辛家喝杯茶。”
“辛家?”
許深在腦海中搜索了下,沒有聽過。
但不怪他,畢竟他大多數時間都在黑光區,對其他區都不熟悉,更別說母皇區了。
雖然同處一城,但各區的信息並不暢通。
看著中年人臉上客氣卻又矜持的笑容,許深感覺看到一絲內城高族面目的影子,他微微點頭,卻沒有接過旁邊手下遞來的小箱子,只是道:“有機會我會去拜訪的。”
旁邊的人見許深沒接箱子,略顯尷尬,中年人也意識到什麽,立刻吩咐旁邊的人,等會兒親自幫許深將禮物送上去。
手下遞東西,自然該有手下來接,許深身邊沒有手下,那他的人就該服務到位。
雖然中年人骨子裡瞧不上其他區,有來自母皇區的優越,但許深是蟻後親衛那就另當別論了,盡管是泥腿子,但這泥腿子已經上岸了,那就要稍微客氣一些。
等中年人跟許深說完,旁邊另一隊人上前。
“許隊您好,我們是夜鶯區的海棠兄弟會,聽聞許隊高升,特來賀喜,這是一點小禮物,還望許隊收下,就當交個朋友,有空可以來我們夜鶯區玩玩。”另一個八字胡中年人笑眯眯地道。
相較於辛家的人,他的態度明顯更謙遜,也多了幾分恭敬。
沒聽過……許深神色不動,只是微微點頭。
如今成為蟻後親衛,身份層面的躍遷頓時帶來巨大變化。
這些勢力能如此快速得知消息,也足見背後的能量非同一般。
雖說只是底城勢力,但也不容小覷。
寒暄幾句,許深應付完便上樓。
而他們則將禮物紛紛送到許深門口,許深收起放回到房間裡。
他們看到許深居住在如此狹小的地方,有人表示可以贈送一套市區的莊園給許深,但被許深婉拒了。
以他如今的地位和財力,這種東西他自己也能購買得起。
錢財對他的吸引力,已經明顯降低了許多,相反,權和力量才是他現在的追求。
純粹的富豪,只是權者眼裡辛苦發育的待宰羔羊罷了。
等送走這些人,許深將他們送的“小禮物”逐個打開看了一眼,這些小禮物卻並不小,在辛家的箱子裡,居然有高級淨墟劑。
雖然只有10瓶,但還是讓許深感到吃驚。
要知道,追光會都沒有。
當然,也許有,只是木王沒拿出來,自己偷偷私藏用了。
在內城出身的木王,許深相信他是知道淨墟劑分為高級和普通兩種的。
這10瓶高級淨墟劑雖然數量不多,但足以看出辛家的底蘊,對方送來的目的顯然也是為了展現這一點。
除此之外,免密的銀行卡一張,放在信封裡,還有一張小紙條,幾句客氣的話,以及道明卡裡的數目。
足足300萬。
許深不禁感歎,自己還什麽都沒做,就拿到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數字。
而那位海棠兄弟會贈送的小禮物,也有200萬免密銀行卡,還有一些別的卡,似乎是某些高層圈子的通行證。
許深暗暗感歎,先前他提升為局裡的大隊長,也有不少黑光區豪富送來禮物,但跟這相比,卻是小巫見大巫了。
也足見兩者身份的差別。
在許深剛清點完禮物,很快又有人上門拜訪。
許深逐個接待,其中還有來自總局的人,是那位趙姓老者,趙心安派來送的小禮物。
相較於其他人,這份小禮物就是真的小了,20瓶高級淨墟劑,還有一份拍賣會邀請通行證。
不過,對方沒有拉攏許深為他辦事的意思,這份小禮物純粹就是朋友結交,許深也欣然接受,讓送禮的人遞個回信,只是表達下問候。
等到空閑時,許深聯絡上大莉莉,讓她幫忙去查一下母皇區的辛家,以及海棠兄弟會等組織,知曉下這個勢力的情況,才好拿捏輕重。
對許深交代的事,大莉莉立刻應諾,如今許深是唯一統領,地位僅次於木王,她一直在找機會想在許深面前積極表現,但又不敢主動打擾許深。
等到夜幕降臨。
許深的房門再次被敲響。
許深猜到多半又是送禮的人,等他開門,卻看到門外沒人。
許深看了眼回廊,卻看到門口旁邊站著一個身穿黑袍,戴著黑色口罩的身影,只露出一雙眼眸。
對方靜靜地站在數米外的牆邊。
許深愣了下,問道:“你是?”
“”
黑袍人有些驚了,能看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