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片刻之后,在心中暗暗长叹了口气之后的陈鸣,只好吩咐韦昭:“带几个人押她去至她之前的房中,将她的衣物等平时需用之物带上,然后再押到军中派人严加看管。”
然后他才转过脸,看了看一直沉默不然呆坐在一旁的方德胜,再次叹气后开口说道:“方大人,念在你三十年勤勤恳恳在这里为官,这次所犯之罪又是被身旁亲近信任的人所骗,且年逾古稀依旧得镇守本城管辖一方,本钦差就不追究你的罪错了,你继续当你的知府,好好造福这里的百姓以赎前衍便是。”
方德胜颤颤巍巍、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向陈鸣道了谢。
这次他侥幸躲过一劫,说起来也是件不可思议之事。
采买好生肉等生活所需之物后,次日一早陈鸣就率军启程再次踏上了西行之路,方德胜带着两个亲随小厮,一直把他们送到了城外十里之处,才互道珍重挥手告别。
……
知府大宅重归安静。
但少了杨媚儿和武宣这两人之后,府中好像一下子变得冷清了,为数不多的丫鬟仆人们,也一个个闭口不言小心翼翼的做事,生怕惹到心情极差的方知府。
方德胜一直独自一人待在书房里闭门不出。
直到晚上掌灯时分,丫鬟灯儿来到书房见他:“老爷,该用晚饭了。”
方德胜抬起脸看了看她之后开口吩咐道:“把门关上。”
灯儿先转身探出头左右看了看,然后才很是认真的关紧了房门,之后又走到窗前,再次把头探出去到处看了看,确定窗外无人后才把窗户也紧紧的关上了。
这里地处荒蛮之地,深秋的夜晚很凉,所以住在这座城里的人家,都是一到深秋晚上便关门闭窗,以抵御夜晚的寒凉之气,这所宅子里自然也是一样。
灯儿才把窗户关好,方德胜就来到了她身后,伸出双手从身后把她抱进了怀里!
“老爷万万不可!需要小心那位钦差大人去而复还!”
方德胜在她耳旁小声说道:“一来绝无可能,二来我已经在府门外布下了眼线,一旦发现有陌生人在附近出现,他们立刻就会进府来报与我知道,放心便是。”
说这番话的时候,这位年逾古稀的老知府,已经毫无顾忌的把两只手摸到了灯儿饱满的胸前,灯儿身子一软就势依偎在了他的怀抱中。
两人不再说话,就这样在悄然无声中亲热了好一会。
然后方德胜又在灯儿的耳边说道:“我们先行鱼水之欢,之后你再服侍我用晚饭如何?”
灯儿在他的怀中转过身,笑脸盈盈的回答:“老爷先替我解惑,您是怎么发现小夫人和武宣早就暗中勾搭成奸的?”
方德胜不无得意的笑了笑:“你岁数小没出阁所以不懂男女之事,但凡是在了一起的一对男女,彼此看对方时和看别人的眼神是不一样的。他二人偶尔会偷偷眉来眼去,却一次次被我无意中看在了眼里,那时我便知他二人都已经背叛了我。”
“原来是这样,可您也真是厉害,居然能一直隐忍不发装做无事人一般。”
“那是因为我在除掉他们二人之前,不能露出半点马脚,否则的话先被除掉的那个人就肯定是我了,老夫在人世间活了一辈子、当官当了三十余载,还有什么事能瞒过我的眼睛?我若不是将计就计,武宣又如何有本事害得了我?”
灯儿心悦诚服的点了点头:“难怪世人常说姜还是老的辣!果然他们那两个忘恩负义的人联手,都不是老爷您一个人的对手,您半点不漏声色的就把两个恶人给收拾了。”
方德胜苦笑:“这是他们咎由自取,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之前一向待他们怎样,但老夫又不是个傻子呆子,焉能被两只喂不熟的白眼狼玩弄于股掌之中?我这是为世间除恶。”
“但老夫真的要感谢你,在我最苦闷难受的那段日子里,是你一直用心照顾我开导我,更为了抚慰我而以身相许。”
灯儿展颜一笑:“奴婢的命是老爷和大夫人给的,现在大夫人不在了,奴婢为了报救命养育之恩,漫说是我的身子,便是我的命也愿意奉献给老爷。”
方德胜点头:“我知道,你委身给我没有任何其他目的,就只是为了报恩。”
这个灯儿说的是实话,她当初把自己交给心神俱疲、日渐憔悴的方德胜时,确实只有报恩的心没有别的用意,当然现在也是。
方德胜最开始还试图克制住自己,秉持君子之风,不对这个他救回来的小姑娘有非分之想,但架不住在他人生最低谷的那段时间里,是这个善解人意,又对他关心备至的小女子陪伴左右殷勤服侍,终于在一次酒醉之后失了分寸,和灯儿行了夫妻之事。
这并不代表这一老一少两人是坏人。
他们只是患难时相厮相守后,自然而然生出的男女相爱之情,和杨媚儿武宣之间的苟合有着截然不同的分别。
杨媚儿不知道:关德胜不再碰她的身子,并不是因为年逾古稀做不了夫妻之事,而是方德胜每次和她有一点亲热之念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她和武宣之间的奸情!
那他如何能做到装作无事人般和她亲热?
“老爷,那两个恶人已经永远去了,以后灯儿会尽心尽力的服侍您,等您百年之后,灯儿便出家为尼从此断了一切尘世之缘。”
这也是实话,她真就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下定决心的……
恶贼已去心怀大畅的关德胜,变得格外压抑不住对灯儿的占有之念,他顾不得灯儿的娇羞拒绝,还是固执己见脱去了她全身衣服,两人就在书房中的地下安安心心、什么事都不去想的行了鱼水之欢。
这个时候的关德胜,那里有半点像是古稀之年行将入土之人。
亲热的时候灯儿小声问:“老爷,若是我有了身孕怎么办?”
意气风发的关德胜立刻回答:“不用等到你有身孕那天,老夫便会娶你做续弦之妻,让你堂堂正正做我的知府夫人,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