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莱戈拉斯离开幽谷不久后你和格洛芬德尔也准备离开这里,那枚婚戒如约打造而成,并且在满月当夜从你手中送给格洛芬德尔,至于他送给你的礼物,对你来说有些熟悉,那是他在上个单人线送给你用来制作礼服的月光色面料,但这次他没有
送给你一匹布,而是剪裁缝制后制作成一条斗篷送给你。
你早在上一个单人线的时候就想问他了,这布料他到底是哪里得来的,这次你找到机会问他:“这布料是从哪里来的?”
格洛芬德尔将斗篷披在你身上,这斗篷的大小刚刚好,下摆恰好遮住你的脚踝但又不至于拖地,他一边为你整理斗篷一边回答:“那是我自己编织的。”
闻言,你略带惊讶地睁大眼睛,他可没和你说过他还会织布啊,你们精灵都是这么多才多艺的吗?
“这个我怎么不知道?”说着,你理了理斗篷的领子,这布料的触感就和月光一样轻盈清冷,穿在身上几乎都感受不到它的重量,但它能够为你遮挡大风,而且还自带保温效果。
格洛芬德尔将斗篷的帽子立起来遮住你的头发,他的掌心贴着你的脸颊,“那这些事情我以后会慢慢说给你听的。”
来为你们送别的埃尔隆德轻咳一声,“今晚出发,瓦尔妲的星光会照亮你们的前路。”言下之意就是你们可以尽快离开了。
安卡停在埃尔隆德的肩膀上,它依依不舍地说:“你们会尽快回来的,对吧对吧?”
你转过头对安卡说:“当然,我们还会回来接你的。”
安卡这才放心,“那我会在幽谷等你们的。”
时间也不早了,你与格洛芬德尔骑一匹马离开幽谷,渐渐地,你再次回过头幽谷离你们越来越远,幽谷里的灯火也显得愈发幽弱。
你们一路向着北方前进,你还以为你们是要去北方王国阿尔诺呢,你便问:“我们该不会是要去阿尔诺吧?”
直到现在格洛芬德尔才说:“我们要去的地方,是我曾经的故乡,尽管精灵真正的故乡是维林诺,但那个地方在我看来仍然是能够与维林诺相提并论的故乡。”
听他这么说你也大概能猜到你们要去哪里了,曾经的精灵国度??刚多林。
不过你记得刚多林应该早已在历史上陷落了的,现在你们能够看到的应该就只是一堆废墟而已,但你没有说得那么直接,而是问他,“那里还会有金花盛开吗?”
“会。”格洛芬德尔的语调轻快,“就算现在没有,日后也会有的。”
就这样,你们大约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到达刚多林附近的森林,你对这森林还算熟悉,毕竟你之前就在这个森林里降落过,踏入森林以后你们都从马背上下来,格洛芬德尔牵着马,你与他并肩同行。
越靠近刚多林,格洛芬德尔的心情就变得愈发复杂,他固然是深爱着这个精灵国度的,可是当初刚多林的陷落太惨烈了,以至于他在见到刚多林的废墟时更多的是哀伤。
他身侧的马匹感受到他的悲伤,脑袋蹭着他的手背希望能安慰他。
格洛芬德尔想要说些什么,但你抢先一步说道:“带我去你的领地看看吧,金花领主。“你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仿佛刚多林的陷落未曾发生,仿佛展现在你面前的还是那个富饶而美丽的精灵国度。
“………………好。”格洛芬德尔牵着你的手朝着他的领地走去,你们先是穿过刚多林的秘密大门,其实这大门也不算多隐蔽,因为大门的顶端被巨龙的火焰焚烧得呈现出焦黑的状态,又在千百年的风吹日晒下,这城门逐渐褪色,显得灰蒙蒙的。
尽管在路上你时不时还会和格洛芬德尔说两句话,但他还是肉眼可见地心情低落,你啧了一声,严肃地直呼他的名字,“格洛芬德尔,我不希望看到你这幅悲伤的样子,如果你在这里会触景生情那就离开。”
说实在的,有时候说话直接一些能省去不少麻烦,就比如说现在,格洛芬德尔说:“抱歉。”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你说,然后站定脚步,看向他,示意他俯身弯腰,他很听话地照做,你顺势伸出手揉揉他的脸颊,“要是再让我看到你愁眉苦脸的样子,那你就完蛋了,你就等着我的惩罚吧!”
