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是金刚墙,再加上有缝隙可以利用。
白起手中的短匕起到了极大的“破坏”作用,在他小心翼翼的谨慎操作下,那扇暗门很快就开始活动了。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白起伸手毫不费力的推开了那道暗门。
陈鸣却立刻警告大家:“小心尸毒,暂时都屏住呼吸”,然后他从身旁的一个士卒手中拿过火把,隔着那道暗门扔进了里面的密室。
白起诧异的看了看他。
陈鸣莞尔:“不明白了吧?这是为了把里面污浊有毒的尸气,尽快燃烧殆尽。”
“小王爷,你之前真的没干过摸金校尉?”
“噗!小时候在王府后院,我和秦朔、小雪一起到处挖来挖去算不算?”
“哈哈,那当然不算。”
陈鸣开始胡扯:“那就肯定没有,不过你们两位将军要是有兴趣的话,我不介意咱们三个人组在一起,尝试着过一把当摸金校尉的瘾。”
他就信口开河随便一说,没想到边志远和白起互相看了看对方后,居然一起郑重点头:“这个主意可行。”
陈鸣的笑容凝结在了脸上,在火把的映照下看起来格外好笑莫名其妙。
等里面的火把熄灭后,白起比划了一下手中的短匕:“给我只火把,这次我先进去你们谁也别和我争抢。”
他这是被陈鸣拯救了一家人的性命,巴不得能有报效陈鸣的机会。
陈鸣这次点头认可:“可以确定里面的密室里不可能有活着的东西,但你反而要更加防备有机关暗器才行,早知道应该把盾牌带进几个来。”
上山时本来带了这些有可能用到的装备。
但下到深坑里时,所有人都觉得携带盾牌是件很麻烦的事情:既大且重还只能用手拎着,于是所有人都选择了放弃,盾牌全被留在了外面那些警戒的士卒们手里……
白起依旧先丢了支火把进去,然后把头从那扇暗门中伸过去,小心翼翼上下左右到处看了看:因为只有一只火把又是在地下,所以能照亮的范围极其有限,以至于白起视线所及之内,只看到了小半截类似于棺椁的物件,别的什么也没看到。
但他本来更在意的就不是看、而是听!
他屏住了呼吸,全神贯注心无杂念的凝神听了片刻,然后确定自己没有听到细微可感的微弱呼吸声,这就可以放心大胆行事了。
他费了不小力气,才从那扇开在紧挨地面位置的暗门里钻到了隔壁。
“火把!”
这次他把一支新的火把举在手中后,那视野中看到的景象可就不一样了:这间密室比外面那间要小一半至少。
正中间摆放着两具正八经的柏木棺椁,白起猜测这应该是夫妻合葬墓。
棺椁后面的地面上似乎摆放着很多东西,但因为相隔的距离稍远了些,一只火把的亮度显然达不到看清它们究竟是何物的作用。
很快陈鸣和边志远也先后来到了他身旁,再然后是几名陈鸣的亲兵。
十支火把围着那两具棺椁一起照亮后,这间密室里的情形就完全可以看清楚了。
首先就是那两具岁吸引人眼球的棺椁,制作的规规矩矩板板正正,棺椁上面盖着的,赫然是绣着精美图案的锦缎!
仔细看过之后的陈鸣谓然长叹:“这位应该过世没多久,我相信他顶多也就是两三百年前的人物,那么应该是晚唐末期的某位王公大臣。”
白起有些困惑不解。
“如果是王公大臣,那他这座陵寝修建的也未免太简陋了些,看这里的建造布局和风格,应该是想要彰显墓主人尊贵的身份,但现在咱们看到的,却是实力不济狗尾续貂的结果。”
陈鸣点头:“所以我猜测晚唐后期去世的,那个时候的大唐早已经盛世不在,处于分崩离析各自苟延残喘的阶段,即便这位的辅政的宰相大臣,当时的国力和他自己的实力,只怕也都建造不起与他身份相互匹配的陵寝了。”
边志远也开了口:“你怎么能断定这里的主人,肯定是晚唐时期的王公大臣?”
淡淡一笑过后,胸有成竹的陈鸣伸手一指:“因为这些盖住棺椁的锦缎。”
“锦缎能说明什么?”
“首先这些锦缎用的是纬线起花的制造方法,这种锦缎是唐朝时期特有的维锦,那么可想而知埋葬在这里的主人,应该就是唐朝之人。”
“其次我刚才已经伸手摸了摸这些维锦,依旧光滑柔顺没有发生腐烂变质的样子,说明它们盖在这棺椁上面的时间并不久远,再其次我还闻到了若有若无的柏木香,说明这棺椁的制作材料依旧很新鲜,在隔绝空气流通的情形下,依旧保持着最初的样子。”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并不太久和依旧新鲜,那也是几百年时间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跨度,在小王爷嘴里说的就跟才过去没几天似的。
白起试着问:“咱们要不要查找一下这人的身份?还有他身旁合葬的这个人。”
陈鸣纠结了一下:“有这个必要吗?我是觉得知道不知道他是谁并不重要,不打扰他的长眠才比较合时宜。”
这大尾巴狼让他装的!
都成群结队跑到人家“家”里搬陪葬品来了,还叫不打扰人家?
边志远很怪异的问了一个字:“那?”
陈鸣却立刻就懂了这一个字问的是什么!于是立刻摇了摇头:“不管棺椁里装了多少价值连城的东西,咱们都不动。”
他其实是怕遭报应走厄运。
拿走外面的那些财宝虽然是不告而取是为偷,但好歹没有冒犯亵渎陵寝的主人。但接下来要是翻动尸体的话,那可就完全变成了另外一码事。东方人历来都讲究“死者为大”,鲜少会有人对死人做出冒犯不敬的事情。
看着眼前这两具棺椁,边志远脑海中浮现出的却是、昔日他那些袍泽手足兄弟们的坟冢!出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心思,他也认同不要打扰棺椁里的陵寝主人。
于是他收起兵刃后抱拳拱手,认认真真对着棺椁行了个礼:“得罪勿怪,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