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长莺飞,仲夏绵长。
陈鸣的这支大军,已经在路上走了一个月,多少有些人困马乏的趋势。毕竟他们这一万多人,不是在行军就是在野外宿营,鲜少有可以安安稳稳休息的时候。
“前面是胡洲城,距此地还有不到二十里地。”
斥候的回报,让骑在马上昏昏欲睡的众人,瞬间都是精神为之一振。陈鸣立刻转过脸对欧阳雪菲说道:“恭喜你们又可以逛街吃东西了。”
今天阴天比较凉快,所以姑娘们全都弃车骑马,就当是出来换一天新鲜空气。
欧阳雪菲点了点头:“又素了十天,感觉我都要变成小尼姑了。”
其实后面的军需马车上还有些肉,但因为不知道再走多远才到下一个能补充食物的城镇,所以她们得尽量节省着吃才行……
胡洲,又是一个不繁荣也不贫瘠的中等城池。
陈鸣依照惯例,把大军宿营地扎在了离城三里地远近的地方,然后他带着一小群人轻车简从,骑着马赶着五辆马车进了城。
才走了没多远,欧阳雪菲的贴身婢女映月居然就开始感叹道:“我发现除了京城和南方的那些城镇外,咱们北方的城镇好像都不够繁华富庶。”
陈鸣想了想,后世改革开放后最先富裕起来的,好像也全都是南方的城市:“你说的对,不过为什么会这样,我希望你们这些小丫头都用心想想,晚上我挨个找你们要答案。”
突然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手中拎着根根成年男子胳膊一般粗的木棒子挡在了陈鸣的马前:“你是不是小王爷?”
陈鸣一愣顺嘴回应道:“我是,怎么了?”
因为旅途劳累,所以他们这一行人今天都没有更换老百姓的衣服,看起来一个个锦衣华服,明显身份显赫尊贵的样子。
“就是他!大家把他们围住!”
随着那中年男人的振臂一呼,瞬间从街道两旁冲出来无数老百姓,个个手中拿着各种各样长短不一的家伙什,转眼就把陈鸣他们为了个水泄不通!
“保护好女人们!”
变生肘腋事发仓促之间,陈鸣急忙叮嘱了大家一声后,率先长剑出鞘飘身下马:“各位这是何意?我们初到贵宝地不知何事招惹到了各位百姓?”
因为面对的事弱势群体,所以他说话才会依旧保持着斯文有礼。
“你们这些就会欺压百姓的纨绔子弟,平日里欺男霸女坏事做尽,今天你们若想抢走林老伯的女儿,我们全城的老百姓就豁出去,一起和你们拼个你死我活!”
陈鸣立刻皱起了眉头,怎么又是这种事……
“打死他们!免得他们继续无休无止的祸害咱们这些老百姓!”
群情激奋之下,一旦有人带头做出冲动的事情来,那势必就是不敢想象、难以预测的结果,很可能酿造出什么惨祸!
陈鸣大声呼喝:“你们都先冷静点,把话说清楚再动手不迟。”
一个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两眼一瞪:“和你们这种斯文败类有什么话好说,揍你就完了!”
话音一落骂她真的冲上前来挥拳就打,完全没顾及到陈鸣手里拿着剑!可见是个做事鲁莽不计后果的愣头青。
陈鸣只要随手一剑,立刻就能取了他的性命!
可他当然不能这么做。
于是他不退反进,迅速欺身而上同肩膀猛地撞在了这小子的胸口上,直接把这个人给撞的倒飞了出去!
结果立刻有人在大喊:“恶霸打人了!大家伙一起上和他们拼了,打他们啊!”
人群立刻跃跃欲试的向前逼近,开始群殴械斗的危险局面一触即发!
霍凌风转过脸对黄裳说了两句话,两人随即如两只大鸟般从马背上腾空而起,径自分头落入了人群。
然后他们俩就一起出了手,拳打掌劈闪展腾挪,鬼魅般穿梭在人群中纵横睥睨。转眼间就打趴下了一地的人,那些乱七八糟的武器到处乱飞远远的被击飞了出去……
他们是真不想出手伤人。
可这种极其危险的局势下,别的不说就算是为队伍中的十几个小姑娘着想,他们也不得不果断处置,先用武力强行击退这些失去了理智的老百姓再说。
几十个人倒在地下大声呼痛,人群果然立刻开始后退,原本噪杂的呵斥怒骂声也随即停歇了下来,霍凌风大声说道:“我们只是阻止你们动手,所以没有出手伤人,若再不听劝阻莽撞行事,那可就怪不得我们了。”
他话音一落,众人纷纷手持兵刃上前,四面站成了一个大圈,把欧阳雪菲打了个十几个姑娘紧密的护在了中间。
然后陈鸣伸手一指,刚才拦住他去路的那个中年男子呵斥道:“你这人半点没有脑子,行事鲁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以为人多势众就管用?你信不信我一个人轻而易举就能杀光你们所有人?”
刚才那两个中年男人,赤手空拳鬼魅般的在人群中穿梭了片刻,地下就躺倒了一大片,这还有什么可不信的。
但那中年男人依旧很坚定不移的回答道:“你要抢走林老伯的女儿,就得先把我们全部杀光才行!”
陈鸣这个气啊!这人怎么听不懂人话呢?
于是他又伸手指了指欧阳雪菲和林涵儿:“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两位小王妃都是本王爷的妻子,我还用抢你们那位什么老伯的女儿?想什么呢你。”
欧阳雪菲和林涵儿,都很无奈的展颜一笑。
瞬间宛若两朵娇艳欲滴的夏花,在人世间绚烂绽放!那些老百姓们平时哪见到过这种水准的天香国色,一时间鸦雀无声什么动静都没了。
陈鸣又伸手入怀取出了钦差关防举在手中。
“我们是从京城远道而来的钦差,今日才到你们这里,不是你们以为的那个狗屁小王爷,这世上的小王爷多了去了,你们总不能把所有的小王爷都当成是那个人吧。”
陈鸣努力保持着耐心。
还在不厌其烦,认真的向这些冥顽不灵的百姓们做着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