格洛芬德尔顿了顿,接着又轻笑出声,“我的黑发爱人,你还是那么蛮横不讲理。”
你撇撇嘴,“那你还没见过我真的蛮横不讲理的时候。”
你们之间的气氛总算是变得轻松了一些,他一路带着你走到他原先在刚多林的领地,你曾经在梦境里来过这里许多次,但那时的领地还不是现在这副颓败荒芜的模样,你瞥见他之前的宫殿废墟,说:“你的宫殿好像还没完全坏掉。”
的确,诺多精灵的技艺了得,不光是在打造武器和饰品上,在建筑上面他们也有着一流的水平,所以哪怕经历了千百年的时间侵蚀,你还是能从这宫殿的断壁残垣中窥见曾经的辉煌。
“是啊,地下层应该没被毁掉。”格洛芬德尔也不再面露苦涩,而是笑着对你伸出手,与你穿过那片废墟,循着楼梯往下走,走向宫殿的地下层,正如他所说的,宫殿的地下部分没有受到太大影响,一方面是地下部分本身就具有隐蔽性,另外一
方面更是因为在通往地下还设置了两层大门,每一层大门都要使用精灵语密码才能通过。
格洛芬德尔的心情不再像之前那样低落,他甚至还用略带轻松的语调说:“地下还有个酒窖,里面储存着不少的美酒,有些是在刚多林陷落前刚刚酿造的,现在一看也有些年头了。”
现在他能够坦然地说出有关刚多林陷落的事情,这并不代表他忘却了那份伤痛,而是他明白沉溺于过去就意味着放弃现下的幸福,他当初想到带你来这里也是希望与这份伤痛和解。
他想起当初维拉选中他再度前往中土帮助中土人民夺回胜利时,他效忠的君主图尔巩曾对他说:“你此行是为了帮助中土的子民,不要让那些悲伤的情感阻挡你前进的步伐。”图尔巩说的就是刚多林的陷落。
他现在也真如他所说的不再被过去的悲伤所困扰,因为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希望,他牵着你的手走到底,他先你一步走到楼梯尽头,然后耐心地等你走到他面前,他说:“我们可以带几瓶美酒送给埃尔隆德大人,当然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送一
些给密林的精灵,让那位精灵王也品尝一下刚多林的酒酿。”
你们现在到达的就是他刚才所说的酒窖,空气中飘着若有若无的酒香,你对美酒不怎么感兴趣,但也可以带一些给埃尔隆德,他前些天为了教你如尼文可是又掉了不少头发呢。
“当然,除了烈酒,还有一些果香型的清酒,其实喝起来和果汁差不多。”格洛芬德尔从旁边的柜子里找到一个玻璃杯,这里的柜子防尘性可真好,千百年过去了里面的杯子还纤尘不染,他给你倒了一杯散发着果香味的清酒,你抿了一口,确实
没什么酒精的味道,更多的是青梅的酸甜,喝起来就跟果汁差不多。
后来格洛芬德尔和你端着酒杯在宫殿的地下部分参观,你以前好像还没来过他的地下宫殿,谁让你天天想着收集DLC碎片的事情呢,自然是没什么功夫去探索他的宫殿的。
除了酒窖以外,地下还有一个完整的藏书库,以及藏宝库和几间密室和房间。
他带着你走到地下宫殿最中心部分,那里应该是他曾经的寝殿,他说:“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好吗?”
