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盛也沒有阻止,只是站在原地歎息一聲:
“既然這是你的選擇,那我明白了……”
“盛哥放心吧,我早就欠你一條命,這次還你一具身體也無妨。”
周之虎看著陳天福逐漸靠近金佛,急忙開始挑撥起二人關系。
“呵呵呵,看來你們之間的關系也不過如此。”
“拿自己兄弟一條命來換自己突破的機會,果然是好狠的心。”
但陳天福卻是不為所動,靜靜的靠近金佛,隨著金佛在陳天福身上一抹。
一片血肉模糊的慘景讓其余眾人都不禁頭皮發麻。
心中暗歎這小子雖然傻,但真的是講義氣,能為了兄弟犧牲自己而不眨一下眼。
看向他屍體的眼神也不禁多了幾分欽佩和敬意。
但下一刻出現的場景,卻讓眾人都不禁瞠目結舌。
只見陳天福的身體竟然原地重組起來,片刻時間不到,便恢復如初。
頭顱自行安在了新生的身體上,隨即便睜開雙眼,重新恢復了意識。
活動了一下身體,陳天福爽朗的大笑起來:
“過癮!我早就想徹底把身體換成這奪胎之軀。”
“今天正好多虧有這件事幫我做出了決定!”
原來陳天福竟然走了這拍賣會和自己奪胎蟲的漏洞。
將自己人類的軀體全部賣了出去,隻留下最關鍵的部位,殘缺的部分則是由奪胎蟲完全替換。
這樣下來,雖然他也不能算是一個‘人類’。
只能說是一顆依附在奪胎蟲擬化身體上的頭顱。
但只要不鑽牛角尖,這件事對陳天福來說卻是有百利無一害。
徹底蛻變的他,由內到外煥然一新,再無破綻漏洞。
實力比過去何止強了十倍。
隨手將龍鱗拋給了李盛,本次拍賣會也算告一段落。
在場幾人終於獲得自由,每人都獲得了一包檀香。
“感謝各位割肉布施,本寺會將這些肉施舍給淒苦眾生,以渡彼岸。”
隨後眾人眼前金光一閃,便發現自己已經離開了香檀塔。
但他們雖然離開了香檀塔,眾人依舊會受到香檀寺的影響,無法動手殺人,也沒辦法從其他人身上搶走拍賣來的異寶。
可就在這時,陳天福突然縱身一躍。
手掌化刀,直接斬下了周之虎的頭顱。
右臂隨即化為血盆大口,將整個周之虎的身體都吞吃下肚,連一根骨頭都沒有吐出來。
看的其余眾人一臉呆滯,不敢置信。
“你怎麽能在香檀寺殺人?”
“不是我殺的。”陳天福笑道:“我不過只是供他們思考行事的大腦而已。”
“是奪胎邪物殺的人,和我有什麽關系。”
其余眾人看到陳天福不受寺廟影響,急忙都各自逃走,生怕被黑吃黑了。
而李盛則是和陳天福拿著熏香救下被洗腦的眾船員,準備帶他們趕緊離開寺廟。
但其中一名船員在見到二人之後,卻是直接坦誠自己是海賊的探子,所以才會在暗地裡得知這船上珍貴貨物的消息。
“兩位若是願意報仇,我自當引頸受戮,以償果報。”
很顯然,他已經被這香檀寺徹底洗腦,四大皆空,不說妄語了。
陳天福抬手就要送對方見佛祖。
但李盛卻是搖搖頭阻止了他。
這佛寺雖然邪門詭異,但能讓這些惡人被困在這裡,幡然悔悟,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就讓他在這寺廟出家,一輩子償還自己的過錯吧。”
說罷,李盛便帶著陳天福等人離開寺廟。
其余僧侶也沒有任何阻止的模樣,笑吟吟的目送眾人離去。
那住持方丈甚至命人送來供他們出行的乾糧和淡水。
“老衲在佛前為各位施主念經祈福,望各位施主離開此地,也勿忘我佛好生之德,積善因,種善果。”
剛一踏出寺廟大門,李盛聞了兩口熏香便反應了過來。
“我剛剛腦子是怎麽了,竟然真的放過那小子,讓他真的出家了!?”
