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透過紗窗,灑入庵主宮殿。
照耀在方陽的那根玉雕上。
她整了整衣物,目光幽怨迷離,看著面前的菩薩雕像,愧疚頓生。
自己,終究是錯付了!
但……
長夜漫漫,唯有玉雕作伴。
她又能如何?
而且……
雖說玉雕是魔尊,卻未免太過冰涼,哪敵魔尊半分?
“魔尊……”
她喃喃自語著,珠純如熟透了的櫻桃,任君采頡。
目光幽怨而又寥落。
許久後,才從懷裡取出了一塊玉石。
正是通訊玉石。
剛剛回到影月庵的時候,她還不屑於和那男人聯系,但當夜……
月照紗窗之際,她便想起了溫泉池裡的旖旎。
世有百味,而魔頭的滋味……讓人魂牽夢繞。
影月庵之人,修行媚術,看透了一切。
眼裡根本就沒有什麽所謂的尊嚴等亂七八糟的東西。
既入紅塵,又為何要出紅塵?
哪怕她這位庵主,也只不過是癡女罷了。
當天夜裡……
她便沒有任何猶豫,一邊向主人匯報自己如今的進展,一邊旁敲側擊地傾訴著相思之苦。
順便……
還用影月庵的水鏡秘術,給魔尊錄了一影像,一段兒最私人的影像。
被她用玉石封鎖了起來。
這些影像,包括各種各樣影月庵的絕密動作,只有歷代庵主才能學習。
而且,也只有她們才掌握著開啟之法。
未經庵主之命,擅自傳播,必定會遭受影月庵最殘酷的懲罰。
之後每一日,宮雅君都會用水鏡術,錄自己的影像,分門別類放好,上面標記著各種各樣的名字。
《庵主的秘密》,《捆綁的藝術》,《魔尊主人的調教》……
到現在,已經有十幾枚影像玉石了。
她迫不及待想把這些玉石奉獻給魔尊,奉獻給自己的主人,讓主人對自己從上到下,更加了解。
看著傳音玉石中,只有自己發送的大段大段的消息,魔尊很少有回復。
哪怕真回消息了,也只是說自己去洗澡,或者說,剛剛在寵幸黃護法。
從來沒有對她的深情有任何表態。
但哪怕如此她也堅信,魔尊早晚有一日會懂她的心意,魅力,哪怕只是把她當成最卑賤的奴隸。
她依舊……心甘情願。
想到影月庵王護法曾說,自己那弟子已經淪為了魔尊的玩物,每日都是傷痕累累,失魂落魄,一時間,她甚至都有些豔羨。
或者說……嫉恨。
長者為先,自己那弟子,一身媚術,都是她傳授的,憑什麽要先她這位師尊一步,難道不懂得長者為先的道理嗎?
而且,她這豐腴的身姿,充滿了歲月的韻兒,如果真要在魔尊面前同時比一場。
那位徒弟,不一定比她強。
念及至此,宮雅君的目光越發幽幽,手掌一揮,空氣中便浮現出了四五道水鏡。
晶瑩剔透,清澈非常。
有的懸在屋子的角落,有的懸在頭頂……
正是遠景,近景,特寫……
最終,經過她合適的剪切,便能夠出現一段完整的影像,保存在玉石了。
她要保證每一段影像都能夠彰顯出他的魅力,能夠稱作藝術品,唯有如此,才能夠換來那位魔尊的一點青睞。
夜色深沉,正當她幽幽歎息之際……
嗡嗡嗡!
玉石突然開始震顫了起來。
散發著一陣陣的光澤。
她低頭一看,發現竟然是魔尊傳來的消息,頓時大喜過望。
而等到看到玉石中的信息之後,更是目光迷離,雙腿發軟。
信息的內容很簡單,只有幾個字。
“本尊在影月庵山下鏡湖邊,速來見我!”
