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宋当二代 第149章 还朝

可古代的这些皇权贵胄，爱子的确是爱子，可到了女儿怎么就像政治筹码一样可以随意衡量价呢？

说实话，作为一个现代主义平权运动的支持者，陈鸣真的很讨厌这些封建糟粕。

但他身处其中，又不得不与之斡旋。

毕竟在这件事中，那个素未谋面的公主其实也不过是个可悲的棋子罢了。

不知怎的，陈鸣想到了柔嘉公主。

她被国君宠溺的心性纯良，甚至有些骄纵。

如果有一天真的发生了战争，她会不会也会成为政治考量下的牺牲品呢？

陈鸣还在思索，马车却已然停了下来。

陈鸣知道目的地到了，于是便将那张纸条在烛火上点燃，又把它放进了香炉里面。只看到它完全燃烧成灰烬，这才放心。

大殿里面只有国君一个人在，陈鸣虽然知道高位上的人都多疑。

但没想到他们竟然连自己的亲生骨肉也多加防备。

陈鸣本来对这个大理国君便不怎么太信任，如今看来他倒是不如摩柯那样坦率真诚。

国君今天以上宾之礼招待了陈鸣，不仅上了茶果点心，甚至连瓜果梨桃等水果，都是最新时令的。

按理来说，陈鸣应该觉得受宠若惊。

但经过昨天的事情和刚刚在马车里受到的震撼，陈鸣只觉得这人嘴脸虚伪的令人讨厌。

果然，这人虽然笑吟吟的，但面上的笑意却不如眼底的冰冷令人烦扰。

陈鸣早已知道这是鸿门宴，于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应对着。

大理国君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新一版通商方案拿出来，命掌事大监端给陈鸣。

陈鸣翻阅了一下，便发现在几个关键的环节大理国君有意侧重了利益的受益方。

其实说实话，陈鸣不太喜欢跟这样精明的商人打交道，因为全然在乎利益的话，显然是目光短浅。

很难想象大理在这样的上位者统治下会有多么糟糕的政治环境。

于是他装模作样地认真审视了一遍，接着将一些无足轻重的蝇头小利让给了大理。

但在最关键的几处，但凡大理国君有所改动，他都一一指出，并阐明了自己的观点。

毕竟他是代表宋朝的利益来的，如果通商只会让两国生出芥蒂，那么这商，不通也罢。

大理国君一开始还是笑盈盈的听着，越到后来神色越不好看。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那些小心思，被陈鸣揣度的一清二楚。

没有一个上位者喜欢自己被人看得清清楚楚。

陈鸣自然知道这是大理国君的逆鳞，但是反正自己都要走了，这逆鳞碰不碰，他也无所吊谓。

尤其是他还存着几分私心，本以为到了大理之后能够受到礼遇，但没想到一国的国君竟然是个首鼠两端的小人。

他虽受现代教育，懂得大国礼仪，但却也不必为了这样的人折辱了宋的国威。

陈鸣自坐下之后没喝一口茶，也没碰一块儿茶点。

并不是他不渴不饿，也不是他不懂礼数，而是他很怀疑以大理国君的人品，会不会在这些茶果点心里面动些手脚。

大理国君似乎对陈鸣的表现也不是满意，但碍于场面，还是微微一笑表示理解。

最后双方几番磋商下来，还是达成了协议。

其实这件事想要解决非常简单，双方各退一步就能达到。

但难就难在双方都不愿意退。

事关利益，谁会愿意忍痛割爱呢？

不过好在陈鸣比大理国君看得清楚，到底是百年之后的人，有着更先进的思想和思维方式。

于是很多在大理国君看来是大理受益的行为，在陈鸣看来其实是宋受益。

签订完合约之后，陈鸣便起身要告退，大理国君忽然摆摆手示意他再等一等。

国君在上清了清嗓子，陈鸣也不由得正襟危坐，因为他知道——终于要说正事了。

“小王爷一表人才威风堂堂，不知年岁几何？可有婚配？”

看着高堂上那人一副假正经的模样，陈鸣差点呕出声来。

但作为九年义务教育的高素质人才，他还是面上云淡风轻，一一作答。

大理国君即使对于这些情况也都是非常了解。

但总不好透露出自己暗中在调查陈鸣的行为，毕竟他也要面子的。

于是他装作惊奇的模样叹道“真是年轻有为，后生可畏呀。”

“我有一女，如今正值芳龄，若陈小王爷不嫌弃。可多留几日，交个朋友。”

陈鸣冷笑腹诽：交朋友？你问过你女儿想不想交我这个朋友吗？你这个爹就替他做主了？

但面上依旧保持着客气的微笑，说道“陛下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同样的问题，我国国君也曾问过我。您看，目前我跟柔嘉公主就是很好的朋友。”

“如国君不弃，也可以将贵公主托付于我，我们一起去宋朝游玩一番。”

“在下别的不敢保证，这些年还是有些阅历在身上的，保证会将公主照顾的妥妥帖帖。”

言下之意就是：想要我当旅游团团长，没问题。想要到上门女婿，门都没有。

大理国君也听得明白陈鸣这番并不算委婉的拒绝，想到柔嘉公主的性子，和他身边那个温婉多情的女子，又加了一句：“陈小王爷当真是有福之人。”

便也死了这条心思。

至少面上没有再提这件事。

双方面上波澜不惊，签完了通商条约。

大理国君为了表亲近之意，还特意赐陈鸣金缕玉衣。

陈鸣看见那个又贵又丑的东西，只觉得古代人的审美真的应该好好治治。

这东西又凉又硬又扎，除了贵没有任何优点。

这金线，打成个金豆豆当钱花，不好吗？

这玉，随随便便雕刻个手把件儿，它不香吗？

当真是暴殄天物。

而且没记错的话，这东西好像都是陪葬品吧？虽然它很贵重，但您送这个是不是多少有点不太吉利啊？

于是，第二天，陈鸣便开始快马加鞭准备返程的相关物品。

好在欧阳雪菲和柔嘉公主这几日也没闲着，买了不少纪念品。

零零总总加起来又装了三辆马车。

看着这满满当当的马车队，陈鸣却突然有种莫名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