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谁,谁居然就鬼使神差般的出现了!
欧阳雪菲和映月一个端着茶盘,一个拎着个食盒有说有笑的迎面而来,陈鸣索性直接诶站下脚步在原地等着二女走近,然后他笑着问:“我很好奇食盒你装着的是什么,才回来这么一会功夫,我不相信你已经炒好了两道小菜。”
欧阳雪菲看鬼一样的看着他。
陈鸣被她看的心里有些发毛:“干吗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你吃饱喝足还不到两个时辰又饿了?难不成你是饿死鬼投胎的吗?”
这玩笑话说的有些过分!
陈鸣可是陈青云的儿子,这样调侃他要是被他爹娘知道了的话,不知道会引发什么后果,多半会罚欧阳雪菲立刻和陈鸣成亲入洞房……
不过陈鸣是半点不介意的。
这个世上原本只有三个人,可以肆无忌惮的和他开玩笑,一个是秦朔,一个是欧阳雪菲,还有一个是映月,但现在又多了个林涵儿。
陈鸣满不在乎的笑着回答:“我是眼馋肚子饱,只要看见是欧阳雪菲姑娘亲手做的美食,那是说什么也要吃的,吃撑着了都无所谓。”
“可这次你想多了,这不是给你做的而是给杨媚儿做的,她身怀六甲跟随咱们长途跋涉了这么久,那几天下大雨的时候又受了凉,涵儿说她的身子很虚弱需要大补,所以我给她炖了只鸡。”
陈鸣的第一反应是吓了一跳:她把林涵儿的鸡给杀了?
但他随后就想起来,林涵儿的那三只宝贝鸡这次没带在身边,而是养在京城王府里过着“神仙”般有吃有喝的快乐生活……
明知故问:“哪来得鸡?”
“回来之前在城里买的,你们只顾着聊天,压根没注意我和映月做了些什么,涵儿说明天要进城给杨媚儿买很多药。”
陈鸣不敢开玩笑了:“那个杨媚儿到底有没有事?”
“有事,事还不小,涵儿说的,要不你现在跟我们一起去看看她?”
“我去不方便吧?”
“没事,这是在荒郊野外又不是在她的闺房,她浑身上下穿戴整齐你去见她也无妨。”
于是三人便一起去了杨媚儿的帐篷,看到林涵儿和苏灿灿、楚卿容正在陪着她照顾她,陈鸣借着四周火把的光亮,认真打量了一下那个女人,果然见她容颜憔悴,一副精神萎靡不振病歪歪的样子。
他心里暗自诧异:几天不见她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欧阳雪菲和映月走过去,小声告诉林涵儿:“鸡我给她炖好了,让映月喂给她吃吧,正好你们三个休息会。”
林涵儿起身后就看到了陈鸣,立刻走到他面前拉着他走去了一边,然后郑重其事的笑声告诉他:“这个女人接下来需要得到最好的照顾,我需要改造一辆马车,要保证有绝对温暖的车厢,还有足够营养的一日三餐,不然她和肚子里的孩子都可能保不住。”
陈鸣吓了一跳:“这么严重!”
“你不是女人你不懂,坐月子的女人最怕的就是着凉,算了,你按照我说的赶紧改造一辆马车才是关键,别的你懂不懂无关紧要。”
“明天我早上一起来就做这件事情,你要来指点我们才行。”
突然欧阳雪菲的惊叫声响起:“涵儿快来!她好像昏迷过去了!”
林涵儿掉头小跑了回去,陈鸣亦步亦趋的也赶紧跟在了她的身后,就这么一会的工夫,杨媚儿的状态就完全变了个样子,只见她脸色惨白双目紧闭,额头上脸上都是细密的汗珠,嘴唇又失去血色!
林涵儿伸手试了下她的脉搏,立刻大声吩咐映月:“快去请我娘到这里来!她此刻已经命在须臾之间半点耽搁不得,快跑着去!”
陈鸣立刻应声道:“我去请。”
话音一落他展开轻功瞬间就没了人影。
……
北疆的已按期冷的早,此刻已经是初冬季节。
虽然还没有到天寒地冻的时候,但每到夜晚冷风一吹,足以让人浑身上下瞬间凉到心里,所以夜里值哨的宋军士兵,已经在盔甲里穿上了棉衣,看上去一个个都有些“膀大腰圆”的架势。
段大兴被亲兵侍卫从卧房中请了出来。
“段将军,又有大辽的使节团到了城下,守城的将领本想等明日一早再向您禀报,可那些人在城门下冻得奄奄一息半死不活,士兵们就有些担心他们活不到明天早上。”
这话未免夸大其词了。
但冻虽然冻不死,冻坏了是一定的。青州城下方圆百里之内没有树木,只有十里地外的小羊山可以砍伐树枝生火取暖,但一来这些辽国人不知道有小羊山的存在,二来那里现在驻扎着十万大宋军队!他们想去也去不成。
周婉瑜的声音从卧房中传了出来:“常言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况且现在宋辽战事早已停止,夫君,不如放他们进城,然后带他们去军营中安睡,对磐蟹士兵监视着点也就是了,给他们弄点热乎的东西吃,再拜访两盆炭火让他们可以取暖。”
女人就是女人,尤其是生过孩子之后当了母亲的女人,心中自有善良爱心的一面。
侠骨柔情的周婉瑜是驰聘沙场的女将军,但一样有女人善良温存的本能天性,所以在这种时候,她就会不由之主展现出这种美好的一面。
段大兴随即吩咐:“去告诉林将军,按照我夫人的吩咐去办,给那些辽国人准备桌酒菜,不要让他们以为咱们宋人心胸狭隘、为人小气和他们一样鼠肚鸡肠。”
亲兵侍卫走了之后,段大兴却没有立刻回房。
他把身上披着衣服紧了紧,然后伫立在卧房门外,看着并不黑暗的院子里,已经开始呈现冬季萧瑟的景象,心中暗自叹息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战争已经结束两年了。
披着大氅的周婉瑜出现在他身后,先把手中拿着的另一件大氅披在段大兴身上,随后问他:“在想那些辽国使者来咱们青州城的目的?”
“那个不用想也知道,打不下咱们的边关主城就乞和,是辽国人的一贯伎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