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天后,陈鸣他们再次踏上了去往江南的旅途。
但这次他们的队伍中又多了两个人。
昨晚的一场相识,霍凌风、欧阳雪菲、林涵儿和对方言语甚欢,之后便有了相见恨晚的惺惺相惜之意,一时兴起的欧阳雪菲就没和陈鸣商量,自主主张邀请了林沐雨魏素心和自己这群人一起去江南。
林沐雨这次前来追寻被盗的家传之物,本就是带着大批人手来的,他家中的一位长辈高手一直率领其他的人在客栈外戒备等候。
于是他把追回来的东西交给这位长辈带回京城,自己和妻子就欣然加入了南下的陈鸣队伍,毕竟能和当世第一大侠霍凌风、能和这么多大宋英雄一起去江南游玩,绝对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陈鸣本就喜欢结交朋友,对这个林沐雨的印象又不错,所以也不介意他们成为自己队伍中新的伙伴,大家年纪相仿正好可以聊得来。
去江南可比去北疆、去沿海的宽州近太多了,数日之后他们就到了临安。
陈鸣以钦差身份,公然把自己带领的五千精兵带进了城,在城里找了块宽敞的空地扎下了营地,但这次他们没去官府驿站,也没去客栈入住,而是也住在了自己的营地里。
当然是为了方便暗中查案。
不过他守口如瓶,没告知本地官府自己此行所为何来。
临安是座很富庶繁华的大城,而且是江南风光首屈一指的彰显之地,陈鸣他们安置好落脚之处后,立刻就结伴跑去了街上。
陈鸣依旧陪着威廉姆斯他们走在这群人的最前面。
聊得热火朝天的姑娘们走在中间,林沐雨陪着霍凌风等人和侍卫们走在最后,几十个人稀稀拉拉的拖了好长一段距离……
威廉姆斯又开始大发感慨:“这里的风光和你们的京城,好像是截然不同的一种特色。”
“对,这里的名字叫做江南,是我们这个国度里景色最秀美、物产最丰富、财力最雄厚、人文最丰富的地方。”
“那你要带我们好好到处浏览一下才行。”
陈鸣笑着点头:“这正是我带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所在。”
……
这天晚上,临安城里一处偏僻所在的一所不大的小宅院门前,来了几个年轻的商人。他们前后左右到处张望了一番后,其中一人便上前敲门。
稍后门里有了动静,院门打开后一个身着青布长衫、身材瘦削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几位是何人,为何夜晚来敲我家的院门。”
“请问阁下是不是认识一个叫白起的人?”
这中年人明显愣过之后立刻摇头:“不认识,阁下找错人了。”
正当他要关上院门的时候,和他说话这个人却突然闪身到了他身前,双手一分挡住了门:“卢松,我们是受了白起之托从京城赶来江南找你的。”
“在下已经说过,我不认识你要找的人,麻烦阁下再去别处问询吧。”
站在门前这人脸色一冷,突然伸手入怀掏出一件东西举到了他的眼前:“看清楚这是什么,我是奉旨前来江南查案的钦差,你若将我拒之门外便是抗旨欺君不赦之罪,那可是要杀你满门的!”
这人当然就是陈鸣,他手里举着的事朝廷钦差的御赐金印。
中年男人先是满脸惊疑的愣了片刻,随后就让开了路:“钦差大人请进。”
陈鸣毫不迟疑的走进了他家的院子,身后跟进来的几个人是秦朔、赵猛和六个侍卫。他们下午才到的临安城,晚上就开始彻查白起的案子。
中年男人颇有些紧张的样子。
他挨个看了看面前的这些人,然后小心翼翼的开了口:“下官官职卑微,家屋舍简陋地方窄小,且只有我和妻子孩子的卧房没有客厅,实在不便请各位进屋奉茶,还望钦差大人和各位海涵恕罪。”
陈鸣淡淡一笑:“这个无妨,你叫卢松,既是白起所在军中的案奉,私下里又是他的至交好友,我说的没错吧?”
“大人怎会对下官这般了解?”
“当然是白起告诉我的。”
卢松神情复杂的犹豫了片刻才又问道:“白起可是入了刑部大牢候斩?”
“没有,他被暂时藏在了我麾下的一处军营之中,暂时性命无忧。”
见他明显松了口气,陈鸣再次伸手入怀取出一道圣旨打开,低声说道:“卢松听旨!”
卢松急忙双膝跪倒。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江南驻军帐下幕僚卢松,协助本朝钦差陈鸣彻查江南白起一案,钦此。”
圣旨上不是这么写的,但陈鸣是这么念的……
“卢松,白起在被押送刑部大牢的路上喊冤,皇上看过他的伸冤讼状后,觉得此案确乎蹊跷不实,故而钦点了本钦差到此暗中彻查此案,你听明白了吗?”
“下官听明白了。”
“那你起来说话,把你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如实告诉我。记住不得有半句不实之言,否则休怪朝廷律法无情!”
“下官不敢欺君罔上,事无巨细一定据实以奏。”
一个女人从房中低着头捧着茶盘走了出来,把一壶茶和几个杯子摆放到了院子里的一张半旧不新的桌子上,轻声细语的说了句:“各位大人请用茶。”
随后又低着头回去了房中。
卢松苦笑说道:“这是贱内,我这也没有这么多把椅子。”
陈鸣立刻摆了下手:“这不重要,我们在等着听你说。”
“容下官禀报:那日白起和下官都在军中轮值,晚间闲来无事,下官便去他房中和他下棋消遣,后来军使执上官的军令到来,说是有数名强盗抢劫民宅,命白起带他的三十名士速速前往缉拿。”
“下官等白起和军使走后,才悄悄从藏身处出来自行离去,翌日便听说白起率兵劫掠百姓已被羁押,家小尽数下狱。”
陈鸣立刻听出了关键:“所以白起是奉命率兵离开军营的。”
“正是!”
得到的这第一份证词,便与白起的罪状公文中所写的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