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同事完全低看周家述,这人喝到路都走不稳了居然还能惦记着送苗夏回家的事。
“苗夏,走,老大送你回家。”周家述喝酒上脸,面红脖子红的,摇摇晃晃走到抱着女同事手臂睡觉的苗夏跟前,伸手扯住她的帽子,“别在这儿睡,老大开车送你,我车可是新买的,一会带你兜一圈整个北京城!”
醉得晕乎乎的苗夏忽然感到脖颈一紧,半眯着眼往后头看了下,脱口而出道:“你别抓我帽子!”
她的嗓音比山雀还洪亮,喊得在座各位酒都清醒了几分。
这姑娘平时文文静静的,喝了两瓶啤酒就大变样了。
没错,就是整整两瓶,还是自己闷头喝完的,他们都惊呆了,平时不喝酒的人喝起酒来真的猛啊!
女同事捂嘴偷笑,抬头看呆若木鸡的周家述,“老大,你再等一会吧,我给你喊了代驾,马上就到了,苗夏就不用你操心了,她亲戚会过来接。”
回神后的周家述打了个酒嗝,讪讪地松开拽着苗夏衣帽的手,挠头道:“亲戚啊,男的女的啊?多大年纪啊?可靠吗?”
“……...老大,你查户口呢?都亲戚了,有啥不放心的。”说完,女同事手机响了,是叫的代驾到了。
几个同事都陆陆续续地走了,女同事的男朋友把周家述送出店门口。
女同事搀着苗夏去厕所洗了把脸,人总算是清醒了些。
“苗夏,你亲戚什么时候过来?要我俩再陪你多等一会吗?”
苗夏轻轻地搓了下发烫的脸颊,摇头,断断续续道:“马上就来啦,你们先回去吧,不用陪我等。
话音刚落,她放桌上的手机滋滋震动了起来。
女同事瞥了眼屏幕,“大表哥?就是你说的亲戚吧?”
苗夏含糊嗯了声。
趁着没喝太醉前,她惦记着江斯淮非说要来火锅店接她,脑子一转,想到了改备注的好法子。
这备注要是不改的话,万一江斯淮打电话过来时她喝醉了,同事好心帮忙接电话瞧见来电人,那不得翻天了。
改备注的好处二,就拿此刻来说,同事见着是“大表哥”的电话,肯定就能放心先走了。
只是令苗夏没预料到的是,热心肠的同事居然一把抓起手机。
接了。
**]......
苗夏一颗心瞬间蹦到了嗓子眼。
慌忙伸出手想把手机夺回来,可来不及了,女同事已经在和电话那人讲话了。
“是苗夏的大表哥对吗?我是她同事,她这会儿醉的稀里糊涂的,走路都得让人搀着,你到了的话直接进店找17号桌就行。
前后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女同事把结束了通话的手机搁回桌面。
苗夏心惊担颤地盯着女同事看。
也不知是不是她做贼心虚,总感觉女同事的表情怪怪的。
她咽了咽口水,“怎,怎么了吗,他和你说什么了?”
女同事看苗夏一脸的紧张,莫名道:“他没说啥呀,就嗯了声,你大表哥还挺高冷的。
苗夏眨了眨眼,江斯淮居然还配合了?
火锅店外的马路边停着台黑色宾利车。
车内的男人打完电话,头往椅背上仰了仰,勾着唇角无声在笑着。
行吧,大表哥就大表哥,她乐意就行。
五分钟后,女同事和男朋友先行离开火锅店。
苗夏意识回来了点,可头还晕着,手托着半边脸,眼睛没有焦距地随处扫过。
江斯淮进店后一眼就看到了孤零零坐在角落里的单薄身影。
步伐大迈走过去,抓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随手盖在还没发觉他来了的人的脑袋上。
苗夏反应很迟钝,呆愣愣地摸了把自己的衣服,旁边有椅子拉开的声音,她缓慢地扭转了下头。
江斯淮神色散漫地睨着面前脸色酡红的女人,阴阳怪气道:“嗨,小表妹。”
“………………嗨。”?夏弱弱笑道。
江斯淮瞅见了苗夏饭碗边上那两瓶空的啤酒瓶,“还要喝吗,大表哥陪你再喝两瓶?”
