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眉头皱起。
按照游戏剧情,主角是魁星宗内门弟子,如今应该是七品武者,正准备下山历练。
他本想中途截杀……
结果主角根本就不存在?
「没有创建角色,所以也就没有所谓的主角?」
「也不知是好是坏……不过后续剧情似乎更难预测了。」
陈墨摇摇头,索性也不再多想。
在《绝仙》这款游戏中,反派一个个强的吓人,主角反而才是弱势群体。
否则前世也不至于开挂……
况且以他现在的实力,已经完全将其碾压,根本不足为虑。
「这人对你很重要?」
许清仪见他沉默不语,忍不住询问道。
陈墨回过神来,随口说道:「没有许司正重要。」
许清仪微微一怔,好看的眉头蹙起,冷冷道:「陈总旗,请注意分寸,你我之间还没熟到能开这种玩……」
话还没说完,眼看陈墨又要掏令牌,许清仪一个闪身,瞬间消失不见。
「哼,算你跑得快。」
陈墨背着手,摇摇晃晃的离开了。
不远处,许清仪躲在柱子后,探头望着他的背影,银牙咬的咯吱作响。
「讨厌的家伙!」
……
海棠池。
玉幽寒泡在温热的灵泉中。
许清仪跪坐在身后,用白玉梳子梳理着她锦缎似的长发。
回想起方才的情况,玉幽寒眼底闪过一丝羞恼,身体里那种酥麻的感觉似乎还没消退。
「居然连按个脚都能……难道这狗奴才真是本宫命中魔星不成?」
不过值得欣慰的是,坚持时间要比上一次长了不少。
看来脱敏训练还要继续。
「清仪。」
玉幽寒出声问道:「你觉得陈墨这个人怎麽样?」
许清仪动作一僵,默然片刻,答道:「看似玩世不恭,实则心思缜密,实力在同辈中堪称翘楚,是个可用之才。」
玉幽寒颔首,「倒是难得在你口中听到这麽高的评价。」
「不过……」
许清仪瑶鼻微皱,眸子掀起波澜,「性格太过顽劣,实在是让人讨厌的很!」
玉幽寒诧异的瞥了她一眼。
作为贴身女官,许清仪性子沉稳内敛,很少有如此情绪化的表现。
看样子……
似乎对陈墨很了解?
「假如在不动用武力的情况下,你觉得陈墨的弱点是什麽?该如何击败他?」
玉幽寒沉吟道。
那日在梦魇中,她被心魔挫败,随后便被红绫束缚。
如果想要摆脱束缚,可能要彻底战胜陈墨这个「心魔」才行。
「不动用武力?」
许清仪不假思索道:「对付男人,无外乎美色二字……」
说到这,她意识到此言有些出格,语气停顿。
玉幽寒朱唇轻启:
「但说无妨。」
这四个字如箴言般回荡,许清仪不受控制的将心里话一股脑说了出来:
「正所谓男有斗糠之力,必有采花之心。」
「这天下男人,只要还喘气,就没有不好色的。」
「反正牛能累死,田耕不坏,只要日夜予取予求,保管他连刀都拿不稳,还能翻出什麽浪花?」
「这何尝不是一种胜利……唔唔唔!」
许清仪惊慌失措,嘴上还在说个不停。
最后只能用双手死死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再发出声音。
「牛能累死,田耕不坏?」
「日夜予取予求?」
玉幽寒眉头一阵狂跳。
抬眼仔细打量,好像第一次认识她似的。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许清仪。」
「……」
许司正欲哭无泪。
冤枉啊,话本里都是这麽写的……
……
亲王府。
书房里传来剧烈的打砸声。
下人们噤若寒蝉,没人敢过去查看情况。
房间里一片狼藉,桌椅打翻,花瓶摔碎……一个脸色苍白的华服青年喘着粗气,咬牙切齿道:「废物,都是废物!」
「世子息怒。」
一旁,须发微白的老管家沉声说道。
「严良这个没用的东西,居然能被自己人给抓了?」
「还搭进去了一个六品术士!」
华服青年恨得牙痒痒。
仅凭严良的能量,根本不足以跨越万里,把蛮奴从南疆送进天都城来。
这背后自然离不开他的支持。
如今两人被打入诏狱,招供是迟早的事!
豢养蛮奴,对他来说倒是无所谓,可要是继续深挖,查到不该查的……
恐怕会引来大麻烦!
「这案子是谁负责的?」
华服青年冷静下来后,询问道。
管家答道:「右副都御史陈拙之子,天麟卫癸水司总旗,陈墨。」
华服青年眉头一皱,「这名字有点耳熟。」
「上次教坊司的事也和他有关。」
「最近连续两次入宫,可见玉贵妃很是器重他。」
管家说道。
听到玉贵妃的名字,华服青年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看来还是个难缠的角色。」
「不过只要是人,就有弱点……」
……
天麟卫,教场。
「陈总旗。」
「大人。」
陈墨走进大门,差役校尉们纷纷垂首问候,看向他的眼神中满是敬畏。
昨晚的事已经传开了。
原以为,斩了严良一只手后,陈墨会迎来猛烈的报复。
可没想到的是,连一天时间都没到,他就把严良兄弟送进了诏狱!
此等手段,当真是让人胆寒!
如今丁火司的人见了陈墨,头都不敢抬,生怕被这个煞星给盯上!
连刑部侍郎的亲外甥都栽了,更何况他们这些小喽罗?
唰!
突然,风声烈烈呼啸。
一柄陌刀如闪电般向他斩来,顷刻间已至脖颈!
陈墨巍然不动,手指在锋刃上一弹,长刀倾斜寸许,贴着发丝掠过!
厉鸢收回陌刀,目光惊诧。
「你又变强了?」
「是你太弱。」
陈墨负手而立。
背在身后的右手一阵发麻。
绿色精元涌出,被刀气割破的手指迅速愈合。
本来想和沈书仇一样装个逼,来个单指弹刀,结果差点翻车了……
毕竟对方是青云榜天骄,六品武者中的佼佼者,两人之间的差距还没大到这种程度。
「怎麽,想给严良报仇?」陈墨冷笑道。
厉鸢不屑道:「他算什麽东西?」
她本就看不起严良。
实力平庸,仗着有几分背景便恃势凌人。
上次出手,只是不想折了丁火司的颜面罢了。
如今罪证确凿,打入诏狱,在她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
「那你这是……」
「上次交手,我有所感悟,想跟你试试招。」
看着厉鸢兴奋的眼神,陈墨有点头疼。
他想了想,说道:
「不如这样,我只出一刀,等你何时觉得自己能接住这一刀了,再来找我。」
「一刀?」
厉鸢皱眉,感觉受到了侮辱。
「看好了。」
陈墨右手搭在刀柄上,气机收敛,好似一潭死水。
下一刻,匹炼刀芒划破虚空,有如龙吟般的嘶吼撼人心魄!
厉鸢瞳孔缩成针尖,浑身僵硬,竟然连根手指都动不了,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刀芒撕碎!
许久回神,发现身体完好无缺。
陈墨从始至终都没有拔刀,仅凭刀意,便摧毁了她的心志!
「这是什麽刀法?」
厉鸢呆站在原地,仿佛雕塑般一动不动。
陈墨与她擦肩而过,闲庭信步般走远,轻飘飘的声音落入耳中:
「慢慢练吧,你还太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