一時間,宮雅君渾身顫栗,一揮手將水鏡給打碎,沒有任何猶豫,便向外面飛去。
面色潮紅,滿目期待。
來了,她的主人終於來了。
是來看她的嗎?
影月庵傳承了這麽多代,一直有一條訓誡,堪稱禁忌,被每一代庵主傳承著。
那便是……
第一代庵主留下的預言。
她們,只不過是影月庵的管理者。
未來,注定要有一位橫掃八荒的存在,將成為影月庵新的主人。
等對方降臨之後,便是影月庵崛起之日。
影月庵所有人都將成為那位的私人物品,任其掌控。
隨後,那位便會帶領著影月庵走向巔峰。
這……同樣也關系著影月聖體的機密。
不知魔尊是否是那天命之人。
宮雅君思緒萬千,內心閃爍著千言萬語,最終從菩薩像的後面,拿出了一則鑲嵌著花蕊的手銬,以及……一條鐵鏈。
隨後,直接向影月庵山下掠去。
……
兩個時辰前,夜幕剛剛降臨。
在眾多血雨教弟子的簇擁之下,一艘恢宏,霸道的墨玉飛攆從蒼穹降落而下,正好落在了影月庵山腳下十幾裡外的鏡湖邊。
鏡湖寬闊遼遠,水波不興。
夜色中,如一面最為澄澈的銅鏡,扣在大地上。
平靜,唯美
隨著飛攆停下,諸多血雨教弟子,也終於知道了此行的目的地。
正是培養出了無數絕色尼姑的影月庵,
眺望著那埋沒在山中的庵影,眾弟子悄聲議論起來。
“原來挑釁魔尊的人,竟然在影月庵內。”
“魔尊出征,寸女不生,這下子,影月庵要絕跡了。”
“不可能吧,影月庵傳承了數百年都安然無恙,怎麽可能輕而易舉就絕跡?”
“那是因為教主沒來,教主一來,誰又能夠扛得住教主的魅力?”
“你們所言,似乎有些道理,但教主應該不是這種人吧?”
“你還是不太了解教主,別忘了天陰宗是如何覆滅的,不正是因為教主看上了人家的夫人,這才把整個天陰宗都給滅了。”
“這……影月庵眾弟子不會全部充入魔尊后宮,影月庵庵主成為魔尊奴隸吧?”
“奴隸?我看是狗奴。”
“……”
眾人利用傳言,悄聲議論著。
感覺已經猜透了此行目的。
很快,一則命令從飛攆內傳出,今夜,暫不上影月庵。
眾人安營扎寨,在此休息。
一時間,所有的魔教弟子都齊齊散去,有家室的,看守著自己的家室,防止對方悄悄鑽魔尊的飛攆。
而諸多女弟子,抱著僥幸心理,眼看長夜漫漫,便點上胭脂,塗上水粉,悄悄向魔尊飛攆走去。
但還未走到飛攆前,便直接被一道道清冷的劍氣攔住。
看到了一道冷漠的身影。
夜風下,青色勁裝簌簌作響,三千青絲隨風飄舞。
被風打亂,貼在了那絕美的臉上。
更顯冷冽。
只是對上了那雙寒潭般的眼眸,一眾魔教女弟子,便不由心虛地低下了頭。
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剛才升起的那大膽想法,瞬間覆滅。
甚至有些自慚形穢。
對啊……
魔尊何等人物?能夠陪在魔尊身旁的,恐怕只有王妃,葉青鴻這般絕豔女子了。
而她們都身如塵埃,能夠遠遠眺望一眼魔尊,就已經是極大的幸事。
“果然,這血雨教內,覬覦師尊的人還是太多了。”
葉青鴻搖搖頭,最後又掃了眼營地,目光複雜地凝視著那座飛攆,隨後,直接向夜色中掠去。
一路上,她已得知,影月庵即將召開魔道神宗大會,諸多魔道高手都在此處。
師尊是為了她來復仇的。
她哪怕犧牲自己的命,也要保護師尊的周全。
而現在,她要做的便是在四周警戒。
身影飛掠,葉青鴻那青色的衣衫,很快便和夜色融為了一體。
她一邊飛著,內心一邊想著其他的事情,那便是自家師尊,不能人道。
到底該如何治好師尊的隱疾?
