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愧是华神医,还望老先生告诉俺,华神医到底何时回来”
张飞急切的问道。
老者对张飞的表现,满意的点点头,他抓住张飞的臂膀,说道:“少年郎,你且随我来。”
张飞暗暗吃惊,这位老先生的力气真是大的吓人。
竟然能拽着他向前走。
老者将张飞拽到了村东头,老人指着被人群簇拥的一个中年男人,说到:“那位,就是华元化了。”
“华神医?”
张飞放眼望去,只见那人须发皆黑,相貌平平,跟他在后世仙乡见到南极仙翁的华佗像,没有一丝一毫的相似。
不过那人眉目舒缓,脸上没有任何的烦躁,耐心的说着,“各位乡亲,还请一个个来。”
张飞刚想打声招呼。
三个郡吏打扮的人推开乡民,朝着华佗叫嚷道,“你便是华佗?听闻医术高超,我主妾室偶感风寒,跟我们走一趟。”
郡吏的言语没有丝毫尊敬可言,语气更是高高在上,强硬的不可拒绝。
华佗皱起眉头,怒道:“我虽未出仕,但精通儒学经典,我是士人,非尔等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医者!”
“呵。”其中一个郡吏露出不屑的笑容,“医者便是医者,还充当什么士人,若你是士人,那我家的犬又是什么呢?”
说完其他的郡吏都哈哈的笑了起来。
“你——”
华佗恶狠狠的盯着郡吏,拳头攥的咔咔响。
不过他回头一看,是乌泱泱的乡民,拳头又不甘的松开。
“呦,”一個郡吏说道,“方才发生了什么,甚至吓人啊。”
另外一个郡吏嘴角勾起,讥讽道:“华士人,请吧。”
华佗深深吸气,平复着心态,他竖起手指,“一次一千钱。”
“说到底还是医者啊。”最后一个郡吏鄙夷道:“不就是千钱,我主有的是钱!走吧。”
看到这里,张飞恨得牙痒痒,他大呼,“岂有此理!”
刚想嘱咐老者,‘老先生,您在此等候,我去去就来’
可话还没说出口。
老者就抄起木棍,朝着三名郡吏冲了过去。
“什么?!!”
张飞惊得脑门都迸出汗水,老先生您不知道您的岁数很大了吗?出了意外如何是好!
“老先生,等等俺!”
张飞追了上去。
三个郡吏正准备带着华佗离去,一转头瞧见是白发老者,老者身后还有大汉赶来。
不由心头一惊。
问道:“你是什么人?”
“什么人?”老者冷到,“入你大母的人!!!”
老者扬起木棒,朝着一个郡吏脑门上砸去,郡吏忙用手腕护住脑袋,撒腿便跑,老者紧追不舍。
郡吏喊道:“你这是袭击官吏,是违反律法的!!!”
老者怒吼道:“老夫今年八十有六,就算是向郡守碗里吐唾沫,也无恙!更何况教训你这个孺子?!!”
其他两个人郡吏都看呆了,这是哪里来的老者,也太祥瑞了吧,祥瑞的都有些邪门了!
“啪”
郡吏被老者成功按倒在地,一双拳头砸得郡吏嗷嗷直叫:“老先生,别打了别打了,打也别打脸啊!!!”
“就要打!”
这个郡吏又向两个伙伴发起求助,“张君,王君,救救我啊!啊,疼!”
两个郡吏面面相觑,他们吞了吞唾沫,要他们出手援助?若是出手援助不小心伤到老者,那就是不孝,后半辈子的仕途都毁了!若是上前劝和,说不定老者连他们一起打。
一会儿后。
郡吏的哀嚎声渐渐止住。
这是因为老者打累了,坐在郡吏的身上喘气,毕竟上了年纪,能跑能跳实在不易,更别说打一个精壮青年?
“怎么,竖子,还不离去?是要看老夫,趴在地上么?”
