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飛攆外,器魂聽到裡面已經沒有了剛才那激烈而又躁動人心的動靜,不由長松口氣。
感覺那煎熬的內心都變得和緩了許多。
結束了!
終於結束了!
剛才那一幕幕,對他來說簡直如同折磨。
現在,他既期待魔主趕緊降臨知曉真相,又害怕真相大白之後,魔主會當場崩潰,心智破碎。
畢竟,魔主對魔後的愛實在是太深沉了,尋常人甚至很難理解。
如果魔主真知道了魔後竟然和一個凡人展開了如此激烈的廝殺,那將是一場真正的浩劫。
不過,不得不說,那魔頭的神魂還真是強大,要知道,凡人雙修依靠的是肉體,而冥族眾人雙修依靠的則是神魂,神魂越強大,雙修的時間才會越長,堅持的越久。
而像魔後那般強大,曼妙的存在,尋常人恐怕根本堅持不了多久,但從方才魔後的哀求甚至是嗚咽聲中,便能夠清晰的感受到。
被殺的片甲不留的,完全是魔後。
山海魔主憐愛無比,寵愛有加,甚至不舍得碰一根手指的魔後,如今已經被剛才那膽大包天的凡人站起來蹬了,說不定已經徹底被蹬壞了。
……
飛攆內。
氣氛已經不再像之前那般壓抑肅殺。
魔後躺在寒玉床上,青絲凌亂,臉頰緋紅,眸子中滿都是茫然之色,再也沒有了方才的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只是呆呆的望向文蟬衣,耳畔中還不斷回想著面前這卑賤奴隸膽大包天的話。
魔後,真正的惡墮吧,成為淫奴或是肉奴……
放蕩!
太過放蕩了!
這番話語,恐怕只有冥族中,被肉欲佔據大腦,每時每刻都在想著雙修,交融的魅魔才能夠說出來。
文蟬衣的地位雖然遠遠比不過自己,甚至沒有和自己比較的資格。
但再怎麽說終究也是魔妃啊,代表著冥族的尊嚴,如今怎麽能夠這麽恬不知恥呢?
而且,還妄想著把自己這位高高在上的魔後都給拖下水,實在是荒謬至極!
念及至此,秋遠黛終於從方才渾渾噩噩的狀態中清醒過來,哪怕內心依舊凌亂萬分,卻還是忿怒道。
“放肆!文蟬衣,你自己惡墮,因為一個凡人便背叛冥族,忤逆本後,如今竟然還想讓本後和你一樣,對那凡人卑躬屈膝,唯命是從,你……你,簡直大逆不道!難……難不成本後也要跪在地上,搖尾乞憐,請求那魔頭狠狠地懲罰嗎……”
說到這兒,秋遠黛臉色都變得越發通紅,嬌豔欲滴,幾乎能夠滴下血來,眼裡飽含著無盡的羞怒。
只要一想到方才在十裡畫廊裡,在那無盡的落葉間,文蟬衣就那麽跪在地上,雪白曼妙的肌膚裸露在外,任由魔頭輕牽著在畫廊間爬行,她的心便在不斷顫抖,不斷顫栗。
真……真的要如此嗎?
無論怎麽說自己終究也是魔後,雖然此時她已經沒有了回頭路,但如果真這麽做的話,恐怕以後將再沒有任何顏面。
“……”
秋遠黛沉默不已,咬著牙,腦海中思緒如麻,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而此時,文蟬衣清秀雪白的手指卻是輕輕的從她的鎖骨上劃過,最終,停留在了絕美面容上。
“魔後,不用再欺騙自己了,這世上從來沒有所謂的高貴,所謂的顏面。或許在其他人的眼裡,我跪在地上任由魔尊懲戒,顯得太過淒涼,但對於奴家來說,卻是最幸福的事,而且樂在其中,甘之如飴。”
“如今,魔後已經品嘗過了那曼妙而又刻骨銘心的滋味,真的願意就此忘卻嗎?”
