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求见钦差大人!”
摘了蒙眼布,被押着在营地里走了一圈放了风回来之后,许富贵的求生之念就再次升起,等伙头军奉陈鸣的命令来给他送晚饭的时候,他就开始大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两个伙头军自然是理都不理他。
这厮开始出幺蛾子:“不让我见钦差大人我就绝食而亡!”
“你要绝食?那正好我们省粮食了。”
见伙头军要把刚放下的一碗饭和一碗菜收走,许富贵急忙又伸手拦住了他们:“我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绝食呢。”
两个伙头军愣是被他的话给气笑了,其中一个毫不客气的耻笑他:“果然你这种人天生就没骨气。”
另一个也随后说道:“可惜了我们的粮食菜蔬,给你这种人吃还不如直接倒去喂狗!”
现在整个军营里十之**的人,已经都知道了许富贵的存在,对他曾经做过的那些“丰功伟绩”也都有所耳闻,所以和他说话自然不会客气。
不过这位许大人此刻命悬一线,也没心思理会旁人对他的讥讽嘲笑,他转过头有队那几个看守他的士兵们说道:“我真的求见钦差小王爷。”
“谁管你真的假的,你以为你还是之前的城主大人,你想见我家小王爷我们就得去给你禀报?搞清楚你现在是什么身份,没准一会天一亮,你就要被押进城去千刀万剐凌迟处死,所以别捣那乱还是谁也别见了,直接等着上刑场便是。”
这下许富贵连饭都顾不上吃了,只是一个劲的叫唤:“我要见钦差大人!”
讥讽嘲笑归讥讽嘲笑,负责看守他的士兵小队长还是用眼色,示意一个手下的兄弟去向陈鸣禀报了这件事。
正吃饭吃的开心的陈鸣,皱起眉头摆了摆手:“告诉他,我没空在他身上浪费时间,等他最后上刑场的时候会见到我的,日过他有什么话想说,留着下到十八层地狱之后和阎王爷去说好了,我没兴趣听。”
韦昭面无表情的来了句:“死到临头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倒是可以理解。”
陈鸣摇头:“理解归理解,但这种人绝不能再有活下去的机会,因为他活着就可能会让更多无辜的人死去,朝廷和官府也会因为他而持续蒙羞。”
欧阳雪菲突然插嘴说了一句:“不知道他京城里的那位靠山是谁。”
陈鸣再次摇头:“不管那人是谁,这里距京城有万里之遥,这姓许不管在这做过些什么,都肯定和京城里的那位毫无关联,而且以我的判断,人家也未必知道有他这么个人的存在!真要是他的靠山,又怎么会让他在这么个偏远闭塞之处、当一个城主当旅客这么多年?”
他的意思是:京里那位真管许富贵的话,早就该把他调去京城候缺等官做了,再不济也会先把他调去离京城较近的某处当个中等官吏,距离近才好庇护帮忙。
欧阳雪菲却又说道:“我是怕你日后遭人暗中算计,先弄清楚他的靠山是谁,咱们就可以提前防范那人的打击报复。”
“这个先不急,姓许的死在这的消息,指不定猴年马月才会传到京城,等咱部门回京之后暗中查出那个人便是,再说咱们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人算计的,到时候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呵呵。”
以他钦差大臣的身份,自然可以把这件事压下来不上报朝廷。
像许富贵这种偏远城池的守备城主,吏部根本就不会把他当回事,除了每半年按时发放朝廷俸禄的时候会记起他这个人,平时多半就是任其自生自灭的态度。
毕竟这种地方离京城有万里之遥,切切实实的那种山高皇帝远,往返一趟都需要两年的时间怎么管?所以鞭长莫及的朝廷只能是放任自由。
轻轻叹了口气之后的欧阳雪菲拿起了筷子,嘴上说的却是:“赶紧把这件事情了结,咱们好启程上路出发,再这么磨蹭下去没等走到西关,明年的冬天又到了。”
陈鸣和韦昭自然知道她是在说笑调侃,可威廉姆斯却真的吓了一跳:“我的上帝!还有那么遥远的路程?”
“别当真,没有她说的那么夸张,顶多再有几个月的时间肯定就到了。”
陈鸣在这几句话里打了个马虎眼,他没确切的说大概是几个月,那也就意味着几个月都有可能,甚至真的等来明年的冬季也同样有可能。
毕竟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人知道离西关还有多远,那位充当向导的周挺将军每次也总是说:“还远着呢继续走吧。”
还远着呢到底是多远?
没有大概的地理位置,自然也就不可能有大概的时间估算,这要是在奔赴战场打仗的路上,那这场战斗没等开打陈鸣他们就已经先输了大半。
因为他们现在是既不知己也不知彼……
就在陈鸣他们涮火锅涮得开心的时候,城里的府衙哪里却出了事!不知道谁先起的头,大批的老百姓明火执仗来打砸官府、试图烧毁府衙了。
换防值守的赵猛闻报后急忙率军赶到,把蓄势待发的百姓们及时挡在了府衙前几步之地。然后他困惑不解的大声问:“那姓许的狗官不是人,和这座府衙有什么关系?你们烧了它有何用处?”
有百姓也大声回答道:“这府衙是那狗官用搜刮我们的银子建造的,所以我们才要烧了它泄愤。”
赵猛只能耐着性子强颜欢笑对大家解释:“你们愤怒的心情我们完全理解,但你们若纵火焚烧府衙的话,那可就等同于聚众造反了,这不是让我们这些朝廷官军为难么,凡事等明日钦差小王爷来了之后再做区处如何?”
人群中又有人大声问道:“万一你们官官相护怎么办?”
这一点赵猛完全敢打包票:“你们大可放心,姓许的那狗官若不被就地正法处决,你们就把我的脑袋砍下来、挂在高杆上示众总行了吧。”
随后他口风一转:“但不管怎么说你们想烧房子肯定不行,你们别为难我们,那么其他事咱们都可以好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