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赵司马的眼中瞬间闪过了意思惊慌,被站在他面前目不转睛凝视着他的陈鸣,看了个清清楚楚。
“那是下官防范这两名死囚,游街和临刑前会口出不敬朝廷的狂悖之语。”
陈鸣脸上的笑容开始消失不见:“是这样?我怎么觉得您是怕他们当街喊冤,把这个案子的背后真相说出来呢?”
“哪有此事?这个案子确凿无疑何来所谓的真相,卑职不明白小王爷这话的意思。”
不得不说,这位赵司马的心理素质属实强大!
“可是赵大人,那天你的管家和手下带着媒婆彩礼,去至这个女子家中提亲纳妾的时候,这些街坊四邻可是亲眼目睹,难道他们说的话不可信,他们看到的事情也同样不可信?”
赵司马脸色一变,却兀自嘴硬直接矢口否认:“根本没有此事,想是这些个刁民故意造谣是本官有过如此之事,好彰显他们与本官过从甚密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直接被他给气笑的了陈鸣,点头感叹道:“你这个司马大人的口才真是了得,翻云覆雨颠倒黑白,居然都能把话说的振振有词理直气壮。”
旁听的秦朔插了嘴:“你不过一个正九品的末流小吏,人家攀附你能得到屁的好处,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跪在地下的赵司马,突然直起身子挺直了腰板。
“你是何人居然敢如此诋毁朝廷命官!赵某虽然只是个九品,但也是吏部正式赦封的地方官员,末流小吏那又如何?”
他这番话说的正气凛然在情在理,秦朔愣住后居然无言以对……
突然那个阿娟开了口:“三位公主殿下,各位青天大老爷,民女有话要说,之指正这个好色狗官的证据!”
服了林涵儿的灵药后过了这么长时间,她和阿鹏口中的剧痛已经止歇,只是说话还是口齿不清含含糊糊,但众人皆知她嘴里的伤势甚为严重,所以也没人会为难她什么。
陈鸣立刻点头:“姑娘慢慢说话,我们耐心聆听便是。”
“我和爹娘被下狱之后,这官当晚便派人保把我带至一个小房间里,好酒好菜白银珠宝想让我就范于他,小女子依旧严词斥责,这个色胆包天的狗官居然想要对我用强。”
“民女宁死不从拼命反抗,纠缠中狠狠在他小腹上抓了两把,又在他那个地方死命踢了一脚!这才侥幸保住了自己的清白之身,他当时就对我说:你不是想守住贞洁吗,明天我就命人将你扒光衣服押出去游街示众,让临安城里的所有人都看到你的身子!”
她讲述完这番话之后场中一片寂静无声,因为所有人都在脑中幻想着当时的场景。
陈鸣沉声问道:“这番证词你刚才为何不说?”
“大人,民女是尚未出阁的黄花闺女,这种险遭强暴受辱**的丑事,民女实在没脸当众说出口,此刻见这狗官逞狡辩雄辩之能拒不认罪,民女这才下定决心,就算不要了自己这张脸皮,也定将这狗官的真实嘴脸暴露在朗朗乾坤之下!”
陈鸣转过身再看向这位赵大人的时候,只见他已经额头冒汗眼神闪躲,终于流露出了惊慌失措的神态。
“来人,替这位赵大人宽衣。”
几个侍卫立刻一拥而上,转眼见就把他仰面朝天按在了地下。
“你们居然当众侮辱朝廷命官,简直是目无朝廷王法……”
不管这位赵大人如何声嘶力竭的大呼小叫,被牢牢按住了双手双脚的他,仰面朝天躺在地下只能是人为刀俎他为鱼肉、完全无法挣扎反抗。
很快他的衣服就把扒开了,陈鸣、秦朔和翁隆三人一起近前观看,果然此人的小腹上有几道极为醒目的抓痕!伤口新鲜浮肿显然是才刚受创不久所致。
这可是清清楚楚、无法狡辩抵赖的确凿证据。
陈鸣转过脸看了看翁隆。
翁隆立刻撩起官服下摆重新跪下:“臣临安知府翁隆,御下无方导致有这种知法犯法、强抢民女为妾、制造冤案官夺民命的事情发生,臣虽事先毫不知情但亦难逃失职之罪,翁某之情就地免官贬为庶民,以彰显国法无情平百姓之怒。”
陈鸣却上前双手搀扶,把跪在地下的他拉了起来。
“翁大人不必如此,下属知法犯法为非作歹与你何干?适才我已经提问跪此人手下衙役,知道这个案子他并未向你禀报,完全就是只手遮天自行其事。”
翁隆一脸的羞愧难堪:“本官这个知府当的真是上愧对皇上、中愧对朝臣、下愧对百姓。”
“翁大人言重了,那么您看该如何处置此人?”
“先将他就地免职贬为庶民,再下狱审问犯案经过,追查所有参与此案的首恶帮凶,全部到案后再依国法重重惩处。”
“好,那这个案子就交给大人您了,过几日在下再过问此案结果。还有这男女二人,还请翁大人择一安全所在暂时保护起来,还要延请大夫为他们疗伤,所需费用回头都算在我的身上便是。”
……
这是陈鸣他们这群人,第二次再街上偶然遇到的案子,还都是冤案!
继续前行的路上,一向说个不停的欧阳雪菲变得一言不发,脸上的表情也没好看到哪去,陈鸣观察她好几次之后,忍不住走到她身旁问了句:“你这是怎么了?”
重重叹了口气之后,欧阳雪菲用心灰意冷的口吻回道:“我爹呕心沥血辛辛苦苦编纂出来的朝廷律法,现在却沦为了官员中的败类,用来罗织冤案残害无辜百姓的手段,这要是让我爹知道了,他非被活活气死不可。”
“那就别让他老人家知道,咱们遇到一起纠正一起也就是了,坦白说这种官府中的败类多的是数不胜数,就算没有你爹编纂的律法,他们为了一己之私该怎么害人还是一样。”
欧阳雪菲转过脸看着他:“不会临安府这里的官员,全都是这样为官不仁的败类吧?”
陈鸣苦笑摇头:“不可能全都是,但也不会只有三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