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汉庭冷眼看着那个将军。
“哈哈哈,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
那个将军说着手中的大刀直接扬了起来,韩清霜看到之后,想要立马迎接过去,可是为时已晚,那位将军足有三米多远,根本不能阻止他挥动手中的战刀。
陈汉庭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可是,半天都没有感受到那种剧烈的疼痛和杀意。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活着。
抬头,只见刚才那位将军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柄长剑,血液喷洒而出,瞬间染红了整个地面……
这时候,陈汉庭回头看去,这才发现是李三儿救了自己。
“哼,一介草莽,竟然敢击杀朝廷将军,目无法纲罪该万死。”
这个时候,县令张恒骑着骏马走了过来,看了一眼陈汉庭,对于眼前这个年轻人,自己还是有些印象的。
“想不到你竟然帮助这些草寇,本县念及你救过我家夫人,你若是现在到我这边来,我可以留你一命。”
张恒说道:“否则,别怪本官无情!”
陈汉庭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再也没有退路了,可是自己身后就是黑风寨,哪怕自己抵挡不住朝廷的官兵,也不应该做背叛黑风寨的罪人。
“呵呵,张县令真是好大的威风呀,这寨子中的人可都是寻常老百姓,他们在你的手底下实在生活不过去了,才上山为寇。”
陈汉庭说着,对于眼前的这个县令充满了愤恨。
“草莽就是草莽,布衣百姓宁可饿死,也不因落草为寇,倘若上山为寇,那便是与我张恒为敌。”
这句话一说出来,陈汉庭仰天大笑。
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百姓饥不择食的时候他们不管。
如今好不容易讨了一个生计,这群所谓的父母官就要将他们赶尽杀绝,实在是可笑。
“张县令,你的这些话,还真是冠冕堂皇。”
陈汉庭嘲讽道:“你张恒为官数十载,贪赃枉法的事儿也做了不少,难道你就不应该被绳之以法?”
“哼,本县行得端坐得正,何须向你解释!”
“呵呵,好一个行的端坐的正。”陈汉庭指着周围的百姓道:“你看看他们现在,衣衫破旧,浑身肮脏,甚至连饭都吃不饱,难道你们这些当官的,就没有一点责任吗?”
“放肆,本县怎样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你们这些狗屁官吏,贪赃枉法,欺压良善。”
陈汉庭说罢,只感觉到自己心中激情澎湃,连同身后的程大头等人也是斗志昂扬。
韩清霜更是一脸惊讶,想不到平日里看起来文质彬彬的陈汉庭,在此刻竟然能说出如此大义凛然的话。
“兄弟们,我们一起杀了这狗官,还自己一个公道。”
陈汉庭拔刀相向,就在这危急时刻。
张恒的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王将军有令,”
这时候从人群中冲出五匹快马,领头者穿着一身戎装,气势汹汹,一脸严肃:“尔等速退!违令者斩!”
张恒顿时变色。
陈汉庭看到来人,更是震惊的瞪大了双眼。
这又是怎么回事?
“王将军有令所有人撤退。”
那为首的汉子到了张恒的面前,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张恒。
毕竟,张恒这次带来的士兵很多都是王将军的。
“这是什么意思?我马上就要攻下这黑风寨了。”
张恒自然是不甘心,只要攻下黑风寨,自己可就是大功一件。
“张县令不必问那么多,王将军只让我告诉你,立即收兵返回,不许再继续打下去。”
“这……王将军这是为何呀?”
“张县令,你最好遵守王将军的命令,若是不然,休怪末将不客气!”
“好好好,既然如此,那我便是遵守王将军的命令,收兵,收兵!”
虽然不明白王将军这葫芦里面卖的究竟是什么药,但是张恒不敢违抗王将军的命令,只能是下令停止进攻。
随着张恒下令停止攻城,黑风寨内的所有士兵这才退去。
张恒临走之前不甘的看了一眼黑风寨这个地方,自己迟早都要再次攻打上来。
等到张恒走后,那个领头的将军走到了陈汉庭的面前。
“将军命令,如若黑风寨被毁,你等可迁往山下刘家庄居住。”
那将军看了一眼陈汉庭身后的黑风寨,此刻的黑风寨已经破落不堪,大火已经烧掉了很多的房屋。
听到这话,陈汉庭喜极而泣。
也不知道这口中的王将军到底是何人?不过想来也是一个仁义之辈。
“我代表黑风寨上百口人谢过王将军。”
陈汉庭上前行了一个大礼,要是没有王将军的命令,恐怕此刻他现在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不必言谢,你等赶快搬下去吧。”
那将军说着带着身后几人扭头就走了。
而他口中的刘家庄,其实早就成了一片废墟,如果住进去的话,还不如这黑风寨呢。
但是没有办法,如今的黑风寨已经起不到任何的防御作用了。
倘若搬到了刘家庄里面,最起码官府不会无缘无故的前来围剿了。
陈汉庭转头看了一眼韩清霜等人,这件事情还是需要韩清霜做决定的。
韩清霜无奈,如今黑风寨已经成了废宅,想必是已经不能再住了。
“那就听那个王将军的,我们现在就搬家。”
……
埋葬了那些战死的寨民之后,韩广平有些不舍得,最后看了一眼黑风寨,这可是自己一手组建起来的地方,如今也只能离去。
“老寨主,走吧,我们先去刘家庄,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陈汉庭安慰着老寨主说道:“老寨主请放心,等到咱们找到机会,一定重新夺回来。”
陈汉庭说完之后,韩广平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陈汉庭的肩膀。
两人跟着众人开始向着山下走去。
韩广平等人不过是普通农户,若非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也不会上山为寇。
可是到了那刘家庄,众人心头更是一凉。
这刘家庄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又毁了一次,基本上没有一个完整的房屋。
“一定是那狗县令专门派人干的。”
程大头看到此情此景,心里面别提有多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