苗夏笑得娇憨无辜:“你真想喝啊?那我让老板拿点酒过来。”
说着手就举了起来,“老板………………”
话没说完嘴就被江斯淮给捂住。
江斯淮冷眼看她,“这家你还回不回了。”
苗夏一点没被凶巴巴的江斯淮给吓唬住,她想说话,唇无意识地蹭过他温热的掌心,独自开心道:“回,现在就回,回家咯。”
江斯淮眉心跳了下,刚才被苗夏用唇蹭过的地方激起了丝丝过电般的酥麻,从掌心蔓延到心脏,久久没有平息。
眼睛不由自主盯上了她红润饱满的双唇,脑海里随之而来的是那夜沙发上的激吻与身体厮磨。
苗夏的唇、脖、背、腰,都是软的,触碰过后就如同被缠住,无法挪开半分。
他站起身,捞起已经掉在地上的女士外套,和包一起挂在臂弯上,而后没有任何犹豫的像抱小孩似的把还咕咕说醉话的人平稳抱起,大步朝着店门口走。
苗夏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脑袋更晕了,她没心思管自己身在何处,鼻间嗅到那股熟悉的气息,心安地闭上眼,没骨头似乎靠在能支撑住她的地方。
双手搭在胸前,脸颊停靠的位置热乎乎的,她舒服地上下蹭了蹭。
江斯淮一路微仰着脖子,纵容着怀里酒气熏天的女人蹭来蹭去。
苗夏被丢进了后排位置,尽管车内开着暖气,身上还被盖着一条厚毛毯。
“热。”咕哝完,手拽住毯子,一把掀开。
江斯淮又从车头绕回去,打开后排车门,弯腰想探进去时,眸光忽地一顿。
躺着的人上身只穿着一件非常贴身的黑色高领毛衣,细窄的腰身完美勾勒出曼妙曲线。
他从第一次见苗夏时,就已经是冬天,她怕冷,总是穿得厚实。
何况他脑子没问题,没事盯着人身材看干嘛。
这次的无意一见。
倒是很出乎意料。
半小时后,车在别墅外停下。
苗夏身上被衣服和毯子一起裹得严严实实的,被抱进门时听见了熟悉的狗狗哼唧声,她人还是迷迷糊糊的,就条件反射张开双臂抱住以为是江比的江斯淮,手臂穿进他的大衣下,手掌胡乱一通摸,“江比,你好暖和啊。”
江斯淮忍无可忍,低声道:“别乱碰。”
这话说完,苗夏居然乖乖不动了,手就停在他的腰后。
江比看见苗夏被江斯淮抱着,它可闹腾了,一下一下跳起想扑上去。
“江比。”江斯淮轻喝了声。
苗夏一听这俩字,微微睁开了眼,眼前很模糊的一片,她手又开始动了,“江比,抱抱。
江斯淮身体一僵,低头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苗夏。
她摸着摸着居然把手伸进了衣服里,冰凉的掌心这次没有任何障碍地抚摸着他的后背。
“苗夏,你往哪儿摸呢?”江斯淮呼吸粗重了许多。
苗夏眉眼轻蹙了下,“江比你好烫啊,是不是发烧了?”
江斯淮换好鞋,抱着人迅速往楼上走。
再抱下去,保不齐身上的衣服都能让她给扒了。
凌晨一点多,苗夏被渴醒,她揉了揉胀痛的脑袋,艰难地从床上下地往门口走。
房间只开着盏落地灯,昏暗光线下,她完全没注意到床边桌上摆着的水。
扶着墙走到一楼,从冰箱里拿了瓶冰水灌了一大半。
她喘了几口气,脑子里一片混沌,想倒头就睡。
把剩半瓶的水放在台,盖子没盖就原路返回。
过走廊时苗夏手还是扶墙,她眼皮耷拉着,也不知道到没到她的房间,手摸空时脚步就停住,然后转身,从这扇半开着的房门走进去。
她记得自己下楼时没关门。
可她没开这么亮的灯吧?