這些年來,相信師尊看了不少的神醫聖手,但最後都束手無策。
丹藥方面肯定無用,說不定便是心魔。
心病只能心藥醫。
師尊這些年來,看向女子的目光一向厭惡非常,唯有這些日子,看向自己的目光變得柔和了許多。或許她就是突破口,是師尊的唯一良藥。
只要能夠拯救師尊,她願意付出一切。
……
夜色深沉,方陽在飛攆內閉目修行了一會兒。
不知為何……
自從降臨在影月庵附近後。
他玄天策裡面的那枚紫色月亮印記,就一直在微微震顫。
似乎在期盼著什麽。
好像偉大的主人,終於抵達了他忠實的影月庵。
越是高層次的修行者,直覺就越是準確,但他在飛攆內思索了許久,卻依舊是一無所獲。
最終只能夠從飛簷裡走了出來。
夜色繚亂……
他身形一閃,便來到了鏡湖旁。
遠遠眺望著影月庵,一語不發。
魔尊注定是要橫掃一切的,他自然也不會一直困守在血雨教內。
早晚有一日會橫掃八荒,不只是唐國,甚至是其他國家,都將被他征服。
成為……魔尊的禁裔。
而這影月庵,則是他踏出第一步的階梯,魔尊的征服之路,注定要從此開啟。
先從陰鬼上人那老家夥下手吧。
方陽面無表情,看著鏡湖,鏡湖的水很澄澈,在夜色中,散發著一陣陣的波瀾,微微衝擊著石頭,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
而他那墨色的凌亂長發,更是微微飄蕩,顯得越發狂放,英俊。
正此時……
一陣淡淡的幽蘭香氣傳來。
他皺眉轉身,發現一道身影,正向他緩緩走來。
眉眼如畫,媚骨天成,一雙水靈靈的眼眸,仿佛盛了滿江的春水,馬上就要流出來。
此女身姿妖嬈,身上穿著一件保守的裙子,卻依舊難掩她那驚人的身姿,曼妙的弧線。
一雙玉足在裙擺中露出,若隱若現。
顯得越發誘人了。
此女不是別人,正是妖精黃茯苓。
此刻的她正咬著嘴唇,一改之前的嫵媚,反而有些素面朝天的意思。
梳著兩個麻花辮,從肩頭垂落。
眼神清澈,清純。
猶如一塊兒晶瑩剔透的翡翠,讓人頓生憐愛之心。
而這在她身上是極為罕見的,誰不知道,血雨教黃護法乃是有名的蛇蠍女子。
雖嫵媚,卻更喜歡殺人。
死在她手裡的人數不勝數。
何人曾見過這鄰家小妹般的模樣?
