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班回来,苗夏在院子外看见别墅灯是亮着的。
她愣了下,走进去,打开客厅门。
如她所想,不可能是江斯淮忽然回国了。
“奶奶。”朝着坐在沙发上看书的樊子琴打了声招呼。
樊子琴摘下眼镜,看了看苗夏,怎么看着精神不太好啊。
“你这是又加班了。”
苗夏点点头,“刚开工,事情会比较多。”
江比在楼上玩,耳尖听见了苗夏的声音,整只狗一激灵,原地停止了两秒后噔噔噔就跑了下来扑在她身上。
苗夏又摸又抱陪它玩。
樊子琴笑了笑:“它想出去玩,你要是没事的话就牵它出去溜溜。”
“好,我洗个脸就去。”?夏没磨蹭,很快就牵着江比去公园里走。
走到湖边的位置,遇见了那只小猫,看着又胖了很多。
江比和小猫似乎很熟悉了,放开它后就跑到小猫面前互间彼此的味道。
苗夏蹲在一旁,把带来的猫粮和水放在小盒子里,然后看着它俩玩闹。
跑步她是跑不动了,陪着江比来回走了十圈的样子,那小猫竟也一直在后面跟着。
消耗了些江比的体力,苗夏已经要累趴了。
江比知道要回家了,哼哼唧唧看看小猫又看看苗夏。
它不舍得小猫。
苗夏算是看明白了。
“江比,等爸爸回来,我帮你问问他?”
哄小孩似的。
小孩。
苗夏心口猛然一动。
她居然在想象以后有了和江斯淮的小孩会是怎样的。
有点离谱了。
遛狗回来,樊子琴还在客厅里。
苗夏放好东西,和樊子琴说了声要上去洗澡了。
“不急,你过来,和我说会儿话。”“
不是错觉,今晚的樊子琴异常的温和。
苗夏走过去,在侧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双手乖顺地搭在合紧的膝盖上。
樊子琴放下手里的书,喝了口茶,“过年回你们老家了?”
苗夏:“是的,昨天刚回来。”
话落,她想到了什么,内心挣扎了下,忙道“:奶奶,祝您新年快乐,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
樊子琴手伸向外衣口袋里,“既然都和我拜年了,那红包可少不了。”
苗夏双手接住那个沉甸甸的大红包,“谢谢奶奶。”
“阿淮和斯衡,我估摸着要年后才能回来。”樊子琴脸上布满了忧愁,“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带来好的消息。”
“奶奶,一定能的。”苗夏安慰道。
樊子琴说:“其实斯衡心里也有数,这趟美国他是不想去的,他就是拗不过弟弟。哥俩从小感情就很好,那天斯衡说什么也要去港城定居,蔚心不同意,阿淮他为了让哥哥心愿完成,信誓旦旦在蔚心面前做担保。”
苗夏问:“担保什么?”
“要是斯衡在港城出了什么事,阿淮说他全权负责。”樊子琴叹气,“蔚心还是不放心,说要一起去港城,斯衡不愿意了。我还不知道他,跑那么老远的地方定居,就是不想活在蔚心的掌控之下。”
苗夏听着,心中也浮起丝丝伤感。
全权负责,江斯谁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说出这样的话。
“那您同意他去港城吗?”
“我自然是同意的,这些孙子孙女,他们从小我就没强迫他们做过自己不喜欢的事,我也不怕斯衡离开,这都是他的命。”樊子琴眼中泛起了泪花,“我活了几十年了,什么东西都看透了,活在当下最重要,没必要去愁明天愁未来,命是老天给
的,只要没什么遗憾了,它要收走就收走吧。
苗夏不禁问:“斯衡哥有遗憾吗?”
