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侍前輩,請問大師兄道無為何時能為小道引薦?”稻子心猿意馬地問道,雖然他在問辰塵,眼睛卻看著演武台上。
“怎麽,小友,你也想去那演武台上與中土大陸上的年輕人們一較高下?”辰塵看著蘇雲,難得微微一笑,若有所指地對稻子說道:“說不定無為已經在演武台上了,或者進入了仙武界,他的行蹤我們做長輩的向來不過問的。”
“那麽師兄,你們何時進入仙武界?”稻子又看了看指歸路與仲夔聖者二人,期待地詢問著。
“師弟,你可能有所不知,師尊他們擺下演武台,就是為了給中土大陸上,所有還未通幽成聖的修者一個公平機會,所以在那些人還未完全通過時,我們最好還是先不要動,不然就顯得我們小氣了。”指歸路一邊說著,一邊用眼睛掃了掃下方各個演武台。
的確,如連天高,斜芒等通幽成聖的存在雖然已經抵達了演武台,但卻並沒有踏入其中,而是穩穩地停留在光幕之外。
還有如竹間棋、素月、道門剩下的幾位宮主、山主,北樓後來的淨北月與幾位通幽境的護法,直接出現在仙武台上,默默地與各大勢力對峙著。
“原來如此,那我還是等等吧。”稻子說完之後,陷入了沉默,化作那個簡單的少年,臉上看不出點滴喜怒哀樂,迎風站立在虛空之中。
指歸路、辰塵還有仲夔聖者相互看了一眼,同時向仙武台飛去,獨留稻子在此地。
東面演武台前,東宗其他年輕人看到蘇雲他們輕松地跨過光幕之後,莫不激動與嫉妒。
“或許他還真是天玄那個神秘的大師兄。”龍超然這時饒有興致地說道,眼中的戰意浮現,如不久前的浮戰一般。
龍超然說完之後,對著周圍炎龍神域的年輕一代看一眼,然後第一個向著光幕衝去。
當他接觸光幕的時候,仿佛陷入泥沼之中一般,微微掙扎之後,身影便穿過了那道光幕。
當龍超然順利穿過光幕,炎龍神域的年輕人備受鼓舞,紛紛向前,然而最終只有三十多人能夠進入那演武台。
在炎龍神域的年輕一代嘗試著進入演武台的時候,大陸上其他勢力以及散修聚集在東面演武台的諸多年輕人,也都奮力衝擊著那道光幕。
終於,半炷香的時間過去之後,不再有人試圖衝擊演武台了,那些無法穿過光幕的修者在失望、糾結、遺憾、沮喪、奮發圖強、羨慕、期待等等不同情緒的交織下回到了他們最初地方,靜待黎明破曉。
稻子在高空之中等待片刻之後,直接飛向了東面的演武台,他並沒試圖去穿過光幕,而是直接從演武台上空降落,當他的身影在離演武台面不到百丈的時候,虛空之中泛起一陣漣漪,那是演武台的結界,稻子輕松闖過,然後身形緩緩出現演武台上。
當蘇雲等人穿過光幕之後,以為會直接來到從外界看到演武台面之上,可是與他們想象的不同。
眾人進入光幕之後,腳上的法器紛紛自動回到各自主人的手上,並不在懸空而行。眾人先是一驚,但瞬間腳底一實,踏在了地面上,這時他們才安心地握緊了法器。
天玄宗眾人在進入之前得到過蘇雲提醒,並不顯得有多麽驚慌失措,只是他們四周都是灰蒙蒙的一片,除了能看到鄰近之人外,根本看不到其他事物,也聽不到其他聲音,仿佛與外界隔絕一般。
就在這時,蘇雲有穿透性的聲音響起:“師弟們不要驚慌,好戲還在後頭呢,哈哈。”
說完之後,蘇雲的聲音增強了幾分,似乎對著所有剛進入這片灰蒙蒙空間的修者們說道:“顫抖吧,期待仙緣的修者們,你們恐懼的時刻即將來臨,哈哈哈,這裡我才是最厲害的。”
天玄宗眾人聽到他們那個名義上的師兄這麽狂笑與狂妄,不覺老臉一紅,雖然可見度極小,但也有想找個地洞鑽進去的念頭。
雖說你名義上是我們師兄,但是你怎麽說也是個鴻蒙境,好歹也得認清下事實才好啊。
果然,當蘇雲說完之後,四處響起不屑與冷嘲之聲,更多的是譏笑。
“我說,師兄,咱能低調點嗎?雖然師弟的確優秀,但也不能這麽高調,是不?等我們奪得仙緣之後…”守在蘇雲一旁的竹勁滿臉通紅地提醒著蘇雲,可當他的話才說道一半,他的神情突變,臉色鐵青。
此刻,竹勁周天世界中,原野一片灰蒙蒙,他那扇早已探尋到渚澤之門被遮蓋起來,本已成型的曲徑也消失了,甚至連路口都不見了,總之整個世界都是灰蒙蒙,與眼前的情景一般無二。
這時,竹勁才知道蘇雲在進入之前以及剛才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了,他的境界,在這片灰蒙蒙的空間被封在鴻蒙初開之時。
不僅是他,遠處才響的不屑與譏笑聲,還未持續多久,就直接化作惶恐不安與疑惑重重。
有人想往回走,走出這個演武台,可是當他調集靈氣,快速奔跑,本來近在咫尺的光幕猶如消失了一般,遲遲不再出現,四周除了灰蒙蒙的低沉色調,再無其他。
有人想快速走出這片灰蒙蒙的空間,努力感應天地靈氣向前奔跑,可是無論他怎麽跑,灰色是永遠不變的主題。
無論在這片空間的所有修者如何抵抗,或者掙扎,他們的周天世界最終被封得迷蒙不清,死死的固定在了鴻蒙初開之時。
這時的他們,隻比普通人得力氣更大,躍得更高更遠,靈識更敏銳,天賦異稟之人還能偶爾調動天地靈氣隔空取物等等。
時間流逝得很快,一炷香的時間在年輕修者們的認命過程中悄然消失,那灰蒙蒙的空間也漸漸變得清明起來。
可是,出現在大陸年輕一代修者眼前的,哪裡是什麽見鬼的演武台。
終於,當天地清明之後,前方浮現一片宏偉但十分殘破的祭壇,大的過分,宛若一座城池般,矗立在那裡。
與此同時,上古先民的祭祀音以及其他未知的低沉沙沙聲像是跨越時空,從遠古大地傳來。
祭壇恢宏,氣勢磅礴,堪比一堵大山!
