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每次做的都是丫鬟做的事呀。”
“那以后您还是别做了,我可不想落下使唤你这位公主殿下的口实。”
欧阳雪菲听出了他在试图回避这个问题,于是越发变本加厉的死抓着这个话题不放:“那你的意思我以前天天伺候你的事情,就一笔勾销钱都不算数了呗?”
她越这么说,陈鸣就越不敢大意。
“你那都是在照顾我,照顾和伺候可是截然不同的两码事。”
还好救驾的人及时出现,管家二叔的声音再次在门外响起:“大少爷二小姐,前面开饭了,请去饭厅用饭。”
因为陈鸣上面有亲姐姐,所以欧阳雪菲在这个王府里就变成了二小姐。
陈鸣故作惋惜状:“这么快就到用饭时间了?我还没跟小雪聊够呢。”
他的本意还是在哄眼前人。
可两人万万没想到管家二叔,居然在门外接了口:“大少爷不用在意这一顿饭的时间,日后您和二小姐成了亲,有的是花前月下朝夕相伴的时间。”
欧阳雪菲立刻开始红晕上脸。
陈明却哭笑不得,居然还有在门外等着接话茬的……
这顿饭陈鸣是和边志远、白起、王野鹤、刘文忠坐在一起,欧阳雪菲以异姓王府二小姐的身份“陪宴”。
秦朔和赵猛陪赵老爷子坐在了一桌。
露娜和她的那些佣兵伙伴们在一起。
韦昭管家二叔陪了威廉姆慕那伙西洋贵客,苏灿灿却是和林涵儿一起,陪着楚卿容在闺房里用的饭,挺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饭局”互不打扰。
让陈鸣倍感欣慰的是。
白起对边志远的仇恨似乎真的没有了,两人互相敬了几杯酒之后,居然还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起了话,陈鸣和欧阳雪菲这两个主人,反倒变成了真正的陪客。
期间边志远还特意问了白起:“你的家人们可还好?因为边某的缘故累的她们被押送进京,一路上想必吃了很多苦,实在抱歉得很。但边某实话实说,不把她们和你一起立刻押送京城的话,你们全家一个都跑不了全得死在临安。”
白起点头。
“这其中的曲折过程,小王爷在给我的信中已经详细说过,白某已经半点不再怪你,这件事已然过去,之后边将军再也不必提起。”
陈鸣这个时候才插嘴:“两位大可放心,皇上是不会放过那个江南巡抚林建安的,如果我料想的不错,到三司会审他的时候,两位必是列席陪审之人。”
欧阳雪菲也展颜一笑开口说道:“你们两位一定不知道,那个林建安还专程从平江府赶到临安城,诚惶诚恐的拜见了我呢。”
边志远和白起一起惊讶。
陈鸣就把经过讲述了一遍,边志远随即苦笑:“当时江南大大小小的地方官,谁不想能抱上钦差大臣这棵大树?边某不是也动了这样的心思。”
就因为他的这个心思,才导致他上当孤身赴会鸿门宴,在龙舟上被兵不血刃的擒获了下来,可世事难料,谁又能想到最后反而只有他和白起,阴差阳错抱住了这棵大树……
陈鸣开起了玩笑。
“我这棵大树既遮不了阴也避不了凉,真正管用的大树是我身旁这位公主殿下。”
因为有边志远和白起在,欧阳雪菲没有对陈鸣反唇相讥,她毕竟识大体,知道在什么样的场合下需要给男人面子。
随后边志远又叹气道:“只是如此一来,我和翁隆的再次相聚,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陈鸣笑答:“最迟秋天翁大人要进京述职,不过以小王的猜测他很快也会到京,因为我已经向皇上举荐了他进京为官。”
白起也笑了:“小王爷,您这是搂草打兔子什么事都没耽误啊。”
“那是当然,江南距离京城数千里路程,往返要长达两个月之久的时间,我们这么多人大老远折腾这么一趟容易吗?那当然要把能办的事全都一体办好。”
这大尾巴狼让他装的!
就跟没有白起这合格案子,他就不会带这么多人下江南似的,白起只不过是他顺势而为,用来当下江南的幌子和借口而已。
也正事因为有了白起这个挡箭牌,他们这趟去江南的大半开销费用,都是朝廷花的银子!
所以要是这么说起来的话,他其实等于也是个贪官蛀虫!
可是他玩得好。
不管是皇上还是什么人,都完全没发现他的任何破绽。
于是白起再次抱拳拱手,向他和欧阳雪菲一再表示了感谢,还说邀请他们两位去他的舍下吃饭,虽然没钱但也会倾其所有,最大限度的款待救命恩人。
陈鸣顿时懊悔!
当时走的匆忙考虑不周,把白起他们一家人安置在了自己的军营里,虽然衣食无忧但却忘了给他们留下笔银子,以好让他们一家人日常可以买些应用之物。
可惜这是马后炮,现在才想起来还有个屁用!
这顿饭一结束,他马上去拿了五百两银子,打成一个包袱之后悄悄交到了王野鹤手中:“等回到军营后你把他送回家中,然后再把这五百两银子,留下给他一家人度日所用,记住一定要想方设法让他收下。”
这一幕和他说的这番话,恰好被去茅厕路径此处的边志远看到听到……
于是等白起和王野鹤、刘文忠告辞离去后,边志远立刻就找到了陈鸣,直接开门见山说道:“小王爷,边某欠了你五百两银子日后奉还。”
陈鸣困惑不解:“你什么时候欠了我银子?我怎么不知道。”
“刚才,白起一家人的安家费用应该边某承担,才符合天理公道。”
“你刚才看到了?”
“是,边某正好路过恰好看到,并非有心窥探小王爷暗中做事,还望恕罪。”
陈鸣觉得很是不可思议,这居然都能被他看到,果然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应了那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他只好笑了笑:“区区五百两银子而已不值一提,你给我给都是一样。”
边志远郑重摇头:“那可大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