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妃莞尔:“原来皇上您也有孩子气的时候。”
“朕可不是跟谁都玩这种小把戏,那必须得是朕信任、欣赏、倚重、重用的臣子才行,迄今为止,能让朕这么率性而为的臣子就只有两个,一个是王煊赫另一个就是陈鸣。”
“那镇守西关的陈青云大将军不是?”
“他不一样,他是连朕都要抬头仰望的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朕在他面前不敢放肆。”
如果陈青云能听到皇上对他的这种评价,不知心里会作何感想……
说来也是不可思议,每次皇上闲下来和丹妃说会话的时候,王煊赫就会不期而至!这次也没有成为例外。
大太监在御书房门口禀报:“皇上,王大人来了可要传进?”
皇上立刻皱起了眉头:“不是之前吩咐过你们,一个王煊赫一个陈鸣,是不需要禀报后传进的,他们什么时候来都可以直接进朕的御史房。”
这话他可以吩咐,陈鸣和王煊赫却万万不敢这么做!
毕竟皇上这个御书房里,随时都有个年轻貌美的丹妃随侍左右。
虽说大家都知道皇上把她当女儿看待,可男人毕竟是雄性动物,丹妃和他也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万一哪天他心思变了把这个“女儿”不再当成女儿看待,而是当成女人看待了,那要是王、陈两人直接推门而入,恰好撞见不该看见的事情!
这娄子捅的可绝对小不了……
王煊赫进来了,请安之后先分别看了看皇上和丹妃的神态,确定自己没有来的不是时候,然后才继续开口说道:“皇上,兵部给老臣上了道奏折,说征兵之事进行的并不顺利,响应者远远没有达到咱们的预期。”
皇上不是很在意的样子点了点头:“这并不稀奇,如今天下安定四海升平,只要日子能过得去,哪家父母舍得让自己的孩子上战场?征兵的事情慢慢来不要急于求成。”
王煊赫明显松了口气的样子:“皇上圣明。”
示意丹妃给王煊赫奉茶之后,皇上才不急不忙的问:“王阁老,你说陈鸣他们现在应该走到哪里了?”
“居老臣的推算,他们应该走到了川蜀那一带地域,一万人的大军只要不是赶着上战场,那么行军速度绝对快不到哪去,而且沿途他们还要时不时停下来补充军粮物资,一万人的补充数量没个四五天是根本完成不了的,如此一来也会大大耽搁他们行军的速度。”
“你说的不错,和朕心中所想不谋而合。”
“所以老臣请求皇上,先赦免陈鸣逾期未归之罪!”
“朕明白了,你这次来是替陈鸣求情的。”
其实这些话王煊赫之前就说过,这次只不过是旧话重提罢了,许是他年纪大了记性是很好,已经忘记了他之前早就替陈鸣求过这个情。
连丹妃都记得他之前说过,但皇上都没说破的事情、她当然也不会多这个嘴。
“皇上,千金易得一将难求,何况陈鸣还是个文武兼备的能臣,所以皇上更要对他多多担待些才好。”
皇上顺水推舟的再次点头:“好,那朕就看在你王阁老的面子上,不计较他逾期不归的过错,这样你可满意?”
“多谢皇上的天恩浩荡,老臣替陈鸣叩首谢恩。”
看见他真要跪下,皇上急忙伸手拦住了他:“叩首谢恩就不必了,坐下陪朕喝喝茶说说话即可,一天到晚给朕磕头的人太多,所以你就大可不必凑这个热闹。”
“那老臣就不跪了?”
“不但今天不用跪,以后任何时候你都不用见朕行跪拜之礼,这是朕给你的特权。”
这是皇上在运用帝王之术,来笼络必须要倚重的大臣。杯酒释兵权之后,朝野上下文臣零落武将凋零,皇上几近于变成了孤家寡人。
所以他对文臣中硕果仅存的王煊赫,自然是格外优待。
陈鸣这个后起之秀更不必说……
这个话题说过之后,王煊赫又开启了第二个话题:“皇上,咱们大宋国库经过一年多的税收进项,现在终于充实了。”
这本该是让皇上开心的事情,但皇上却摇了摇头:“国库充实了是不假但还不够,因为两年后朕要御驾亲征去讨伐契丹。”
王煊赫只能闭嘴。
打一场那么大规模的战争,现在的国库两个都不够用!但他也很理解皇上之所以坚持要打这场大仗的原因。
一来辽国和大宋签订合约之后,依旧屡屡侵犯大宋边境,二来苔藓之疾不彻底根除的话,最终必成大患!所以这场战争势在必行不打也得大。
“王阁老,两年之内你要帮朕再弄出一个国库来,打完这场仗北疆再无隐患,咱们才可以真正的休养生息。”
王煊赫躬身施礼:“老臣明白,必将竭尽全力助陛下达成这个心愿,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那就辛苦你这个老臣了,你放心,等你老了之后朕会让你好好的颐养天年,绝不负你。”
身为皇上这种话他本不该说的,但他太想打这场仗了。
……
陈鸣的大军走了一日的行程,到了日暮西山改安营扎寨的时候,果然那些连绵不绝的群山,看起来和早上看的时候一样的遥远。
韦昭还故意问了欧阳雪菲:“小雪王妃,望山跑死马,属下没说错吧?”
欧阳雪菲哭笑不得:“你到底怎么称呼我?能不能固定下来一个称呼。”
这次陈鸣接过了话茬:“都是一家人,以后随我叫小雪就成,什么小雪将军小雪王妃这种称呼都免了。”
韦昭居然很认真的来了句:“那属下是不是太没有尊卑高下了?”
陈鸣斩钉截铁的回答道:“咱们是生死与共、亲如家人的兄弟,哪有什么尊卑高下之分?你要这么说我可就不爱听了。”
韦昭迟疑了片刻后终于点了点头:“那属下遵命便是,以后就叫小雪。”
没想到欧阳雪菲突然又玩了个花样:“我比你大,你不如以后直接叫我姐姐吧。”
“你比我大?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不信你问陈鸣是不是。”
说这两句话的时候,欧阳雪菲看着陈鸣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