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猛恍然大悟之后开始了尴尬,好像就只有自己没想到这是个陷阱!
陈鸣这才又转过脸看着他语重心长的说:“你秦朔大哥说得对,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你要多想一个为什么之后再做选择决定,不要理所当然意气行事。”
“是,末将一定牢牢记住。”
“各位,那咱们现在就去分别率军转移阵地避开这些辽军,等他们远离之后再回来。”
于是他们就立刻开始了分头行动,很快这支军队就不为人知的消失在了这里。
要是萧左知道自己的行动才刚开始,对方就已经识破了自己的真实用意,他又要开始变得灰心丧气心丧若死!不管怎么耍心机都算计不到对方,毕竟是件很令人沮丧的事情。
可此刻他还满怀信心的抱有期望:指望着自己这一次可以算计成功到那个狡猾的对手。
……
那批来自云南的火药硝石,已经顺利的运到了青州城,果然御商很靠谱。
只可惜陈鸣此刻不在,所以接待这批云南商人的主人只能是段大兴:“多谢各位信守承诺,用最快的速度把我们急需的东西送到了这里,不过陈将军现在正领军在城外和辽军对战,所以这笔款项我来替他结给各位。”
商人首领就问:“辽军卷土重来了?”
“不错,现在每天都在攻城,只不过他们终难得逞而已。”
“结账的事情不急,我们来了也不会马上走,总要先休息几天再说。”
“哦,那你们尽管放心的留在这里,我们青州城绝不会有事,各位大可放心便是。”
能及时收到这批火药硝石,段大兴的心里是很开心的,这可是及时雨啊!他也已经收到了欧阳雪菲的飞鸽传书,但他并没有打算挪用这批火药硝石,因为他很清楚的知道:陈鸣要比他更迫切的需要这批军用物资。
之前陈鸣对青州城的贡献太大帮助太多,所以他不能那么自私只考虑自己。
“段将军,刚才在城里一路而来听到百姓们的议论,说是那位陈将军相当的了不起,之前屡屡打败过那些辽狗,可是真的?”
“没错,陈将军是迄今为止我们大宋北疆最优秀的一位将军,之前曾经以一支弱旅孤军奋战,扭转了雁门关战场的局势,也曾经带领我们以少胜多,在青州城下打败了十万辽军!”
每当说到陈鸣的这些事迹时,段大兴从来都是不遗余力的。
他把陈鸣之前的种种丰功伟绩十有七八的讲述了一遍,把这些云南商人听得一个个目瞪口呆瞠目结舌,然后就是对陈鸣各种盛赞不已。
然后从京城赶来的钦差信使就到了,把一封来自皇帝的圣旨交到了段大兴的手中……
此刻陈鸣正在率军返回之前的驻地,那拨被当做诱饵的辽军已经离开了这里,所以这支宋军可以不为人知的再次回到这里,毕竟这里是距离青州城下最好的埋伏地点: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对辽军大营发起攻击。
陈鸣始终留着最后一步棋:迫不得已的时候对攻打青州城的辽军发起决死攻击!当然他很希望这种迫不得已不会发生。
当主帅营帐里只有他和黄伟豪两个人在的时候,黄大将军终于忍不住再次称赞了他:“没想到你这般年轻却如此沉得住气,单凭这一点就已经很少有为将者能比得上你了。”
陈鸣一如既往的谦逊:“黄将军谬赞,我也只不过是在战场上比较能克制自己的情绪,不会争强好胜逞血气之勇罢了,其实也没有什么真正的过人之处。”
黄伟豪就点头感叹道:“能做到败不馁的人很多,但能做到胜不骄的人很少,你在这一点上颇有乃父之风,分属难得!”
他现在已经开始发自内心的喜欢上了这位异性王府的世子。
陈鸣就苦笑:“敌人有十数万之众咱们却只有三万将士,我焉能有骄傲的资本。”
“兵不在多而在精,将不在勇而在谋,你之前不是屡屡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吗,何须这般客气,呵呵。”
见客气也不好使,陈鸣索性巧妙的转移了话题:“我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青州城在段大兴将军的带领下,能够顽强的一直坚守下去,这样咱们就可以避免和辽军决一死战了。”
他最大的掣肘,就是在兵力上对辽军远远不能望其项背,实力上的巨大差距,让他想和辽军决战的勇气都没有!可他不知道的是:又一支五万人的援军正在全力以赴的向北疆赶来,此刻距离青州城已经不过三天的路程。
远在千里之外的皇帝和朝廷,已经开始着手在尽最大努力的支援他。
赵匡胤也不容易:刚当上皇帝不久边疆就狼烟四起,周边的几个国家都开始虎视眈眈的想要图谋大宋的疆土,就跟事先约好了似的一窝蜂的开始发起了对大宋的进攻。南疆北疆同时发生战事,这就让他分身乏术顾此失彼难以应付了,毕竟他是个人而不是个神。
双拳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这个道理对一位帝王来说也同样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好在现在南疆战事停止了,这位皇帝终于可以松一大口气了。他腾出了手,陈鸣和北疆边关的将领们,也就随之可以得到或多或少、至少有一些的各种物资人员补充。
这不是已经开始了么。
无可奈何的是古代的讯息传递太不发达,双方距离一旦过于遥远,那想要及时互通消息联络就会变成一种痴心妄想,除非京城和青州城雁门关之间也有往来的信鸽传讯。
可京城和北疆相距了千里之遥的距离,那得是什么样的信鸽才能往返两地之间,承担起传递消息的重任……
黄伟豪倒是不怎么担心的样子:“青州城坚守下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段大兴也不是个平庸之辈,之前我在令尊麾下效命时,就已经听闻过他和石大富的赫赫威名。”
这个他即便不说陈鸣也心里有数,他只不过是拿这件事岔开刚才的那个话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