“盛哥算了,你現在回過頭進去,八成還是要被他們蠱惑。”
“還是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吧。”
李盛轉念想了想,還是咽不下這一口氣。
又跑回去,強頂著異樣感囑咐對方道:
“既然要贖罪,那你下半輩子就給我多做好事,絕不能有任何松散懈怠,一生都要為了贖罪而活著!”
說罷,李盛急忙跑出了香檀寺,這才出了一口惡氣。
這樣的懲罰,比殺了對方更痛快。
隨後兩人便帶著船員,坐上已經修複完成的船隻踏上了返程的路。
懷中的護心逆鱗則是不斷散發清涼氣息,讓李盛的體質得已不間斷的改善。
“待這趟走完,我要獨自一人回趟家,東海這邊的事情就全交給你了。”
“放心吧,盛哥。這裡有我,絕對沒任何問題!”
…………
周棠傑。
縣丞的妹夫。
也是城中極有勢力的絲綢商人。
他之所以看中那一批荒地,為的就是雇傭難民成為佃戶,為其開荒耕種。
憑借他大舅哥的權勢,他在縣裡的生意可謂一帆風順,亨通無比。
手上的絲綢根本不用擔心銷路,織一匹就能賣一匹。
若是能在此地開辟桑田,種桑養蠶,來年起碼能擴大一倍的收入。
此時他便親自帶人來到了這荒田附近開始視察。
確認這些荒田是否真的肥沃濕潤,適合種植桑田。
“這天好熱啊。”
看了沒幾圈,周棠傑便感覺額頭汗水直冒。
肥碩的身子直喘粗氣,忍不住坐在路邊的石頭上休息片刻。
而一旁的隨從急忙上前為其扇風送水。
笑呵呵的吹捧起來:
“老爺果然是勤奮過人,竟然親自下來確認這些荒田的情況。”
“你懂什麽,別看我大舅哥是縣丞。”周棠傑冷笑道:
“但他肯讓我代理全縣的絲綢生意,幫我開了這麽多後門,為的就是我能替他賺錢。”
“若我真的是個紈絝子弟,怎麽可能混到如今的家境?”
片刻後,周棠傑隱隱看到遠處有一片亂林,直接說道:
“回頭讓人把那片林子也伐了,統統開墾成桑田。”
但一旁隨從卻是小心提醒道:
“老爺,從那亂林開始,再往北的方向就都是那個‘凶地’了。”
“是那個搞死一大群人的‘臨江畔’?”周棠傑聞言也是不禁悚然。
“正是。”
“行吧,往後吩咐下去,讓人繞開那片地。別進去送死……”
周棠傑並不知曉,隨著徐柯掌控范圍的拓展,此時他規劃的所有荒田,幾乎全部都被收入了徐柯的掌下。
剛要起身離去,卻突然被腳底下什麽東西絆倒。
摔的他鼻青臉腫,雙腿疼痛無比。
“老爺您沒事吧。”
這可嚇壞了幾個隨從,急忙合力將周棠傑攙扶了起來。
周棠傑罵咧咧的回頭看去,卻發現那絆倒自己的,竟然是一個埋在土裡的手掌。
五指成爪,正好將周棠傑的右腿抓在手心之中……
周棠傑被嚇了一跳,但也怕這地方也被搞得凶名赫赫,雇不來佃戶幫自己耕種。
隻好自己安慰自己,把土裡冒出來的半截手掌當成是屍體被埋的不深。
“這種荒山野嶺的地方,有人拋屍很正常。”
“巧合而已,繼續走吧。”
雖然如此,但周棠傑還是摔的一瘸一拐,估計是被磕出血了。
就在這時,幾人恰好看到前面不遠處正好有一間客棧。
“老爺,要不咱們去客棧開間上房,好好休息一下,處理一下傷口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