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陈鸣根本用不着赔礼道歉。
因为张青青的家仇,是她自己的事情与旁人无关,陈鸣他们是皇上的臣子,总不能因为她的仇恨对皇上起反叛之心,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陈鸣这是念在她身世孤苦,才给了她这个天大的面子,好在张青青也并非不懂事理之人,她犹豫了一下后终究还是留了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这支军队开始了日复一日的翻山越岭。
一万人的好处是人多力量大,再难过去的沟沟坎坎,所有装满军粮补给的马车也一样可以被推拽过去,只是辛苦了这些任劳任怨的士兵们。
这天经过一处极为陡峭山坡的时候,只能人和马分别上去。
轮到楚卿容的时候,系在她腰间的绳子被尖锐的石头磨断,爬到半截的她失去重心立刻就仰面摔跌了下去。
负责保护她的两个亲兵猝不及防,虽然反应足够快但还是没来得及拉住她。
陈鸣秦朔等人虽然武功了得,但他们谁都没看到这个意外的发生,霍凌风、黄裳、廖婆婆也全都不在这里。
已经上去了的欧阳雪菲、林涵儿和苏灿灿她们几个姑娘,吓得全都在失声尖叫!
这个陡坡有点高,下面是参差不平有棱有角的石头,所以眼看楚卿容这一下会摔坏,千钧一发之际,下面站得最近的一个士兵突然飞快冲了过来,在她身体即将落地的瞬间,他脸朝下伏身趴在了下面。
楚卿容重重的砸在了这个士兵的身上,毫发未伤。
但他身下的士兵却是一口鲜血喷出,立刻晕了过去!他的血喷在青白色的大石头上,显得格外醒目刺眼。
韦昭第一个冲到了苏灿灿的身边。
把她拉起来之后,赶忙把下面那个士兵翻转了过来,却赫然发现这个士兵竟然是赵朴初!他遵照陈鸣的吩咐,把赵朴初调到自己身边当了亲兵,谁料到这才几天的工夫,这小子居然就做出了这样的一个壮举。
检查万赵朴初的伤势后,韦昭抬头冲上面大声说道:“去叫小王爷,这个士兵身负重伤,胸前肋骨断了两根人已经陷入昏迷,需要立刻救治!”
吓到花容失色的楚卿容直接哭了出来:“这可如何是好,他会不会死啊!”
此刻已经赶到这里的陈鸣,纵身从陡坡上宛若一只大鸟般的跳了下来,稳稳落地后立刻来到了近前,看到救人的是赵朴初之后他也是愣了一愣。
随后他立刻吩咐:“去拿个担架过来,把他绑在担架上拉上去。”
围过来的士兵中立刻有人转身跑去拿担架了,陈鸣又吩咐韦昭:“把楚楚先弄上去,这次千万检查好绳子有没有问题,用两根拽。”
满脸是泪的楚卿容立刻摇头:“他为了救我才受了重伤,我要留在这陪着他。”
陈鸣摇头:“楚楚,他现在迫切需要的是涵儿,你留在他身边于事无补,帮不到他任何忙,听话,你先上去。”
楚轻容这才不得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这里,陈鸣这才转过脸低声对韦昭说道:“没想到第一个受伤的人会是他!”
……
一处幽静的河岸旁,有个年约四十的男子正在悠闲的钓着鱼。
他身后站着两个腰袢挎着刀的随从,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百无聊赖的看着河面发呆。然后三个身穿白袍的男人,从他们身后的树林子里走了出来,径直来到了他们的身边。
为首的一个双手合十行了个礼:“白帮主,我们又来拜见您了。”
钓鱼的男子头也不回的说道:“不是告诉你们了吗,我们帮会不会依附在任何人手下,放着老大不当去给你们当手下,我那是脑子有了毛病。”
为首的白袍人笑容满面的劝说道:“你们这个帮会既然打着拜火教的大旗,那就应该归顺在波斯总坛之下,我们好帮助和保护你们。”
白帮主说话的语气变得难听了起来:“我们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保护,阁下远来是客我才会一直对你礼敬有加,但你若想强人所难恕在下绝不从命,你们走吧。”
“白帮主,您不再考虑一下?”
“没什么可考虑的,我懒得再和你们多说废话,赶紧走人。”
“那好,我们不再打扰您了。”
三个白袍人真的转身走了,白帮主这才回过脸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狠狠往地下啐了一口吐沫:“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账东西,居然空口白牙就想让我们当你们的狗腿子,我呸!做你奶奶的春秋大梦去吧。”
他这个帮会规模不大,加在一起不过二三十个人,但因为这位白帮主武功了得,所以也算是在本地创下了赫赫威名。
几天后,白帮主和几名手下外出办事,走到一处草深林密之处时,突然遭到了几十把弓箭的袭击,转眼间他身边的几名兄弟就纷纷横尸在了地下。
仗着自己的功夫不错,白帮主一身是胆的直接冲进了树林,口中还大喝道:“藏头露尾的鼠辈,只敢躲在林中暗箭伤人,有本事和你大爷我面对面的较量一下。”
突然一个灰衣蒙面人从树后闪身出来,一言不发直接和他交起了手。
白帮主万万没料到,对方的武功竟然远在他之上不知里许,三招之间他就落了下风,五招之后他就只有招架之功没了还手之力,而且对方显然还没尽全力。
堪堪打到了第十招对方突然武功一变,瞬间攻击的招式变得诡异凌厉,两个回合之后白帮主被对方重重一掌拍在了胸口之上,他立刻身体平直的倒摔了出去,人在空中已是口中续鲜血狂喷,然后重重摔在地下一动不动了。
那人停手收势,不急不忙的走到白帮主身边蹲下身子,伸手试了试他的鼻息。
白帮主突然手臂伸出,一把抓下了对方脸上的蒙面巾,然后目眦欲裂的瞪大了双眼:“原来是你们!”
灰衣人冷冷一笑:“身为摩尼教徒,不听从波斯总坛的命令即为叛教,叛教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