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未雨绸缪也好、杞人忧天也罢,提前最好这种准备绝对是没错的,否则就会应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句老话。
见大家都面有忧色,陈鸣故意大大咧咧的哈哈一笑:“我都不在意你们又何须如此担心?没事,我之前为朝廷立下过天大的功劳,再加上我爹是驻守西关不可或缺的将领,皇上投鼠忌器也断然不会难为我的。”
欧阳雪菲悠悠的叹了口气:“但愿如此。”
陈鸣故意岔开了话题:“你看,刚才我说但愿如此你还挑我的毛病,现在你也说的是但愿如此。”
欧阳雪菲反唇相讥:“我说的但愿如此和你说的但愿如此,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意思,你不要混淆在一起好不好。”
“那你说说看不同之处在哪里。”
“我懒得给你解释,我要喝茶了没空搭理你,哼。”
林涵儿和韦昭,对这两位的口舌之争早就习以为常,所以半点没觉得有什么,苏灿灿却问了句:“他们俩是不是很喜欢互相抬杠?”
韦昭笑着点头:“是,一天不抬杠个几十次,这两位晚上睡觉都不踏实,呵呵。”
林涵儿随后也说道:“以后见到他们俩抬杠,你就当什么都没听听见,这只不过是他们俩人之间的一种日常玩乐而已,他们自己都不会当真。”
陈鸣和欧阳雪菲,听到韦昭和林涵儿这样讲述他们,却既不反驳也不承认,只做没事人似的一起喝起了茶,这个时候泡好的茶已经不再烫嘴,喝起来刚刚好正合适。
……
一宿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军营里就热闹了起来,士兵们娴熟的开始拆卸帐篷、收拾装车、打点行装一气呵成,将领们也纷纷重新穿上了盔甲拿起了各自的武器,又是一个个威风凛凛气宇轩昂的样子。
陈鸣也和大家一样换了着装。
只是这些日子便装打扮舒服惯了,重新披上这些分量不轻的战甲,他还觉得有些不适应了的感觉,可当亲兵把他的战矛交到他手中后,那种熟悉的感觉立刻就回来了。
“上马!”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士兵们纷纷翻身上了战马,刚才还到处响着的说话声转瞬间消失不见,这支一万人的精锐大军变得没有了任何声音。
只有很多战马在焦躁不安的打着响鼻,有些还在不停的踏着蹄子。或许这些马儿们以为又到了要上战场的时候,所以它们都有些迫不及待、按耐不住的架势。
依旧领着几名士卒在把守营门的那名军校,又脚步匆匆的赶来禀报:“小王爷,渝州知府江大人和耿先生赶来为大军送行,现在已等候在军营门外。”
“请进来。”
启程西去,陈鸣不可能不事先告知江、耿两人确切的时间。
而且还有最后一件事没有做完,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再见江、耿两人最后一面。
江德福和耿同知进了军营,看到已经全副披挂、整装待发的士兵们时,两人都不免有些心头惴惴。毕竟是从未上过战场的人,眼前这种庞大的威严阵仗,是他们从未见识过的,所以难免有些心生畏惧、胆怯之意。
直到见到陈鸣时,两人才神色稍缓。
“两位来的正好,我大军正要启程出发,两位是唯一到场相送的人,哈哈哈。”
陈鸣不改一贯的说话风格,诙谐幽默中可以迅速拉近和对方的亲密关系,大多数时候还会让对方放下对他的戒备之心……
江德福真的很会来事。
他立刻回答了陈鸣都已经忘记了的事情:“王爷大可放心,公主殿下的那座私宅,卑职今日一早便已封了院门,派了五十名官兵在哪里把守巡逻。”
愣了一下之后的陈鸣微笑点头:“甚好。”
既然已经是自己人,那他就把客套话全都直接省略不说,两个字就结束了这个话题。随后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密封过的信封交到了江德福的手上:“这个等我走后两位才可拆阅。”
江德福郑重其事的双手接过这个信封,拿在手上感觉重逾千钧的感觉。
欧阳雪菲和林涵儿骑着马过来了,也是全身盔甲手中擎着战矛。
江德福和耿同知两人,第一眼居然没认出来这两位是公主殿下,直到欧阳雪菲开口和他打招呼,他和耿同知才不约而同的吓了一跳!
“卑职参见两位公主殿下!”
行礼过后,这两个男人就一起用不无崇拜、敬畏、尊重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两位英姿飒爽的公主。
要知道这个时代在东方的各个国家,几乎从未有过出现在战场上的女将军。
所以欧阳雪菲、林涵儿给他们的感觉除了惊艳之外,还有震撼和难以置信的那种恍惚,总觉得自己看到的这一幕不是真实的。
耿同知还略微镇定、冷静些,他向这两个女孩子抱拳拱手说道:“老话常说巾帼不让须眉,但属下进入才想到这个词语的出处是因何而来,两位殿下身为金枝玉叶的尊贵身份,还能亲自提抢上阵杀敌,属下是对您们两位是发自内心的敬佩不已。”
欧阳雪菲淡淡一笑:“其实也没什么,你们男人做的很多事我们女人本来就能做。”
正说着话,高大威猛的秦朔策马来到了陈鸣面前:“主帅,三军集结完毕听候您的军令示下。”
全身盔甲之后的秦朔,看起来比平时又壮大了一圈。估计真到了战场上两军对阵的时候,敌方和他交战的将领一见到这个巨熊一样的对手,心里先就会胆怯三分。
陈鸣对秦朔点了点头:“下令全军出发。”
片刻后激昂的战鼓声响起,最前面隶属于赵猛的前锋营正式出发了,也是雄赳赳气昂昂的威武景象,看得江德福和耿同知都有些热血澎湃的感觉……
一万人的队伍,再加上装载着货物的几十辆马车,那也要从陈鸣他们几个人面前走上好一会儿,所以陈鸣和江德福、耿同知还有足够多的时间言语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