你见他推开寝殿的门,你往里面瞧了一眼,神奇的是里面的空气没什么奇怪的味道,后来你才知道他们诺多精灵当初在打造这个地下宫殿的时候还特意安装了通风系统,所以哪怕千年过去,里面的空气依旧是流通的,自然不会存在什么沉闷的
气味。
更神奇的是里面的布局设置,还有家具上都没有什么灰尘,你不由地问道:“这是怎么做到的?这一切就好像你刚离开时的样子。”
格洛芬德尔向你展示了寝殿墙壁上的魔法符文,那些符文太过精致复杂,你一眼看过去还以为这就是单纯花里胡哨的花纹而已,没想到这原来还有别的用处。
他说:“是魔法发挥了作用,但这也不是特别厉害的魔法,只是尽可能保护这个房间而已。”
不光是保护这个房间的陈设没有灰尘,这个寝殿的流水也没有断过。
说实话,他们诺多精灵真的没有考虑过去专职干建筑吗?虽说现在建筑都已经是夕阳行业了,但就凭他们的技艺,你相信就算是夕阳行业也能干成朝阳的。
你把酒杯放在一边的桌子上,旋即在寝殿里转悠,这寝殿可比其他房间大多了,你看看西看看地,好一会才看完一圈。
格洛芬德尔从另外一边的浴室出来,说:“水温已经调试好了。”
你走到浴室一看,这和你想的不太一样,这面积大得就跟浴池一样,浴池的水面散发着幽弱的雾气,浴池四面都是下沉式的阶梯,宽敞的浴室四个角都放着灯架,此时此刻灯架上的蜡烛都被点燃,暖色调的灯火点亮房间。
你还嗅到空气中漂浮着的香味,看了一圈才发现原来是格洛芬德尔还点了香薰,未免也太讲究了一些。
格洛芬德尔将你摘下的斗篷放在一边的衣架上,他又缓步走到你身边,听见你说:“这浴室大得都可以用来游泳了吧?”他笑着说:“如果你想在里面游泳的话那也是可以的。”
“那还是算了。”这一路舟车劳顿下来你只想着好好泡个澡,正当你要走向浴室的时候格洛芬德尔又勾住你的手指,双眼笑盈盈地望向你,你眨巴眨巴眼睛,忽然想到了什么,就移开视线,“你要跟过来那就跟过来吧。”
你尽可能忽略他含笑的视线,自己先赤着脚顺着阶梯往下走,这水温确实刚刚好,不会太冷也不会太烫,你抬起脚踩入水中,接着整个人没入水里,周边的烛火影影绰绰,精灵的影子被烛火拖长,他循着你的足迹走到你身边。
你现在已经能对精灵的身体免疫了,甚至还能多看他几眼。
格洛芬德尔也不再掩饰自己背后的伤疤,你靠着浴池的墙壁,空气中的熏香味道不算太浓重,而且闻起来不会让你觉得头疼。
“所以你以前就是自己一个人待在地下泡澡吗?嗯……………那还怪奢侈的。”你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其实我也不经常来,身为领主每天也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你可以想一下埃尔隆德,他现在不是每天都很繁忙吗?”
“的确,他上次教我如尼文还掉了很多头发。”你笑着说,“那这样看来你现在反倒是个自由的精灵了。
“不光是自由的,也是幸福的精灵。”
他们精灵是找到机会就要说些肉麻的话吗?你抿抿唇,眼神突然变得狡黠,“那你还漏了一个形容词。”
“什么?”
你用双手鞠起一捧水向他泼去,“还有狼狈的精灵??”
格洛芬德尔抬手抹去脸上的水珠,笑得眉眼弯弯,“我可以认为这是你对我发出的挑战吗?”
你谨慎地拉开与他的距离,“当然可以。
话音才落下,他就学着你的样子鞠起水眼看着就要朝你泼过来,好在你反应及时躲开了,一场拉锯战就此打响,你俩打得有来有往的,几个回合下来无论是你还是格洛芬德尔的头发都变得湿漉漉的,你摇摇头甩去发梢的水珠,然后铆足劲反
攻。
精灵被你打得毫无招架之力,你后来才发现那是他装的,因为等你靠近的时候他又勾住你的手腕,有些幼稚地说:“抓到了??!“
你睁大眼睛,他的声音在你耳边响起,“兵不厌诈,这是你说的呀。”
“唉,你现在的样子真是太幼稚了。”你说,接着又话锋一转,“但比起温和包容的金花领主,我还是更喜欢幼稚一些的格洛芬德尔。”
最后就是你们都变得样子狼狈,你披着浴巾走出浴池,换了一身宽松的睡衣,这睡衣还是格洛芬德尔给你准备的,从样式上来看和他身上的睡衣差不多,就连材质和各种小细节的设计都很相似。
你的头发发梢还在滴滴答答地滴水,格洛芬德尔耐心地坐在你身后为你擦头发,听你说:“刚才应该算我?了吧?”
你还是那么讲究输赢,他动作轻柔地擦去你的发端的水珠,顺着你的意思说:“没错,是你赢了,你不仅赢得了这场游戏,还赢得了我的心。
行吧,听多了肉麻的话语你也已经麻了,啊不是,是适应了,你仰起头去看他,“好土的情话,第一纪元的精灵说情话也是那么老派的吗?”
格洛芬德尔托住你的后脑勺,表情带着几分难过,“你现在也开始介意年龄了吗?”
你嬉笑着亲吻他的下巴和唇角,“你也有被骗的一天啊。”
“那也是我自愿被骗的。”格洛芬德尔继续给你擦头发,等你的头发半干了,你就嚷嚷着也要帮他擦头发,结果擦到一半注意力就被其他东西吸引,你点了下他的后脖颈,精灵的皮肤白皙细腻,因此缀在上面的一颗小痣就变得格外显眼。
你“咦”了一声,指腹摩挲他那一块皮肤,都没有察觉到他的气息发生了变化,他不自然地问道:“怎么了?”