尋常的祭壇跟它比起來,就像是個小土堆。
祭壇上一個殘破的日晷懸浮在那裡,流光溢彩,綻放燦爛神霞,豔豔泛光,如同水波般在那裡流淌。
殘破的日晷,有很多塊不同的碎片組成,這些碎片的材料也各不相同,只有完整日晷的四分之一那麽多,但是零零散散漂浮的碎片,還是勾勒出了整個日晷的輪廓,晷針很短,應該只是原本的一截,不知是什麽材料做成的。
細看組成日晷的那些碎片,其上有著各種不同的的雕刻。
一塊是黝黑的岩石,岩石之上雕刻著一座座巍峨的大山;
一塊是蔚藍的海水,海水之中有無數的海族在裡面遨遊;
一塊是青蔥的原野,原野之上有無盡的真靈在奔走翱翔,還有各種奇花異草仙木隨意地生長著;
一塊是深黃的土地,土地之上有綽綽人影不絕,有的人迎風而立,有的人拔劍向天,有的人抽刀斷水,有的人龍槍在握,有的人扛戟在肩;
還有人盤坐菩提之下,還有人獨立青石之上,還有人橫躺戒尺之端,更有許多人身影模糊,不知是因為殘破的日晷的原因,還是原本他們就是那樣;
……
……
殘破的日晷之下,有一個傳送陣,應該就是通往仙武台的入口。
祭壇前則是有兩階大得過分的石階,一階有千丈之長,第二階也有五百丈,這時兩石階上有上百人,正奮力的往祭壇高處艱難靠攏,正是在他們之前的那些修者。
兩階石階之後,是一塊嶄新的鵝卵石大路,與那方帶著滄桑古老的祭壇色調全不相同,想來是後來接上的,至於之前那裡是什麽樣的,他們就不得而知了。
“原來是萬靈晷,難怪從外面看,裡面的人動作會如此緩慢,看來各位大人物都是有心為之的。”李一昂恍然大悟地說道,像是自言自語,也像是對著所有人說的。
“師兄,什麽是萬靈晷?”葉依痕好奇地問道。
“萬靈晷是一塊刻著天地萬物的日晷,據說具有改變時間流速的功能,想來外面的那些大人物將這裡的時間變慢了。”
李一昂說到這裡,看了看葉依痕繼續說道:“之前我們在這裡看到裡面的人動作十分緩慢,實則裡面已經過去了很久,只是投影到外界的時間很慢,而且萬靈晷自從被人發現,就是殘破不堪的,投影出的效果想來也不那麽完整。”
“那萬靈晷是哪個勢力的,怎麽舍得拿出來的。”葉依痕心想,這麽好的寶物,不好好藏起來,竟然敢拿出來,想來那個勢力定然非同凡響,但是她在天玄宗並沒有聽說過有這麽一件寶物存在。
“據傳,萬靈晷是在五十萬年前一個被世人遺忘的古老遺跡中發現的,當它出世時,天地出現奇景相應。
當時大陸上的各大勢力紛紛前往爭奪,那場面差不多與今夜相仿,但當時修者的實力遠遠在我們之上,據說是我們不能相提比論,有很多聖人出現,甚至有聖人之上的存在。
連番大戰之後,本來就不那麽堅固的萬靈晷四分五裂,許多勢力與恐怖存在都獲得些許,具體怎麽我也不太清楚。”
“哦,原來這寶貝不是一個勢力拿出來的,難怪師傅他們與那些壞人聯手呢,但是為什麽要聯手呢?”葉依痕依舊好奇地問道。
“因為催動萬靈晷,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也不是一塊殘破的碎片就可以的,所以他們不得不聯手,是這樣嗎,師兄?”李一昂回到完葉依痕的問題,很是誠懇地向蘇雲請教。
因為他覺得蘇雲知道的很多,萬靈晷的事情想來比他知道的更多吧。
“這個,師兄我還是知道一些的,那個,讓那小丫頭片子叫我一聲師兄,我就好好給你說說。”蘇雲不放過任何機會,試圖讓葉依痕心甘情願地崇拜他。
“休想,不說拉到,等有機會我去問大師兄,大師兄肯定知道,哼!”葉依痕也是硬氣,即便心癢難耐,但也絕不屈服。
“又是大師兄,哼哼,無為,你出來,跟他們說說吧。”蘇雲聽到葉依痕這麽說,向著虛空某處喊道。
“啊?!”天玄宗眾弟子聽到蘇雲這麽說,紛紛驚訝,用期待的眼神看著蘇雲所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