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带队的那位大哥,平日成绩虽然不错,但显然组织领导能力方面简直弱爆了。
进去的时候,大哥雄赳赳,气昂昂,一副要干翻对方队伍的气势,没想到出来的时候,竟是两个人扶着出来的,一看就被对方干的服服帖帖的,毫无还手之力。
大哥一瘸一拐的出来,看见陈鸣坐在树下小憩,身上干净利落,便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便骂道:“不是叫你机动支援吗?我们陷入恶战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
陈鸣环顾四周,见人来齐了,也没好意思太下这位明面上老大的面子。
只是瞧着敌方大部队身上不过有零星几个白点而己方,自家这边像从石灰粉袋子里面捞出来似的,这种战斗力上的悬殊真的不是一个机动支援就能拯救的了吧?
但这些话陈鸣又不能当着他的面说,毕竟现在已经确认了胜负,再推锅也是无意的,于是便干脆利落的认了怂。
反正他心里有多爽,也就只有自己知道。
大哥本想趁着这会子人多,好找补找补面子,通过训斥、贬低别人来抬高自己的地位,陈鸣是最讨厌这种行为的,尤其是当对方踩着的人,还是自己。
但大哥没想到,陈鸣一个血气方刚,铁骨铮铮的男儿,竟然一句话都没有反驳,直接认了怂。
这就好比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这口气出也不是,不出也不是,大哥看起来更憋屈了。
人齐了之后,便有领队的营长带着各自回到了新兵营里,狄将军又要求,这次的模拟对战,无论是胜方还是败方,将领都要写一份相关的材料,具体反思自己在指挥上存在的步足以及在战略战策方面,还有哪些可以改进等。
陈鸣对于这种复盘报告简直是信手拈来,但是这些穷人家的孩子,他们的文化水平有限,让他们去舞刀弄剑可以,但让他们拿起笔写文章,简直比要了他们的命还要难受。
整个新兵营里面莫说是文化水平,只要是能拿起笔写字,林林总总加起来也不超过二十人。
大哥回营之后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直接就懵逼了,毕竟自己是个大字不识几个的人。
而且这个队伍里满打满算,能凑出一篇勉强满足狄将军要的东西,估计也就只有陈鸣才办得到。
于是大哥只好腆着老脸去陈鸣营房里面请他帮自己这个小忙。
但陈鸣也不是吃素的,他自诩不是什么好人,尤其当对方还踩在自己头上拉屎的时候,自然就不用让着他了。
于是婉拒了,不过他给出的理由倒是很硬,自己在这场战役中全程划水,的确是在战略和战术心得上给不到更多的建议了。
模拟战争在只搞了这样一次的情况后,对整个新兵营的同志们造成了不同程度的伤害,并极快的磨灭了他们的热情,倒不是说他们不喜欢在野外实地演练的那种场面,而是因为回来之后要详细复盘自己的整个表现,实在是非常的痛苦。
陈鸣也在当晚的训练中详细的向狄青解释了自己白天的遭遇,他本以为狄青会训斥自己的消极应战,但狄青似乎对此毫不在意,反而对他说的围猎相关事宜更感兴趣。
毕竟对于这样的内部计划,如果被外人轻易得知,那么说明整个队伍的安全性是有待商榷的。
陈鸣拜托狄青帮忙把消息送出给欧阳府。
毕竟欧阳一家虽然是出了名的文臣,但说到底也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跳的弱书生。
欧阳雪霏说起来就算再孤傲,到底也不过是个没到及笄之年的女孩子。
狄青其实同欧阳家并没什么交情,但他同陈青云关系匪浅,于是便很乐意帮这个忙,他将陈鸣亲笔所书的手书接过来,答应他会亲自送去欧阳府上。
陈鸣在信中详细的阐释了他今日听到的几种恶毒的猜想,但是今日那些人后来挨了揍,不知道会不会改变,他们一开始的想法到底是会提前停手,还是会把自己的恶意释放最大,陈鸣也不得而知。
因此,他还是要做足最坏的打算。
于是这几日,陈鸣更多的功夫都放在了练习骑马上,其实他也很无奈,没想到这纨绔子弟平日游手好闲,原来竟然根本不会骑马。
陈鸣怎么也想不明白,这种耍帅技能不应该是纨绔子弟必备的吗?后来转念一想,清楚了。
就像现代有钱人出行喜欢雇一个司机,更能彰显身份,而不是亲自开车。
况且像陈鸣这样身娇肉贵的大少爷,怎么可能会愿意忍受骑马带来的颠簸呢?
陈鸣倒是觉得起码是一项非常快乐的事情,毕竟这种体验是他在现实生活中很难体会得到的
在现代,如果想要骑马,只能选择去马场,然而那样的消费水准是陈鸣一个穷学生万万不敢肖想的。
其实,放在古代,马也算得上是绝对的奢侈品,但是因为今时不同往日,陈鸣如今也是小富二代了。
就这样,每天辛苦练习,直到围猎的那一天,陈鸣终于能够像模像样的骑在马上。
但他对自己的骑射水平心中有数,如果单论箭的话,他在这些人中不说数一数二,绝对也能排的进前几名,当然,前提是不包括狄青在内。
可若是加上了胯下这批看似温驯,实则一身反骨的马,那结果可就难以预料了。
围猎当天场面异常壮观,世家子弟个个穿着鲜艳骑着高头骏马在围场上英姿飒爽。
这种场合并不强制要求女子一定参与,毕竟这种活动还是有一定危险性的。
但正如那些歪瓜裂枣预料,欧阳雪霏的确是一身傲骨,不输男儿。
只见她一身红色劲装骑在银色马上,整个人虽然比队伍矮了一些,但气场绝对两米八。
陈鸣看着差点气死,这姑娘穿得跟信号灯一样显眼,是生怕那些人瞄不准自己吗?
随着一声令下,所有的马匹奔腾开来,只剩下一溜尘灰。
扬起的黄土中,欧阳雪霏一身红,胯下还是银色马,简直就是活得移动靶。
陈鸣哀叹一声,驱马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