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外陈鸣和韦昭也在小声商量。
“小王爷,小雪多半暂时不能下地行动,少了她这个三军大总管会很麻烦。”
“涵儿是总医官分身乏术,那就让苏灿灿暂时接替小雪,遇到不懂的事情去请教小雪便是,那姑娘在江南能开得了簪花楼,绝对也是个有本事的人物。”
韦昭很认同:“属下也是这么想的,灿灿姑娘一定能胜任这个差事,就是接下来要辛苦她了,而且楚楚姑娘也可以帮她,更为关键的一点是咱们马上就要下山了,军粮菜蔬什么的应该很快就可以得到补充,所以灿灿和楚楚不会遇到很难解决的问题。”
陈鸣点头:“那么这件事就这么决定,回头咱们俩去找一趟苏姑娘和楚姑娘。”
“您自己去就成,这还需要我去帮衬?”
“不不不!你一定得去。”
他不敢私下里单独去见苏灿灿,所以才会拉着韦昭同去,韦昭不明就里但是有不好继续组追问,只好应允答应:“好,我和您一起去见那两位姑娘便是。”
一声惨叫从马车里传来!陈鸣和韦昭同时脸色一变……
林水月判断的没错,欧阳雪菲就是腰椎错了位,所以她只能为她正骨疗伤。疼痛在所难免,这个罪欧阳雪菲愿意不愿意都得承受,别无他法。
好在林水月医道极为了得,小半盏茶的工夫她就做好了该做的事情。
但即便如此,欧阳雪菲还是疼晕了过去,守在一旁的林涵儿眼泪汪汪的抓着她的一只手,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小雪,忍耐一会很快就不疼了。”
看到欧阳雪菲头一歪闭上了双眼,这把她给吓的:“娘!她不行了!”
林水月淡定自若:“她只是晕过去了而已,不妨事的,现在你要用夹板和布带子把她的身体固定在这个担架上,一个月之内她不能活动身体。”
得,这下又倒下一个,而且倒下的还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欧阳雪菲依旧是陈鸣和韦昭亲自抬回去的,因为队伍马上就要下山,所以她被直接抬回了她和林涵儿乘坐的那辆马车上,都是不用另行布置,那辆马车本来就很舒适实用。
一直到陈鸣他们离开这辆马车,欧阳雪菲都没从昏迷中醒来。
陈鸣一下车就迫不及待的问林涵儿:“她要昏迷多久?要不要我用内力把她弄醒?”
“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我不知道,但我娘说了,她醒过来之后便可无事,接下来就是卧床静养,不可下地走动。”
陈鸣和韦昭这才双双松了口大气。
林水月既然这么说了,那他们自然再没什么可担心的……
苏灿灿和楚卿容正愁眉苦脸的坐在帐篷里发呆,她们为欧阳雪菲的伤势担心不已,却又无能为力帮不上她任何忙,只有唉声叹气的份。
然后陈鸣和韦昭就来了,他们在营帐外问亲兵:“苏姑娘可在帐中?”
“苏姑娘和楚楚姑娘都在。”
亲兵话音一落,苏灿灿和楚卿容就已经迎了出来:“小王爷,小雪怎么样了?”
“她已经没有大碍,但一个月之内不能下床,所以我和韦昭前来找你们俩商量点事情,可否移步一谈?”
“不必,两位请进帐中小坐喝杯茶,咱们身在行军途中,有些礼貌规矩暂时不讲也罢。”
“那我们二人就唐突失礼了。”
在苏灿灿面前陈鸣半点不敢失礼,尤其不敢和她说些亲近热络的话语,生怕被欧阳旭雪菲抓住把柄借题发挥,又开始牵媒拉线要让苏灿灿花落他家。
当然他对苏灿灿的印象相当不错。
只是这件事欧阳雪菲提起的太过突兀,他到现在也是心里一点准备都没有。
把到访的缘由一说,苏灿灿倒是没有不从的意思,只是客气说道:“我们能为大家尽心尽力做些事情自然心甘情愿,只是我和楚楚之前从未接触过军中之事,怕只怕会出些什么差错不好交待。”
陈鸣笑着摇头:“无妨,又不是在战场上两军交战,只是费心分配军粮菜蔬和各种应用之物,和你之前打理簪花楼大同小异,只是要劳累辛苦许多,遇到不懂不会的事情随时去问小雪便是。”
“那我和楚楚就鼓起勇气,暂时担起这份差事。”
不愧是江南首屈一指簪花楼的老板,在陈鸣和韦昭面前优雅从容不卑不亢,没有半点市井妇人那种畏手畏脚的小家子气,要知道她此刻面对的不但是位身份显赫的王爷,而且还是奉旨西行的钦差大臣,是大宋北疆边军的统帅。
换成胆小甚微的普通人,和陈鸣这种身份的人说话,吓都会吓个半死。
正事说完立刻就走同样失礼,所以陈鸣只能临时找个话题来说:“对了,最近怎么一直没见过那位张青青姑娘?”
“她怕狼,所以一直藏身在她那辆马车上,轻易不敢下来走动。”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那些狼早已经把咱们当成了同类,她现在根本无须害怕,那姑娘身负武功居然还如此胆小谨慎,也是一件挺有趣的事情。”
苏灿灿莞尔一笑:“怕就是怕,跟有没有武功没有关系,难道小王爷没有害怕的事情?”
“我一个大男人能有什么可怕之事。”
“不是这样吧,依我们看您对小雪姑娘就惧怕得很,哈哈哈。”
这丫头居然和陈鸣开了这样的一个玩笑,说得陈鸣瞬间这叫一个不好意思:“我那不是怕,而是包容谦让敬重,因为在我看来女人是用来呵护照顾的,不是用来使唤打骂的。这世上人人平等,男人和女人之间也是一样。”
他这是后世的观点立场,但却让苏灿灿和楚卿容顿时对他肃然起敬。
苏灿灿对他欠身行了半礼:“受教了,小王爷的人品胸怀气度见识,真是令人敬佩,小雪能有您这样的夫婿,真是她几世修来的好福气。”
“苏姑娘谬赞,在下愧不敢当。”
一旁的韦昭心里暗暗觉得诧异:这两人认识这么久,为何互相说话还是这般客气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