因为距离太近,你呼出的鼻息掠过他的后脖颈,你说:“你这里长着一颗小痣,你不知道吗?”
格洛芬德尔说:“这是个好问题,我平常又该怎么看到自己的后脖颈呢?”
“其他人没发现过吗?”你问,仿佛只是在问个很普通的问题。
你难道都没有意识到这问题有多亲密吗?
“没有。”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喑哑。
“那看来就只有我知道了。”你放下他头发,把末梢的水珠擦干,毫无睡意的你又去翻箱倒柜,没办法,身为一个玩家不到处翻翻找找你总觉得很不习惯。
你还真从柜子里翻找出了什么好东西,这是类似于国际象棋一样的黑白棋盘格,还有一盒黑白棋子,你以前也不是没在刚多林玩过棋局,但是这棋子和棋盘和你当初玩的不是一个种类的。
“这是什么?精灵棋?”你扬了扬手里的棋子和棋盘。
“是的,你要玩吗?”格洛芬德尔看你的神色就知道你想要下棋,他把座椅旁的长桌清理出来让你摆放棋盘,你一边听他介绍下棋的规则,一边把黑白棋子分成两堆,其实这玩法和国际象棋差不多,估计有戏制作组就是学的国际象棋。
你选择黑棋,格洛芬德尔自然也就只能选剩下的白棋,你坐在柔软的座椅里,从一开始的正襟危坐到后来整个人都窝在座椅里坐没坐样,自然风干的黑发显得蓬松又带着几分凌乱,你的黑色眼瞳全神贯注地盯着棋局。
第一局倒是毫不意外地输给了格洛芬德尔,但在之后的第二局,第三局,你逐渐摸清了游戏的规则,这样一来就简单多了。
玩到后来你也逐渐睡意袭来,你一连打了好几个哈切,眼里盈着生理性泪水,格洛芬德尔便说:“明天再玩吧。”
你揉了揉脸颊,强撑着玩完最后一局,然后走到床边坐下,格洛芬德尔熄灭寝殿里的其他多余灯火,只剩下床头的一盏灯,即便已经很困了,但你还是不忘问道:“明天我们要去做什么呢?”
格洛芬德尔握着你的手,指腹捻着你戴着婚戒的手指,“去看看是否还有金花存活下来吧。”
你躺在软乎乎的床铺上,然后打了个滚,小腿轻轻摇晃着,你忽然说:“我知道了。”
“知道了什么?“
“你之所以拒绝在幽谷举办婚礼就是希望在这里举行婚礼对吧?因为严格意义上来说,这里才是你真正的故乡。”哪怕这里被魔苟斯和他的爪牙毁得面目全非,可他仍然深爱着这片土地。
不过这样也好,就不用邀请其他的宾客了,而且婚礼还能一切从简,这正合你的心意,毕竟是你最害怕麻烦的人了。
“全都被你猜对了。”格洛芬德尔转过头去看你,他以前还不能明白为什么坠入爱河的精灵总是那么笃定自己的伴侣能够读懂自己的心,真的当爱情降临的时候他才懂得这个道理,那就是恋人之间本身就存在着旁人难以匹及的默契。
“这样的婚礼可能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隆重??”
你打断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我本来也不需要隆重的婚礼啊,婚礼的话,只要有主角在就好,哦对,我们还有一位宾客,那就是阿斯法洛斯。”阿斯法洛斯是那匹带着你们来刚多林的白马。
“除此之外,我想你那些远在维林诺的亲朋好友也会祝福你的。”你说。
格洛芬德尔静静地注视你许久,然后才用亲昵的语调对你说:“请再抱抱我好吗?不然我会以为这是一场梦的。”
“难得我们的金花领主那么坦率啊,之前你可不会那么说的。”这时你也没忘打趣格洛芬德尔。
“那是因为我的黑发爱人告诉我,做精灵也要直白一些才行。”
你趁着他没反应过来撑起身体压在他的腰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他,神色笑盈盈的,“那你可真是个听劝的好精灵。”
格洛芬德尔也如法炮制地学着你,一时间你的视野里天旋地转,现在一转攻势,你反倒是成了被他限制在怀里的人,你问道:“那你又想做些什么呢?”
他用自己无声的动作回答你的问题,他俯身紧紧地拥抱着你,过了一会你听见他说:“你差点忘了今天的晚安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