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等做势欲扑的他迈开脚步,一阵剧痛突然自胸口处传来,他本能的低下头一看:就看到一截战矛锋利的枪尖从自己的胸前穿了出来,鲜血正顺着战矛快速的喷溅而出……
欧阳雪菲用力抖手一收,战矛从那人的身体里抽了回来。尸体毫无声息的前扑倒下,围观的百姓们立刻发出了一片欢呼叫好声!林涵儿还是心善,否则她刚才不是用战矛敲肩示警而是直接突刺的话,这第二个奸细早就死在她的战矛之下了。
“两位女将军果然是骁勇善战的巾帼英雄!随随便便一出手就宰了这两只辽狗!”
林涵儿再次尴尬:话说你们都眼神这么差吗?我哪有出过手?这两人都是小雪一个人杀的好不好!
可这些百姓只顾着欢呼雀跃,哪有人在意到底是一个人杀的还是两个人一起出的手。
欧阳雪菲景致走到林涵儿面前,对她展颜一笑:“咱们这就去找陈鸣吧。”
两人才分别上了马,那些百姓们就蜂拥而上,七手八脚的用绳子把那两个辽国奸细的尸体,分别拴在了欧阳雪菲和林涵儿的马后,居然是要让两匹战马拉着尸体游街示众!
虽然是敌国,但林涵儿依旧不想亵渎侮辱这两个辽国人的尸体,可面对这些青州百姓们的群情激奋,她又不能不顺从民意。
欧阳雪菲在马上欠身过来对她小声说道:“青州城里混进了辽国奸细,很有可能是辽国大军准备攻打青州的前兆,所以咱们必须尽快把这件事告诉给陈鸣知道。”
于是两人纵马前行,也无暇顾及两匹马后面拖着的尸体。
而那些百姓也未散去,而是一直跟在这两个姑娘的马后,径直跟到了青州守护逝段大兴的将军府门前……
“陈将军,您麾下的两位女将军来了。”
陈鸣笑着点了点头,段大兴马上吩咐手下:“愣着干嘛?还不快请进来!”
大军进城的时候,这位段将军看到了这两个英姿飒爽又貌美如花的年轻女将,此刻心里充满了对她们俩的仰慕和好奇。
两个女将被一起请了进来。
一见面,欧阳雪菲就迫不及待把杀死两个辽国奸细的事情,详尽的说给了众人知道。陈鸣、段大兴几人楞过之后立刻都做出了同样的判断:这应该是辽军进犯青州城的前兆!
秦朔直截了当的问了段大兴:“青州城可守得住?”
这位青州守护使倒是回答的斩钉截铁:“守得住守不住都要守,死战而已。”
但随后他又说:“辽军之前进犯过我青州城,见我城墙高耸壁垒牢固,几次攻打无果后受挫败兴而去,假若这次真的想要卷土重来的话,只怕事先必做好了充足的攻城准备。”
里忙突然插嘴说道:“咱们之前摧毁的那些大炮,会不会就是辽兵运来攻打青州用的?”
陈鸣略作沉思后点了点头:“也不是没有可能,这就证明咱们当时做的决定是正确的。不管那些大炮是准确用来攻打哪里的,都必定会给守城的官兵造成重大伤亡。”
段大兴随即对自己手下的几个将领下了军令:“立刻加强城头借呗,再增派二百名士兵上城往来巡守,领青州驻军立刻备战……”
他一口气连下了十几条军令,听得陈鸣等人都不由自主的在心里暗暗点头:这位青州守护将军,显然也是个颇有经验的领兵好手,而且他一定早就做好了抵御辽军大举攻城的准备。
陈鸣也是片刻后就做出了决定。
“段将军,我军会在两日内补充完粮草军需,随后我会率军先至城外小羊山那里隐蔽埋伏,若真有辽军大举来犯,我必率军倾尽全力在城外与敌周旋,以解青州压力。若有战机出现,我们不妨内外夹击,给与辽寇一个重重的打击!”
段大兴满脸喜悦:“若能得贵军鼎力相助,青州无忧矣!对了,我已提前给你们准备了不少的军需给养,少时即可全数移交给你们。”
陈鸣也是瞬间大感欣慰:“想不到段将军如此善待我军,居然还为我们准备了军需补充。”
“陈将军无需客气,我们都是在北疆征战的大宋将士,是自家兄弟袍泽,你们的事自然也就是我们的事。”
欧阳雪菲突然问:“段将军,青州可有养用来传递消息的信鸽?”
“有!有三十羽。”
“那烦请段将军借给我们十羽,一旦青州城遭遇辽军大举来犯,我军有什么重大行动的时候,也可及时告与段将军知道,届时你我两军还能内外联络守望相助。”
陈鸣秦朔等众将,都开始用欣赏赞许的目光看着欧阳雪菲了:要知道打仗知道用脑子的将领,一定是个能打胜仗的战场指挥官。
“陈静军,各位将军,段某提前谋划好了青州守城的详尽计划安排,麻烦各位帮段某看看,可有什么疏漏不周需要调整修改的地方。大敌当前,还望各位能畅所欲言不吝赐教。”
于是这群满怀斗志的大宋将军,接下来就在一张详尽的青州城地图前开始了讨论。
他们猜想的没错:准备再次进犯青州的辽军,此刻已经在距离青州城正北一百二十里之处开始集结!这次即将来攻打青州城的,将是一支兵力达到十万之众的辽国大军!
雁门关鏖战数月久攻不下,辽国就打算转移进攻目标,拿下仅次于雁门关的大宋北疆第二大主城青州。不管是雁门关还是青州,只要能攻下其中一座,辽军就可以长驱直入进犯中原腹地。
辽国皇帝知道大宋在和西夏、大金的连续两场交战中,国力消耗殆尽后继无力,所以才想抓住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趁机大举进犯大宋北疆,继而跃马中原拿下整个的大宋江山!
必须承认:辽国在位的这位皇帝,也是个极具眼光见识才干韬略的君王……
而此刻的青州将士百姓,还沉浸陈鸣这支大军给他们带来的喜悦欢庆中,浑然不知一场重大的危险,已经悄然无声的向他们笼罩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