“……”
秋遠黛櫻唇微張,想要開口反駁,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她,似乎真的沉浸在方才那刺激的禁忌感中了,所謂的一次,似乎也要變成億次,遠遠無法滿足。她想要那雙滾燙而又炙熱的大手,重新放在自己的身上,想讓那種按摩繼續,甚至還想要更加大膽,更加荒謬的刺激。
文蟬衣淡然一笑,秋遠黛的神情都在她的眼中,自然很輕易便猜透了對方的想法。
“那麽,我尊貴的魔後,你考慮清楚了嗎?我家主人能夠讓你享受這世間最為刺激的歡愉,能夠讓你徹底地沉浸在紅塵之中,無法自拔。而你,只需要點點頭……”
魔音入耳,那淡淡的話語就這麽在秋遠黛的耳旁不斷回蕩著,讓秋遠黛心神狂顫,神色變得掙扎不定,香汗淋漓的絕美面容,也透露出了深深的茫然和彷徨。
顯然,正處於最為激烈的掙扎之中。
如果是之前的話,文蟬衣提出如此明目張膽的請求,她定然會拒絕,甚至會勃然大怒,因為那熊熊燃燒的怒火逐漸恢復清醒,隨後狠狠地懲戒對方。
但有了之前按摩的鋪墊,她的心神已經不再像之前那般堅定了,受到了強烈的衝擊,千裡之堤潰於蟻穴。
正如凡間一句話,如果不曾見過光明,那麽黑暗也不會那般難熬。
而她,同樣如此。
之前她早就已經習慣了那巨大的孤獨與空虛,習慣了苦逼。
而今日,在方陽那真摯化境的按摩手段之下,她已經體驗到了滾滾紅塵的諸多曼妙。
此時,再想讓她從紅塵之中掙脫而出,就太過艱難了,那種巨大的空虛籠罩著她,讓她幾乎窒息,根本無法承受片刻。
……
白玉飛攆就這麽陷入了寧靜。
魔後輕咬著嘴唇,滿目迷茫,而方陽則只是淡然一笑。
望向之前還打算置他於死地,甚至把他化成傀儡的魔後,內心沒有任何的波瀾。
這,便是他這位血雨魔尊的魅力。
現在的他,一度覺得自己比前身要有魅力太多太多了。
哪怕是女帝,哪怕是魔後,只要和他共度**,就定然掙脫不了他那恐怖的誘惑,簡直就是行走的男性魅魔。
此刻,他能夠輕易的看出來,魔後的內心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抵抗,早就已經想要徹徹底底的沉淪進去了,只不過礙於面子,這才咬著嘴唇,沒有吭聲。
他一向憐香惜玉,又怎能眼睜睜看著愛慕他的人如此為難?
嘩啦啦!
一陣秋風掀起了濃霧,讓白玉飛攆的珠簾掀開,方陽身子只不過是微微一晃,再出現時便已經來到了魔後身側,在魔後驚愕的目光下,寬大的手臂微微一覽,便直接將魔後摟入了懷裡,那溫暖而又炙熱滾燙的胸口,就這麽緊緊貼著魔後冰冷的面容。
魔後微微一怔,那柔軟散發著淡淡幽香的身子,似乎都僵了下來,微微顫栗。
臉頰更是唰的一聲變得通紅。
如果是往常,有男子敢如此冒犯她,她恐怕早就大發雷霆,一招把對方給鎮殺,哪怕是她的夫君山海魔主同樣也不能如此。
但此刻,她卻沒有任何反抗的念頭,內心甚至有著淡淡的欣喜在不斷滋生著,是如此的濃鬱,如此的炙熱。
直到她看到方陽戲謔一笑,伸出手指,輕佻地挑起了她的下巴。
兩人四目相對,一個滿目複雜,春意盎然,另外一個則深邃如淵,寬廣如海。
低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回蕩起來。
“剛才聽蟬衣說了,魔後在冥族頗有威名,言語間也很是讓人信服。不過,口才有時候沒用,口才有用……”
一句話讓秋遠黛微微一愣,臉上難得流露出幾分茫然,似乎就有些太清楚方陽這句話究竟是何意,但很快便明悟過來。
那原本就嬌豔欲滴的面容,顯得越發通紅,幾乎能夠滴下血。
她感覺四周升起了一層層的霧氣,霧氣是如此的旖旎,浪漫,就這麽圍繞著兩人,仿佛化成了一串珠簾,將兩人的身子給籠罩。
從外界看不出絲毫。
但卻讓飛攆內的溫度迅速上升,讓秋遠黛的心都開始緊隨著顫抖起來。
……
淡淡的聲音,就這麽在霧氣裡若隱若現,秋遠黛咬著嘴唇,感受到自己那淡紫色的朦朧紗裙在緩緩褪去,露出了那雪白如玉的肌膚,也露出了那曼妙而又奪人心魄的弧線。
……
十裡畫廊本就是長安最為曼妙的景色,諸多文人騷客都喜歡為其題詩。
秋季多雨,再加上這裡還是山區,雲霧濃鬱,因此,雨水更是充足。
霧氣蕩漾之間,香麓山下了一場雨,一場淋漓的秋雨,是那麽的連綿,那麽的幽冷。
雨水落在楓葉間,發出啪的聲響,更加增添了此地的優雅,寧靜。
也不知過了多久,在這十裡畫廊間,在這冰冷的雨水裡,器魂已經徹底懵了。
雙目迷茫,眉心的魂燈還在不斷的閃爍著,發出明滅不定的燈火,似乎有隨時隨地都熄滅的可能,看起來是如此的衰弱。
錯了,全都錯了。
它剛才還以為魔尊已經體力耗盡,神魂枯竭,和魔後之間的那場廝殺定然已然結束,但現在它才發現,剛才那只不過是開胃小菜罷了,根本不值一提。
魔後,這次可能真的要壞了!
