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灿灿赶忙摇头:“绝不是,只是灿灿身份卑微,您的身份又太过于高贵,我焉敢轻易逾越尊卑规矩。”
欧阳雪菲摇头叹气:“如果我是在意那些尊贵规矩的人,你现在如何会在这里?”
见苏灿灿无言以对的样子,欧阳雪菲又说道:“咱们以后是要永远在一起相守相伴的姐妹,难道你打算一辈子都这么客客气气的跟我说话?”
尴尬不已的苏灿灿只好做了个承诺:“我改正过来便是。”
映月回来了,进帐篷的时候带进来一股很明显的冷风,没有内功根基的苏灿灿立刻打了个机灵。
“小姐,少爷吃了水果,所以我幸不辱命可以向你交差了。”
“知道你会不辱使命所以才派你去。”
“小姐,少爷问你怎么没过去见他。”
“天天从早到晚的见还不够,晚上还得专门去见他一次?”
映月调皮的回答:“那不是因为您是她的妻子吗。”
欧阳雪菲故作矫情:“少来!我现在还未出阁,所以谁的妻子也不是,我愿意去见他就去,不愿意去就不去。”
“得嘞,您当我什么话都没说,我多余替少爷给您传这个话,没落着好反而还落了不是,这事整的我上哪说理去,唉。”
苏灿灿心里暗暗惊诧,这个小丫鬟怎么如此胆大包天,敢和她的主子这么说话!
她现在还不知道映月和欧阳雪菲,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名为主仆实为姊妹,所以碧玺之间说话从来没有尊卑高下之分,当然两个人之间也从不会说很过分的话。
欧阳雪菲却又问道:“他在干嘛?”
“研究那份地图。”
“还有剩可研究的,看来看去路该有多远还是有多远。”
“或许是少爷想找出一条捷径来呢。”
“绝无可能。”
陈鸣并没有继续研究那张地图,只是映月去送水果的时候,那张地图刚好摊开着摆放在桌子上而已,这是个想当然的误会。
吃完水果之后,感觉有点撑的陈鸣把帐篷里的炭火盆弄旺些之后,又走出了中军大帐。
他要在休息前最后再到处巡视一下,毕竟他是这一万多人的主帅。
外面到处黑暗成了一团,只有悬挂着灯笼的地方有寸许之地的光亮。
一有冷风吹过,那些灯笼就开始摇摆不停,在地下映射出一块块光怪陆离的影子,他向有光亮的地方随意溜达了过去。
以往这个时候,将士们大都还没有休息,到处都能听到帐篷里隐约传出来的说话声。
可今天这个夜晚,整个营地寂静的几乎没有一点声音,劳累了一天的士卒们早早地就进入了梦乡,甚至还能若有若无的听到很多打鼾的声音。
一队巡逻的士兵们迎面而来,带队的小校和陈鸣打了招呼:“小王爷您还没有休息。”
陈鸣笑着点头:“你们不也还没休息吗,你们比我辛苦。”
“我们比您辛苦是应该的,因为您是您是这支军队的统帅,而我们只是普通的士兵。”
“你这几句话若是在别的军队里,应该是正确的,但在我这支军队里就是错误的,除非是和敌人交战时我是统帅,其他任何时候我和你们都一样,没有谁应该比谁辛苦。”
这些士兵们都在心里暗叹:要是天底下所有的统帅都和这位小王爷一样多好!但这是绝无可能的。
这对士兵走了之后,陈鸣溜达着来到了军营门口附近,看到有几个士卒在那里值守,他就信步走了过去,和他们闲聊了几句后他突然发现不远处的军旗下,还有一个士兵孤零零的站在那,显然是个固定的哨位。
于是他又走了过去。
结果走到近前才惊诧的发现,这个在的笔直的士卒竟然是赵朴初!小小的尴尬了片刻后他淡淡一笑问道:“今晚轮到你值哨?”
问的纯粹是废话,不是他值哨他站在这吹冷风?
“是,今天轮到我护卫军旗。”
军旗是需要守护的重中之重,所以这里挂着四个灯笼光线比较明亮,借着光,陈鸣认真打量了一下这位昔日的纨绔放荡子弟,发现他的身体明显壮实了些。
更为难得的是:他的脸上有了和其他那些士兵一样的刚毅神情!而不见了之前那种流里流气飞扬跋扈的恶少模样。
“怎么样?现在适应军营里的生活了吗?”
“多承关心,还好。”
陈鸣居然不知道接下来该和他说什么好了,因为事情太多,他已经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没有见到过他,要不是今晚在这里偶遇,陈鸣甚至已经忘记了他这个人的存在。
接过是赵朴初再次先开了口:“今天下午我无意中看到了我的祖父,我很惊讶他怎么会在这支队伍里。”
陈鸣轻轻叹了口气:“你说呢?”
赵朴初犹豫着摇了摇头:“我想到了一个原因但是不敢确定,因为我祖父的脾气太刚烈,他之前几乎从不会对我父母妥协任何事,对我也是一样。”
陈鸣摇头:“那你可想错了,他这么一大把年纪却只身来到我军营中效力,为的还不是能保住你的性命,你是他唯一的孙子,你以为他心里真的不在乎你?只是你之前的所作所为伤透了他的心,所以他虽然在你身边护着你却又不肯和你见面。”
赵朴初低下了头。
陈鸣把手搭在了他的肩头:“如果你愿意重新开始一切还来得及,我可以不再追究你过往的种种恶行,你的祖父也会重新接纳你,但前提是:你绝不能还是从前的那个恶霸恶少。”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陈鸣身后响起:“他已经不是了。”
陈鸣回头一看原来是韦昭:“你怎么也还没休息?”
“我是特意来看看他的,今晚外面冷我给他把棉衣拿了过来,这小子越来越像个合格的士兵了,现在只要是交给他的差事,他都能完成的很好。”
陈鸣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这是你的功劳。”
“不,这是他自己的功劳,能真正改变他的只有他自己。”
陈鸣再次点头:“我认同你这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