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宋当二代 第269章 一起生一起死

陈鸣他们最终回到山谷里的时候，那三十多个兄弟的遗体已经在散发着强烈的臭味了！没办法，天气实在太热了……

好在被大炮炸成重伤的那四个士兵，却在林水月和林涵儿精湛的医术下全都活了下来。

因为怕在山谷里架火堆焚烧尸体冒出的浓烟，会引来山谷外辽兵探子的注意，所以死去的那些士兵只能被深深埋在了地下，

事后陈鸣一个人，在下葬遗体的那个地方默默坐了很久。

大家都明白他心里不好受，所以一开始谁也没过去打扰他，但看到他一直坐到夜幕四合的时候还不回来，欧阳雪菲还是忍不住走了过去，轻轻坐在了他的身旁。她想安慰他，却发现自己突然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说什么似乎都对不起那三十多个逝去的生命。

陈鸣却主动开了口。

“我不知道我这次选择出战的决定是否正确，但我知道他们本来可以不死的。我说过想把每一个和我来北疆的兄弟，都好好的活着带回去，可才这么几天过去我就食言了。”

欧阳雪菲只能硬着头皮回答：“你又不是神，不可能每件事都做到极致，再说你也说过做这个决定是迫不得已，是为了挽救大炮下的更多生命。”

“是，如果没有那些大炮的话，我肯定不会带大家去打这场仗。以前打一场仗下来死多少人我都不会很难过，因为打仗本来就是要死人的，可这次不同。”

欧阳雪菲其实心里很明白：他这次之所以这么在意这件事，其实是因为他承受着太大的压力！现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已经知道：这支三千多人的军队，不但是唯一有能力对辽军发起攻击的宋朝军队，而且也是北宋最后的希望所在。

和西夏、大金之间的战斗暂时告一段落，北宋虽然守住了国门但大大削弱了国力。

之后紧接着就开始了和辽国的这场战争，而这场战争：无异于是有可能压垮北宋的最后那一根稻草！这支仓促组建起来的军队就是最好的证明：北宋已经打不起仗了……

陈鸣转过脸看着她，脸上的神情在月色下看起来很落寞忧伤、很凝重深邃。

“小雪，其实我心里很累也很害怕，但是我又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真实的想法。”

欧阳雪菲突然好懂他！

她清楚的知道他的累是什么，他的害怕又是什么。

他绝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男人，否则他根本不会带着这样的一支军队孤军深入北疆。他怕的是让朝廷失望，怕的是让大宋万千老百姓的希望破灭！

然后欧阳雪菲就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了。

“可是这件事必须得有人来做才行，而你不做这件事的话，就更没有人来做这件事了。”

陈鸣好像突然变成了一个很执念的人：“如果我最后失败了呢？”

欧阳雪菲想了想：“咱们只要竭尽全力就好，其他的交给上天。”

“小雪姑娘说的对！”

一个声音突然在两人身后响起，两人蓦然回首，就看到霍凌风正脚步沉稳的走过来。他的身影在月色下显得有些佝偻，但他每一步都走的很坚定。

“霍大侠，你也来了。”

因为这里只有他们三个人，所以陈鸣改变了对他的称呼。

霍凌风走到他们身边后站下了脚步，然后背负双手抬起脸凝望着天上的那轮明月。

沉默了片刻后他才再次开口：“很多年前我也面临过一次艰难的抉择，其实最后下定决心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在开始后悔了。可正如小雪姑娘刚才所言：我知道我必须去做那件事，因为我不去做的话就再也不会有人去做了。”

“最后那一战的结果是那个人死了我废了，如果你们现在问我后悔吗？我会很坦诚的回答你们：后悔，但如果再让我重新选择一次的话，我还是会去做那件事。”

然后他转过脸看着陈鸣：“古人云不以成败论英雄，有些事我们只要做了就能问心无愧，那么输赢胜败就都不重要了。既然我们不是为了做给别人看的，那又何必在意别人的评价。”

两个男人互相对视了片刻后，陈鸣点了点头：“谢谢你对我说的这番话。”

没想到霍凌风却摇了摇头：“你该谢的人不是我而是这位小雪姑娘，我和林水月跟你来这里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女儿，有利用你的原因在里面。但这位姑娘来这里，却只是为了和你一起患难与共同生共死。”

尽管是在夜里，但还是可以明显看出来欧阳雪菲的脸红了……

说完这番话之后霍凌风就走了，奇怪的是再次看到月色下他离去的背影，陈鸣和欧阳雪菲却感觉他变得高大了许多！

然后欧阳雪菲就开了口：“其实你也不用谢我，因为我来这里也同样有我的目的。”

陈鸣突然笑了：“我知道，你的目的就是和我一起生一起死。”

欧阳雪菲没再说任何话，因为不管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懂的人不需要说，不懂的人说了也没用。

他们又一起在月光下默默地坐了很久。

之后欧阳雪菲再次开口时说的却是：“这位村长之前一定是位大侠。”

陈鸣立刻点头：“当然，而且一定还是位名满天下的大侠。所以回去后我们要偷偷帮他做一件事：想办法帮他恢复武功。”

欧阳雪菲有些困惑：“他不是说他的奇经八脉断了吗？那还怎么可能恢复武功？”

陈鸣又笑了：“只要他的人还活着就有希望，我们只要尽心尽力就好，其他的交给上天。”

最后的两句话本来是欧阳雪菲对陈鸣说的，现在他却反过来说给了欧阳雪菲听。所以接下来欧阳雪菲问的是：“那么明天我们要做什么？”

“继续出去做我们该做的事，因为那些事必须要有人来做，而我们恰好就在这里。”

然后欧阳雪菲突然又问：“那位村长来这里真的只是为了保护他的女儿？”

“当然不是，他虽然失去了武功，但他的剑和他的剑招依然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