不过这个疑惑很快就被她丢到了一边。
脱了鞋,一把掀开被子。
躺进床上的那瞬间,苗夏闻到被子上居然全是江斯淮的气味,心里腹诽着他是不是偷偷盖她被子了。
翻身睡了会,感觉燥热得很,想也没想就脱下贴身的毛衣,上身就剩一件胸衣了。
看来她醉的不轻,衣服没换就上床睡。
也懒得下去找睡衣穿了,反正房间里也没其他人。
江斯淮洗澡后没立即睡,站在阳台外吹冷风,风声大,注意力又都在苗夏房间的阳台上,并没发觉有人进了房。
等他终于把身体的异样反应给平息下去才转身回房,手却在关好阳台门后蓦地停住不动。
视线停留在地毯上那件眼熟的黑色毛衣里。
停留十秒后,眼睛缓缓往上抬。
床上的被子明显鼓起了一部分。
是谁,他不用作何思考就能猜到。
只是她是怎么从隔壁房过来的?他走前明明记得她已经在熟睡状态了。
沉睡中的苗夏听见有人一直在喊自己名字,她想装作没听见,只是这人偏偏执着,她只好把眼睛给睁开。
明亮的光线下,睁眼就见到了江斯淮那张极其英俊的脸。
美色当前,她的心,开始不受控制地怦怦跳动。
江斯淮没太看懂苗夏此时的眼神,懒声道:“知不知道你在谁的房间?”
苗夏秒速回答:“我的。
“这哪儿半点像你的房间了?”
苗夏很肯定,“就是我的。”
.....行吧,江斯淮懒得和这小醉鬼争,弯下腰,手捏住被子的一角,“抱你去隔壁睡。”
苗夏身体猛地往后缩,一脸的不愿意,警惕道:“我不去你房间睡。”
江斯淮气笑了,扬了扬眉梢,“你睡这我睡哪儿?”
床上的人还真就开始思考了,一副绞尽脑汁的模样,看得江斯淮不自觉就弯起了唇。
他倒是要看看苗夏能想出什么回答。
等了半晌后,苗夏抬起眸,上扬的眼尾流露出柔和的媚态,她咬了咬下唇,松开,唇上泛起一排牙印。
江斯淮好不容易消下去的那股燥热腾地一下又蹿了回来。
苗夏被子盖得很严实,连脖子都没露,他的目光往被子上一扫,脑海里自动出浮现了在车上瞧见的那幕。
短暂的一想,身上的反应却比刚才增强了十几倍。
他打算再出去吹吹风或是冲冷水。
脚刚抬,苗夏忽然说话了。
“你可以睡我旁边,夫妻嘛,睡一起应该是正常的。”
房间静得落针可闻。
不知过了多久后,苗夏身旁的位置重重地陷了下去,她侧身看着躺下来的人,小声问:“你怎么不盖被子啊?”
江斯淮眼睛紧闭,克制地开口:“不想盖。”
苗夏自顾自地掀开被子,“快进来,不盖会着凉的。”
江斯淮缓缓地把头扭过去,刚想说不冷,视线忽地在一处猛然停住。
“怎么不穿衣服?”几个字,艰难地从嗓子里蹦出来。
苗夏很疑惑,顺着江斯淮的目光往下看。
然后,她快速松了掀起被子的手。
脑子一团乱,想解释点什么,眼前的光线突然被挡住。
下一秒,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
她最后看见的是,江斯淮被情||欲侵蚀的眼。
隔天一早,苗夏慌乱地捡起地上的衣物匆匆逃离这间充满暧昧气息的房间。
回房,反锁。
钻进被子里无声呐喊。
谁能来告诉她,她怎么会在江斯淮的怀里醒来。
为什么除了还穿着的内裤外,其他衣物都乱七八糟地扔在了地上!
手机闹铃在这时响了起来。
苗夏表情难言地从被子里出来,随手捞起一条毯子盖在身上,紧咬着下唇走进浴室。
当她站在镜子前的那刻,整个人呆住不动。
锁骨、胸口,手臂,有很多个让人脸红的印子。
当时有多混乱,可想而知。
低眸往肚子和双腿上看,倒是没有。
浴缸放满水,苗夏泡了半小时才出来,她擦干穿好衣服,妆也没化就出了门。
今日公司最早到的是她。
趁着时间还早,她趴在工位上想睡一会。
眼刚闭上,半夜里的一幕幕无比清晰地在脑海里放映。
苗夏很确定,她和江斯淮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他说家里没?套。
但除了最后一步,通通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