看到黃茯苓這身打扮,如此神情,哪怕方陽都不由恍惚了片刻微微眯起眼睛,不知道這魔女,又在搞什麽么蛾子。
但不得不說……
這身打扮,的確惹人憐愛。
尤其是那兩個麻花辮,堪稱點睛之筆,讓人忍不住想要握住……
見到魔尊那深邃的眸子,似乎泛起了一絲一毫的光亮。
黃茯苓那忐忑的心終於松了下來,內心一喜。
身為影月庵聖女,庵主的唯一親傳弟子,她頗為清楚自家庵主是何等的精明,敏銳。
尤其是她這一身演技,魅術,甚至是姿態都是師尊親自調教的。
師尊對她了如指掌。
她哪怕再怎麽隱瞞,恐怕也難以逃脫師尊的眼睛。
而且按照師尊的秉性,如果知道她真的愛上了魔尊,影月聖體並未破掉,而且為了魔尊說謊,定然會勃然大怒。
甚至把她給關押到影月庵的那尊密塔裡,受盡折磨。
因此,當今之計,她只有兩個選擇。
要麽,拖師尊下水,讓師尊也對魔尊情根深種,到時候,為了對付王妃,葉青鴻等人,師尊只能夠選擇和自己聯手。
要麽,她今夜就把自己徹底奉獻給魔尊,兩位愛人神魂合一,融為一體,再也不分彼此。等到聖體被破之後,她自然也就不算說謊了。
這兩個選擇,同時盤踞在黃茯苓的內心深處,她稍微一思索,便直接選擇了第二條。
一方面,她很清楚自家師尊的魅術是何等登峰造極,又是何等的……騷。
而另外一方面,她也確實有些壓抑不住了,這才在今夜,找到了這個獨處的機會。
徹底獻身魔尊。
兩人四目相對,看著面前清純的妖精,方陽的無相魔體,似乎都微微震動了一下。
掛了下檔。
隨後,沉聲詢問道。
“黃護法,你來此處有事?”
“魔尊,今夜奴家來此,只為了和您徹底消除隔閡。為了魔教偉業,奴家願意犧牲一切,”
黃茯苓眨巴著清澈純淨的眼眸,滿目堅定,那絕美的臉上,盡是狂熱之色。
隨後在方陽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便直接撲入了方陽胸膛。
軟玉在懷,那淡淡的蘭花香氣,沁人心脾,方陽撫摸著對方的頭髮,扯了扯麻花辮。看著黃茯苓那染了一層層雲霞的嬌羞側臉,始終覺得有些恍惚。
隨後……
玄天策內的那枚紫色印記,又開始閃爍了起來了,明滅不定,讓他內心升起了一種**,也讓無相魔體滾滾運轉起來。
肌膚滾燙。
熾烈灼熱,一雙大手,輕輕地撫摸著對方的背部。
終究是有些壓抑不住了。
黃茯苓對他的好感度達到了100點,正如飛蛾撲火,犧牲一切。
而他也對這妖精,頗有好感,今夜,他沒有任何的拒絕理由了。
但在此之前,他還是想要詢問黃茯苓一個問題。
“黃護法,伱今夜為何要穿成如此?我記得,這不是你的風格吧?”
嘶啞的聲音,略帶些顫抖,似乎在控制著什麽。
黃茯苓抬起頭,一雙澄澈的眸子,定定地望著他。
“魔尊,奴家穿鎮南王妃的衣物也好,帝袍也罷,都是為了討好魔尊,欲要讓魔尊歡喜。但那些,終究不是茯苓本身。”
“今夜,茯苓隻想做回自己,把我的一切完完整整奉獻給魔尊,哪怕以後,戴上面具,再也不是我。”
堅定的話語,讓方陽愣了一下,仿佛是第一次認識黃茯苓,感覺面前這女人,甚至有些陌生。
最終,他深深凝視著對方,點了點頭,打算輕柔一些,給對方最深沉的關懷。
結果下一刻……
他便看到黃茯苓褪下了那保守的衣物。
紅線,鈴鐺,絲襪……
對方竟然利用紅繩,把自己從頭到尾都束縛了起來,徹底捆綁。
而某些紅線上,則還掛著鈴鐺。
只要輕輕一搖晃,就會叮叮作響。
一雙肉色絲襪,從她那**的玉足上蔓延向上,緊繃著一雙肉感十足的**。
顯得無比誘人。
剛才好不容易升起的清純感蕩然無存,眼裡充斥著無窮無盡的嫵媚。
相反,那原本帶著青澀的麻花辮,此刻竟生出了一種強烈的反差感。
方陽沉聲詢問。
“你這又是何意?”
“自然是露出真正的自己呀。剛才,只不過是奴家的偽裝罷了,現在的我,魔尊一定會更喜歡的。”
說著,黃茯苓便緩緩鑽入了方陽懷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