老者的一番话,令两位郡吏汗毛直立,累杀八十岁老者,这是泼天的罪名!哪怕他们是挨打的一方!
老者挪开屁股。
两个郡吏瞬间会意,他们扶起同伴,朝着老者鞠躬,陪笑,“老先生,今日是我等的不对,失礼失礼,我等这就离去,这就离去。”
“滚吧。”老者没好气道。
三个郡吏如蒙大赦,落荒而逃。
在场的乡民们爆发雷鸣般的响声,“好好好。”
华佗坐到老者的身边,低头道:“许公,这次多亏了您,佗实在是惭愧,竟然被三个郡吏刁难,实在是惭愧,惭愧啊。”
老者笑道:“元化,这群人是这样的,欺软怕硬,横行乡里,不过我不怕他们。”
“唉。”华佗叹气道:“如今我真是后悔,悔不该年少时,拒绝府君的征辟,一心沉浸医术无法自拔,本以为为官治理一方,行医也能救济百姓,学成以后,却发现医者,地位之低下令人心酸。”
华佗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从今日起,我不要当医者,我要出仕!”
在一边听着的张飞吓了一跳,心想华神医啊,华神医,千万不要啊!您不当医者了,二哥的手臂怎么办啊!
“华先生。”
男人一瘸一拐的站了出来,他身着短褐,皮肤黝黑,羸弱不堪,手里还握住锄头,权当作拐杖,支撑着受伤的腿。
男人神情有些惶恐,声音都在发颤,但还是鼓起勇气说:“我.......我我家无余财,这一千钱,如今我我凑不出来,您能不能宽限几天......”
听完华佗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是何事呢,方才是医者华元化所言,如今我是士人华元化,这诊金跟我有什么关系?”
“但但是,哪里哪里有治病不要诊金的道理......”男人缓缓低下脑袋。
华佗一拍脑门,“您说的对,是我唐突了。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吃饭和男女之事,都是人们最大的**,我方才想起,今日的吃食还未有着落,只能上门叨扰了。”
男人抬头,嘴巴都要列到耳朵根子了,“华先生,说的是哪里话,这是我的荣幸,我这就回去让妻准备吃食,您一定要来啊!”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见男人回家。
一众乡民们按耐不住急切的心情,忙问道:“华先生,那我们呢?您不当医者,那我们的病怎么办?”
华佗清清嗓子,“各位乡亲,我虽不是医者,但行医正如书法丹青,是我所爱,劳烦各位请助我一臂之力,请排好一个一个来。”
老者正想跟华佗介绍张飞,可是一回头,不见人影。
环顾四周,发现张飞在排队。
老者笑道,“这少年郎.....”
一直帮病患诊断,累的华佗腰酸背痛,他一边收拾着银针,一边喊:“下一个。”
然后他感觉面前仿佛出现一堵墙,把阳光都拦了下来。
华佗一抬头,看见的是张飞雄壮的身姿,好一个猛士。看衣着非富即贵,嗯,我的药材非就从你身上赚回来吧。
“你哪里不舒服?”华佗语气平淡。
张飞摇摇头,“俺身体好的很。”
华佗一挑眉,“你莫不是来挑事的?”
谁料张飞接下来的动作令所有都意想不到。
他朝着华佗作揖,“我乃金城太守刘玄德麾下郡尉张飞张益德,特地来此,请华神医助我兄长一臂之力!”
说完张飞就这么盯着华佗。
华佗感到不可思议,他听到了什么?神医???他没有听错吧?行医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称呼,以至于脑子都感觉不够用了。
他再看这位张郡尉的眼睛,诚挚的就像是有团火在烧,更加糊涂了。
“对了。还有这个请您过目。”
张飞掏出一卷竹简,上面写着几个大字《伤寒杂病论》
华佗稀里糊涂的接过来一看,当他看到里面的内容时,脑里的迷糊一扫而空,他惊呼道:“这......这是何人所作?!!!妙妙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