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山谷显然平时鲜少有人来往经过,所以原本的一条土路上,已经长出了很多的野草,道路两旁是不算很陡峭的山壁,上面也同样长满了小树、藤蔓、荆棘和郁郁葱葱的野花野草,看起来生机勃勃、欣欣向荣的景象。
赵猛率领的先头部队依照陈鸣的吩咐,保持着高度警觉,徐徐走进了这条山谷之中。
这里地处中原腹位,在没有敌军大举侵入大宋腹地的境况下,这里的地形再怎么狭窄险峻,也不会有任何足以袭击官军大队人马的埋伏。
但士兵们忠实执行了军令,每一个人都让自己全身心进入了战斗状态。
刀出鞘箭在弦,如临大敌的紧张氛围感清晰可见。
这一年多在霍凌风的用心教导指点下,赵猛的武功,已经比之前的他提高了好几倍,更为关键的是,他从陈鸣身上学到了临敌人之际,依旧能保持沉稳冷静。
这对一直担负着先锋官的赵猛来说,尤为重要。
而在他们这支两千人的队伍后面,陈鸣的中军和赵老爷子的后军,八千多人的大军停留在山谷的外面驻足不前。
按照战场上的行军原则:先锋部队没有军情消息传回来之前,大军是不能轻易进入山谷这种危险地带的。
正好可以让大队人马,得到至少一个时辰左右的休息时间。
……
在山谷里前行了没一会,突然有几个老百姓脚步匆匆的迎面而来。
几个前哨士卒立刻催马迎上前挡住了他们的来路:“朝廷军队在此,百姓闲杂人等止步,不得靠前。”
“你们是朝廷官军,来得正好!小人们正有要事准备去官府禀报。”
赵猛也催马上前问道:“何事要禀报?”
“因为前几天这里连续下了三天大暴雨,小人们今天才上山打猎采药,却发现山腰处有个地方塌陷了一大块,诡异的是塌陷出的一个大深坑里,居然有个黑漆漆的洞口,里面还有石头台阶一直延伸下去。”
“你们的意思是说,发现了一个地下陵寝?”
“将军,是不是陵寝小人们不知道,但看那洞口里面的砖墙,修葺得中规中矩像模像样。”
赵猛凝神想了想:“那这样,我派人带你们去见我们的主帅,若果真的发现了什么有价值的陵寝,你们这几个人都会得到赏赐银两。”
这几个山民,本就是琢磨着去报官或许还能有点赏赐,现在一听说真的有希望得到银子,顿时一个个眉开眼笑:“我们愿意去见贵军的大元帅,还愿意给你们带路去到那个地方。”
于是他们总共四个山民,被赵猛派人护送去了后面山谷外。
随后见到了刚和众将布置完,大军通过山谷行军计划的陈鸣。
听到山民们报告的消息后,陈鸣顿时心里一动:不会是上天又往我头上丢大馅饼了吧?如果真是一座古代陵寝的话,那里面一定有很多的金银珠宝玉器古玩,弄出来私吞之后我这支子弟兵军队,岂不是又白得了一大笔军饷!
“我要亲自去那个地方看看,秦朔、边将军、白将军,咱们三个挑选五十名士卒中的武功高手,一起下到那个山洞里一探究竟如何?”
这是有很大潜在危险的行动。
所以霍凌风立刻开了口:“老夫陪你们一起去吧。”
陈鸣却摇了摇头:“林伯母怀有身孕,所以这个时候我不能让伯父您轻易以身涉险,黄伯父妻子儿女俱在身边,也不适合此行,所以你们两位帮我坐镇在这里即可。”
欧阳雪菲跃跃欲试的伸手一指自己:“那我不需要帮你坐镇在这里,我也要去!”
陈鸣欧式果断摇头:“我都不让霍伯父和黄伯父去跟我冒险,又怎么可能让你去,等我们先下去一探究竟确定没有任何危险之后,你们大家再和我们第二次同去。”
欧阳雪菲还要再说话,陈鸣立刻摆手:“这件事没商量,你听话先在这里等我消息。”
小半个时辰后,陈鸣等人带齐了所有需要用到的工具,跟着那几个山民策马进入了山谷。他们先和在山谷里驻足等候的赵猛见了面。
因为不放心,赵猛又坚持也派了一百名士兵,随同陈鸣他们一起上山。
前几天才下过连续三天的大暴雨,所以山上的土地,虽然因为接下来的连续暴晒已经干涸,但土质很是松软,一脚踩下去很容易陷进一个土坑!路很是难走。
好在山民们走惯了山路,而陈鸣他们又个个都是武功高手。
但那也花了足足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后,这支上山的队伍才终于来到了那个塌陷的土炕旁,陈鸣看到坑里的情形后,心里第一个感觉就是:这必是古代的陵寝无疑!
他随即下令:“赵猛将军麾下的一百名战士,散开在四周严密警戒,我带来的人跟我一起下去,记住点起火把后先想到洞里二十步左右的距离,然后等下面污浊有毒的气体挥发出来后,咱们才能继续深入,不然的话进去一个就会被毒死一个!”
边志远不无好奇的打量了一下他:“你连盗墓都懂?”
陈鸣莞尔一笑:“不瞒边将军,其实我连生孩子都懂,就是自己生不出来而已。”
周围的亲兵们顿时笑成了一片……
不紧张但极为认真的做好各种准备工作后,陈鸣身先士卒抢在所有人之前,第一个下到了那个深坑里,下去之前他说了几句话:“身为主帅,有未知危险的情况下自然应该我先面对,然后才轮到你们。”
这就让边志远和白起,不得不再次对他刮目相看,并且为他所折服。
但边志远却还是大声和他唱起了反调:“你这样身先士卒亲力亲为,固然是身为统帅的一种好品德,可你若出了事,也同样是对将士们的不负责任。”
白起立刻点头:“我认同边将军所言,我对小王爷的这种做法很赞赏,但却不敢苟同。”
被打了脸的陈鸣,只好苦笑点头虚与委蛇:“那我下次不怎么做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