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江府离这里多远?”
“不过几十里路之遥而已。”
陈鸣心里开始犹豫,是否要去平江府走一趟,虽然会耽误几天时间,但能见下那个江南巡抚也是见好事,最起码和他交谈一番,可以大概了解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见他明显犹豫的样子,郑羽急忙继续游说他:“我们平江府的繁荣富庶,半点不在临安府之下,我们的巡抚林建安大人也早已经打扫席榻,随时准备迎接您的大驾光临。”
陈鸣习惯性的客气了几句。
熟知他性格脾气秉性的欧阳雪菲,猜到他动了心,于是就跟着开了口:“平江府有事呢么好玩的、好吃的东西吗?”
郑羽看了她一眼,瞬间惊艳后愣了后问了句:“恕在下冒昧问一句,这位姑娘是?”
陈鸣这个时候,就故意彰显了欧阳雪菲的身份:“郑先生不可失礼,这位是皇家的镇远公主殿下,前面还有另外两位是武威、靖边公主殿下。”
郑羽又是一愣:“武威、镇远、靖边?难道这三位公主殿下就是在北疆,横扫过十万辽军的那三位巾帼女将?”
陈鸣立刻点头:“你居然连这个都知道,不错,正是那三位威震北疆的女将军。”
郑羽急忙给欧阳雪菲郑重行礼:“小人给公主殿下请安,今日能有幸见到威震北疆的您,小人真是三生有幸!”
欧阳雪菲见陈鸣主动炫耀彰显自己的身份,虽然不知道他的用意所在,但还是立刻配合了他:“平身,在街上无须跪拜。”
“想不到您居然这么年轻!就已经有万夫不当之勇了。”
陈鸣立刻接过了话茬:“郑先生,我们在北疆和十多万辽军决战之时,你面前这位公主殿下,是我方宋军中第一个率所部,向辽军发起决死冲锋的将军,一柄战矛左冲右杀手下无一合之将。”
这尼玛把欧阳雪菲给吹上了天!
不能拆穿他,但欧阳雪菲还是情不自禁的红了脸。
一盏茶的时间后,陈鸣以陪伴公主逛街这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把郑羽给打发走了。欧阳雪菲立刻就问他:“你天花乱坠般把我吹捧的天上少有地下无,是打的什么主意?”
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欧阳雪菲的陈鸣,狡猾的一笑。
“明天,那位巡抚大人就会从平江府赶来,诚惶诚恐的拜见你这位公主殿下。”
欧阳雪菲转了转眼珠,瞬间明白了陈鸣的用意所在。
“原来你是利用我引蛇出洞!”
“我这个钦差的分量不够,只有你们这三位公主殿下,才能把那厮引到此处。”
“那你会趁机把他拿下?”
陈鸣没回答这个问题。
他转过脸,看着前面半明半暗的街巷,有三两个行人的身影若隐若现。更远处,还有巡城官兵杂乱的马蹄声隐约可闻。
随后他把赵猛叫了过来:“明天一早,向平江府的方向派出三支斥候小队,严密监视来自那个方向可能出现的军队。”
欧阳雪菲心里一紧,事态会发展到这么严重的地步吗?
陈鸣却又转过脸对她说道:“如果那厮心里胆怯,必定会悄悄带军队前来接应,那我就算抓到了他的那柄!立刻就可以出手把他抓了,不需要之前他的罪状。暗中调遣军队意图对公主不利,就这一条已经足够将他下狱了。”
欧阳雪菲苦笑点头:“所以我们三个就成了你的鱼饵。”
“这叫充分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不用白不用,哈哈。”
“那个巡抚得有多大的胆子,敢意图和朝廷钦差对抗!就连边志远这种,曾经在沙场上出生入死过的武将,在被擒的时候都不敢反抗,老老实实束手就擒,他能有这种胆子?”
陈鸣又摇头:“他可不是意图和朝廷钦差对抗,如果他带兵来,只不过是意图护自己周全而已,但这个把柄只要被我抓住,可就由不得他解释分说了。”
“这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懂。”
“也不能这么说,那封他写给边志远的信函,我再三仔细鉴定过是真实不虚的,所以白起的案子,他才是真正的幕后始作俑者,边志远只是奉命行事的帮凶。”
欧阳雪菲撇了撇嘴:“即便是帮凶,那也死罪难逃!白起家二十几条人命险些断送在他的手里,这可是王法不容的事情。”
见陈鸣不置一词,她赶忙又说道:“你不会因为翁隆和边志远之间的友情,就徇私在皇上面前为边志远求情吧?那样的话你固然对得起翁大人,但却对不起白起,也对不起被边志远害过的那些无辜的人!”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会在皇上面前为边志远求情?你想多了。”
……
片刻后就走到了喧嚣热闹的大街上。
这条街是临安城里的一条主街,店铺林立行人如织,此刻时间还早,所以正是临安城里晚上最热闹的时候。
陈鸣他们在这里出现的频率最高,几乎每天都会现身。
所以住在这里的百姓,和店铺里的老板伙计们。对欧阳雪菲她们这几个绝世美艳的姑娘,已经“见怪不怪”。
现在更是不知从什么途径,已经知道了她们三个姑娘是天潢贵胄、身份尊贵无比的皇家公主,所以再见到她们从街上经过时,都会恭恭敬敬的和她们打招呼。
“给三位殿下请安,殿下们逛街来了啊。”
“殿下们今天穿的衣裙好漂亮,正好搭配你们天仙般的美貌!”
诸如此类。
欧阳雪菲就满脸甜笑的回应他们:“谢谢各位的夸奖,都忙着呢?今天的生意不错吧?这位大娘,您的小孙子两天没见好像又长高了!”
林水月和林涵儿母女俩欠身回礼后,也同样会和大家闲话几句。
这种场景和睦而温馨。
秦朔就悄悄问陈鸣:“她们也没干什么,怎么莫名其妙就有了这么好的人缘?”
陈鸣只能苦笑:“因为她们有倾国倾城的美貌,有这一点就万事足矣,咱们这些男人只能望尘莫及甘拜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