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有些诧异,为什么宪和的反应这么剧烈?还把我准备说的话给说了出来?
至于当先锋?宪和,不如算了吧。
刘备对此不足为奇,他和简雍本就志趣相投,简雍想宰笮融,难道他就不想宰吗?
他只是没有想到笮融竟然深得陶谦的信任,陶谦陶使君竟然这般糊涂?
漕运关乎一州百姓的民生大计,确实不能坐视不理,放任自流。
刺客呢?
刘备忽然想到演义中曹操的建议,对付宦官尚且可以派出打手,没道理区区一笮融不能。
这个想法还没来得及询问,就被刘备否决,他能够想到的没道理陈登想不到。
果不其然糜竺接下来的话将他的疑惑一扫而空。
“我和元龙试着收买笮融身边之人,奈何此人过于机警,身旁之人稍有不对劲的动向,他反手杀之。我们又试着去找刺客,奈何笮融从来不一人独处,府邸严防死守,出行护卫成群,动静太大又害怕遭到陶刺史误会。也曾尝试离间陶刺史和笮融,却.”
后面的话不用糜竺多说,刘备和简雍就算是猜也能猜到大致的后续,肯定是失败了呗,不然糜竺前面为什么要说陶谦偏袒笮融?
唉,可惜,可惜。陶使君终究还是识人不明,这才让恶徒作大啊。
“笮融乃是我平生所见最恶毒之人,就是吕布拍马也赶不上笮融。主公,我们不能坐视不理啊,拖得越长祸害越大。”糜竺劝道。
“子仲,我知道了。”
“此事我心里已有定数。”
刘备将茶水一饮而尽,陶谦和笮融远比他想的还要要好,凭借笮融和陶谦的关系,想除掉笮融,一纸诏令肯定是不行,除了亮出刀兵,看来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不过亮出刀兵就意味着彻底要跟关东诸将撕破脸皮
罢了,罢了。
撕破就撕破吧。
刘备闭上眼睛默默的想到。
夜
冷风死命的吹,敲打着窗户哗哗作响,落在刘备的身上居然有点冰凉,这让刘备的精神一震,好用心去看手里捧着的笔记本,这上面都是他在大汉处理政务时困惑他的问题,有些过于专业,即便是强如贾诩、荀彧等人都没有接触过,更不用说解答了,他按照重要性排成了个次序,来到仙乡后就搜寻这方面的书籍,好解开心中的疑惑.
即便看完书后,还是没有头绪,将书中的知识告诉贾诩、荀彧等人,依靠众人的智慧总能寻到一个好的解决方法。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刘大哥,是我。”
“是甄导啊,请进。”
刘备将笔记本放下,抬眼望向去时,甄德正好推门而入。
甄德朝着刘备晃了晃书,“今天收工的时候,我发现座位上有本书,想来应该是刘大哥的。”
“居然麻烦甄导亲自送来,多谢多谢。”
“唉,这有什么不过是几步路的距离。”
甄德拉出个椅子坐下,他将书递给刘备,“对了,刘大哥,刘老师这几天在剧场感觉怎么样,应该没有照顾不周吧?”
自刘备起兵起,不论艰险跟着刘备闯荡几十多年,从不背弃。
即便才能不如诸葛亮荀彧贾诩这样的人物,但也足以令人敬佩。
更不用说张飞来一次就问一次,在张飞看来他不过是隔着几個月才问一次。
对于甄德而言,都快成每周的保留项目了。
通过张飞的言语,他也能察觉到简雍对后世的执念,可惜剧本已定,他也束手无策,怎么说呢,每次面对张飞的询问他心底都有些愧疚,之前的剧本应该打磨再打磨的
“甄导放心,宪.刘老师对你可是赞不绝口。”刘备笑着说道。
甄德笑了笑,“那就好。”
他的话锋一变,好奇的问道:“我听说糜老师找刘大哥有大事.不知道能不能透露一二?”
“自然可以。”刘备将糜竺话里的一些词做出少许的变更,将糜竺的意思大致说了出来。
甄德听得握紧拳头,笮融确实不是个玩意儿,就算吕布的“布飘零半生,未逢明主,公若不弃,布愿拜为义父”,对上笮融怕也是毫不起作用。
论混账程度,就连吕布都要朝着笮融竖起大拇指。
“甄导,你觉得那人该如何是好?”
那人指的就是刘备自己。
甄德不假思索的说道:“都这样问我了,那人怕不是已经有了答案。不过非要我说,肯定是打,这种人就不能留着,免得最后遭人洗白,刘大哥,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刘备点了点头,甄德的回答,令他本就下定的决心,更有底气,他认真的回道:“当然我也是这样想。”
闲聊几句后,甄德瞥了瞥时间,他朝着刘备说道:“行了,时候不早了,我就不打扰刘大哥了。”
“晚安。”
“晚安。”
“嘶”
意识渐渐恢复,简雍从睡梦中醒来,一睁开眼,瞧见的是张熟悉的面庞。
“子经?!”
“嗯?”
牵招面露喜色,“宪和,你醒了?之前可算是吓死我了,究竟发生何事了?”
“子经,你不要急,且听我慢慢说来。”简雍用双手撑着身体,让身子倚靠在床头,“事情始末,是这样的”
听完简雍的讲述,牵招瞪大了双眼,一时竟失声道:“玄德,要出兵了???”
简雍诧异的看了牵招一眼,他去仙乡不应该是关注的重点吗?
似乎是瞧出简雍心底的疑惑,牵招从怀中掏出纸张,在简雍眼前晃了晃,笑道:“宪和,你是不知啊,这些年来,我都在研究兵法韬略,如今轮到我大显身手了,待我回到长安,我定然要向玄德请命,不说将军校尉,哪怕是先锋,我也满足了,能否去仙乡并非是我能左右的,我身为堂堂丈夫,能实现心中志向,不辜负天下黎民百姓,也算是不虚我求学多年耗费的时光!或许我还能凭借此番功劳,如宪和这般去往仙乡!”
“善!”
简雍拍掌叫好,“何为大丈夫?便是子经这般!”
只不过让他感到有点奇怪的是,为什么牵招的这番话声音如此之大,大的令他耳朵有些疼。
然而简雍没能注意到的是,此刻的门外矗立着一个人,将刚才牵招的言语听了个真真切切。
这人杵着拐杖,脸上的匪气被牵招的话语冲的一干二净,他喃喃自语,“仙乡.仙乡,宁也能去吗?”
牵招的余光时不时朝着房门打去,确认自己的话让对方听了到后,他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暗道:玄德,这回我可是绞尽脑汁帮你了,届时你定要请我吃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