接下来的时间,苗夏安静的在听樊子琴讲关于江斯衡和他初恋的故事。
这期间,苗夏发觉樊子琴总是用一种她看不懂的眼神注视着她。
洗过澡后,苗夏躺着床上发呆,手机里有江斯淮刚发来的消息,她看了眼后没回。
他没主动说起让她去港城培训的事。
她心情不是很好。
也许是小女生恋爱脑的心理在作祟,苗夏很希望江斯淮能主动察觉到她的不开心。
但现在那边正是白天,江斯淮很忙,一条微信消息后就没有后文了。
苗夏翻来覆去睡不着,自己把自己给气到眼角湿润。
默默留了几滴泪后,她又觉得自己这样是不是有点作。
既然不开心说出来不就行了,得让他知道啊。
可是,苗夏觉得江斯淮什么都知道,今天公布名单,他身为老板怎么会不知道。
他是不是以为她会很开心?
想到这个,苗夏一把抓起旁边那个江斯谁睡过的枕头盖在脸上。
“啊---”
发泄了通后,她拿起手机,回复江斯淮。
苗夏:睡了。
发完,屏幕一关,手机一丢,假装什么都不在意。
87、88、89秒......
手机响了两下。
1、2、......10秒,苗夏点开微信。
江斯淮:打个电话再睡?
苗夏在键盘上打出“心情不好,不想打”,手放在发送键上,迟迟没摁下去。
她忽然间意识到江斯淮现在不止是忙,他因为江斯衡的事,心情可能比她更差。
她现在没必要再给他添堵才对。
她直接打电话过去,语气是伪装出来的开心。
“你不忙吗,还有时间和我打电话。’
江斯淮:“忙啊,但和你打个电话的时间还是随时能有的。”
苗夏翻身,一条腿压着被子,“那你要说什么?”
“刚才下雨了,我出门没带雨伞,淋湿了。”
?夏想说那你赶紧回去洗个澡,别感冒了,话到嘴边她给憋了回去,说:“你哥也淋到了?”
那头笑了下,“为什么关心他不关心我?”
“你哥是病人。
此时的江斯淮坐在车里,外面大雨滂沱,他拿着毛巾在擦头发。
泊车小哥打着伞过来想接他进去,他摇了摇头。
电话那端没再有声音,静悄悄的。
他沉吟了几秒,问:“周家述告诉你要去港城参加培训了?“
苗夏一听,紧巴巴的心总算是松了些,“下午和我说的。”
“不想去?”
“挺想去的。”
江斯淮:“不开心?”
苗夏违心说了句:“我没有不开心。”
紧接着,她道:“就是太突然了。‘
“怪我没有提前告诉你吗?”江斯淮的嗓音很?和。
苗夏:“没有,我能理解你,毕竟这是公事。”
江斯淮:“既然这样,那为什么还是不开心?”
“我说了,我没有不开心,你为什么总要我重复。”这些话,苗夏脱口而出,语气也不是很好,她开口的那一瞬间根本来不及思考。
话说完,也后悔了。
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do-do
苗夏听见江斯淮那边有类似敲门的声响。
然后一阵????的动静,最后是关车门的声音。
“上午好,江先生。”
女声。
“上午好。”
江斯淮朝正要开口说话的女子示意他还在打着电话。
女子点点头,低头从包里拿着一份文件。
苗夏迅速调整了下情绪,“你要忙了吗?那我挂电话了。”
江斯淮:“刚才说话的是史密斯医生的秘书。”
“噢。”
“睡吧,我开车了。”
“好。
苗夏一夜无眠。
隔天中午午饭她也没吃,一到点就趴在桌上开始午睡,下午吃了两包饼干果腹。
晚上她下班早,没有在外头吃,回去和樊子琴一起吃了晚饭。
孙姐还在老家过年,晚饭是苗夏煮的。
樊子琴毫不吝啬夸了她厨艺好。
“难怪阿淮爱吃你做的卤面。”
苗夏笑了笑,把那道肉碎蒸蛋移到樊子琴面前,“您尝尝这个。”
吃完饭后,苗夏去遛狗,樊子琴陪同。
樊子琴腿脚不好,走得很慢,江比十分懂事,没有到处乱冲。
夜晚,苗夏看题看到凌晨,终于有了困意才去睡。
昨晚没睡好,这次沾枕头就睡着了。
到了半夜,苗夏做了梦,梦中有双眼在凝视着她。
回头一看却没有人在。
她转回头,不知道为何,心脏一阵抽痛。
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怎么睡着觉还哭了。
苗夏蓦地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那张她朝思暮想的脸。
还在梦中吗?