飛攆內,霧氣還在不斷的蕩漾,徘徊著,遮掩了兩人。
秋遠黛就這麽躺在方陽的懷間,面色潮紅,香汗淋漓,凌亂的青絲,仿佛梳成了馬尾,就這麽垂在胸前,充滿了韻味。
和之前那冰冷,高高在上的魔後,簡直判若兩人,甚至多出了幾分哀怨,惹人憐惜。
疲憊!
深深的疲憊!
魔後手掌微微一晃,一面水鏡便在她的面前浮現,散發著淡淡的光芒,很快便將她的容顏給清楚地照了上去。
太荒謬了,太古怪了!
事實上,在此之前,她雖然羞憤交加,但也一直在猜測著文蟬衣所說的滋味究竟是何意。
猜了許久感覺一切都盡在掌握,但到最後才發現自己錯了,那種刺激而又禁忌的滋味。只有紅塵中才能夠真正的體會到,冥界永遠也休想體會分毫。
而也就是在此時,她才真正的理解了文蟬衣,知道了對方為何會毫不猶豫冒著生不如死的風險,設下了這樣的陷阱。
甘之如飴成為那魔頭的奴隸,恬不知恥的背叛她的夫君。
因為,面前這凡人實在是太過強大了,不,他根本就不是所謂的凡夫俗子,而是真正的魔尊能夠媲美冥族魔主的魔尊,甚至比魔尊還要強大,那種滋潤神魂的淋漓感,根本不是尋常人能夠想象的,只要品嘗過一次,就永遠都休想忘卻。
只是……
這魔頭實在是太壞了,手段頻出,而且那些手段只要稍稍聯想一下,便會讓人臉頰通紅。
他,竟然頂嘴!
而且,對方的無相魔體是那般的強大,簡直是不知疲倦,周而複始,始而複周,身上煞氣滾滾,煞氣是那般濃鬱,哪怕她這位山海魔後實力無比強大,也差點承受不住,無法幫魔頭化解。
不過好在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自己出身冥族,神魂還是相當強大的,最少達到了六葉法身巔峰,而魔頭雖然手段極為詭異,但說到底終究只是五葉法身罷了。
兩者之間差著境界。
因此,她勉強招架了下來,而且還讓魔頭略微有些疲憊。
如果說方才在文蟬衣的蠱惑之下,她的確感受到了巨大的空虛的話,那麽此刻,這份空虛已經徹底滿足,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憊與慶幸,正當她暗自得意之際。
身旁,那原本已經將煞氣化解了個乾乾淨淨的魔頭,卻是再度散發出了炙熱滾燙的氣息,血脈湧動,無相魔體再度發動。
身旁的秋遠黛只是瞬間便察覺到了,先是愣了一下,臉上流露出驚愕之色,隨後,猛地反應過來,神色間竟然盡是驚懼。
“你……你竟然還有精神,怎麽可能?!”
“自然可能,剛才,本尊只不過發揮了兩成實力罷了……”
“唔。”
霧氣蕩漾,而此時,畫廊間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一道偉岸的身影緩緩降臨,正是山海魔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