她伸出手,抚摸着那张脸。
下一秒,手腕被抓住,脸凑了过来,夺走了她的呼吸。
苗夏挣扎了下,手推着他的胸膛,最终还是禁不住他那凶猛的入侵,渐渐沉溺了进去。
一吻下来,心中的思念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她不满足于此。
拉着他的手放在唇边,迷恋似的一下又一下的亲,边亲边盯着他的眼睛说:“我想要你。”
江斯淮瞬间红了眼,发狠般掐了下苗夏最柔软的肉,哑声道:“知道我是谁吗?要我什么?”
苗夏双眼都湿漉漉的,“你是江斯淮,你是我老公,我要你………………后面两个字,她用口型代替。
神仙都忍不了。
江斯淮一把拉开抽屉,里面却什么都没有,这才记起东西都在主卧放着,他俯身亲了亲苗夏的额头,“等我回来,马上能喂饱你。”
江比在门口等了江斯淮很久了,见他出来,马上扑上去一顿撒娇,缠着他好一会才罢休。
总算是把江比赶下楼后,江斯淮盯着楼梯口。
不然在这儿安个门吧,江比上来打扰可不止一次了。
拿完东西回来,江斯淮看见苗夏背向着他趴在那里,一双眼满是渴求。
他手上动作加快,弄好后走过去。
一捅到底。
凌乱的一夜,天亮才停止。
醒来,已经是中午了。
?夏惊慌地把手机放下,连滚带爬地去了洗涑刷牙。
她没来得及门,蹲在马桶上时,有脚步声靠近。
“别进来!”
江斯淮刹住脚步,对着墙壁说:“上午给你请假了。
苗夏顿时松了口气,她把脸埋入双手间缓了会。
出去时,余光看见江斯淮姿态散漫地倚靠在墙边。
她扭头看着他,一时无言。
过了十几秒后,苗夏觉得要说点什么,“下午没请吧?”
就挺别扭的,昨天白天两个人谁也没搭理,晚上他回来,竟一句话没说就做了起来。
江斯淮:“没有,你不想去的话就再给罗音打个电话。”
“不打了,我能去。”
苗夏走到衣柜,随口问道:“你怎么忽然回来了?”
江斯淮靠近她,“用手机解决不了的事,当然是得回来当面解决。”
苗夏第一反应竟觉得他是说那档子事,抬眸冲他笑了下:“现在解决了。”
拿着衣服就要往浴室走。
“没解决。”江斯淮拉住苗夏,一把扯她进了怀里,低声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应该把去港城的名额给你?”
苗夏额头抵着江斯淮的胸膛,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躁动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用鼻音很轻地“嗯”了一声。
江斯淮手抚着她的后脑勺,“你不相信自己有这个资格?”
“二组的章慧慧来最一的时间比我长很多,听说她为了能拿到这次的培训名额花了很多心思,每次我下班她都还在。”苗夏抬手环住江斯淮的腰,“罗音姐说你看见名单就选了我……………”
江斯淮:“然后你觉得我是因为你是我老婆,我才选你?”
苗夏点了点头。
“章慧慧入职两年,如果她有这个能力,在去年就是她去港城。夏夏,这件事从开始就不是我想谁去就谁去,下面人的意见对我来说很重要,季铭和周家述在我敲定你之前就已经力荐你了,他们对我们的关系毫不知情,会推荐你,自然是因为他
们有考量过。”江斯淮捧住苗夏的脸,看着她的眼睛说,“你要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
苗夏眼圈泛酸,她沉默了很久,最后哽咽道:“对不起,我不该什么都不说,还在电话里和你发脾气,让你因为我的情绪大老远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