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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皇后宝宝绷不住了!被团团包围的陈墨!
此言一出,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讲堂内顿时变得喧嚣了起来。
「云浮州饥谨荐臻,饿遍野,多少村落十室九空,你们可曾去北地看过一眼?」
「赈灾粮拖了整整三个月,结果还是掺了观音土的糟糠!」
「前年,朝廷为了疏浚运河,徵发民夫数万,青州转运使却克扣了三成漕粮,这事难道你们不知道?」
「满口忠君报国,仁义道德,背地里乾的全都是些事!」
「依我看,你这堂课,应该让那些尸位素餐丶脑满肠肥的高官过来听听!」
宗门收人向来只看天赋,不问出身,他们之中很多人此前都是平头百姓,见惯了世态炎凉,自然对朝廷没有什麽好印象。
本来被强行派到天都城「上课」,就已经憋了一肚子火,那名武修开了头后,直接便将给气氛点燃了!
众人根本不留情面,言语辛辣至极!
伍书鸿脸色铁青,眼神阴沉,手中戒尺猛地一拍讲桌。
啪一一「肃静!」
伍书鸿声音中饱含着怒意,叱道:「个别官员的贪腐行为,不能代表整个朝廷!朝廷兴修水利丶巩固边防丶镇压南蛮丶平息妖患——哪件事不是利国利民?
岂能因为你们的一句话便尽数抹煞?」
「况且朝廷内部自有监察制度,这绝不是你们无视朝廷律法的理由!」
「监察?呵呵,天下乌鸦一般黑。」
那名最先说话的剑宗弟子抱着肩膀,不屑的嘴笑道:「我老家就是南茶州的,见惯你们这群当官的丑恶嘴脸,若不是官僚层层盘剥,边关百姓何至于卖儿女?」
「我等是江湖人,讲究的是行侠仗义,跟你这种空谈大义之人说不到一起去。」
「等朝廷先整治吏治,减轻赋税,让百姓吃饱穿暖,再来谈所谓的『义理」吧!」
「你!」
伍书鸿一时气极。
他知道这群宗门弟子不服管束,但没想到竟然狂妄到这种程度!
要是上纲上线的话,方才这些暴论,定性为「大不敬之罪」都不为过!
可冷静下来后,却又有些迟疑。
总不能真把这些人给抓起来吧?
这些都是几大宗门的核心弟子,况且两位圣宗首席也在场,贸然抓人,很容易引起江湖势力强烈反弹——-别的不说,这门新科以后怕是再也开不下去了!
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
「妈的,早知道就不来开这个头—·
伍书鸿额头渗出冷汗,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虞红音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
「这群武修本来就是一根筋,性格一个比一个执,只能说朝廷算盘打的不错,但是太过于想当然了。」
「除非紫炼极和凌凝脂愿意带头配合,否则—」
「嗯?等会?!」
虞红音想到了什麽,一下子坐起身来。
当初被血魔自爆的时候,凌凝脂是和陈墨一起失踪的怎麽会突然出现在这?!
此前她全部的心思都在陈墨身上,完全忽略了这一点,如果凌凝脂安然无恙的话,岂不是说明陈墨极有可能也活着?!
虞红音扭头看向身后的修土,语气急切道:「你们方才说,昨晚在教坊司包场的,是哪个陈大人?」
那名修士回答道:「还能是谁?当然是天麟卫的陈墨陈大人了。」
虞红音嗓子动了动,艰难道:「他不是死了吗?」
那名修士笑着说道:「你听谁说的?昨晚我们还在一起喝酒呢,去了好几十号人,全都可以作证。」
虞红音神色有些茫然。
他们在南疆挖地三尺,甚至把方圆千里的游魂都给召出来了,结果却一无所获。
还以为陈墨已经尸骨无存丶形神俱灭,没想到他竟然活得好好的?!
突然,她察觉到了什麽,猛然抬头朝着门口处看去。
讲堂后排,皇后面无表情,眸光冰冷。
她知道这新科施行,定然会困难重重,但没想到刚开始就被来了个下马威!
可偏偏这些人说的还都是事实从蛊神教一案便能看得出来,南茶州已经烂到了骨子里,其他地方的官员怕是也好不到哪去!
这才是让她最愤怒的地方!
「小姨,要不要我去把那个刺头收拾一顿?」林惊竹低声问道。
「这种时候动手,只会进一步激化矛盾,就算你能摆平他,难道还能堵住悠悠众口?」皇后摇摇头,叹息道:「罢了,看来今日是进行不下去了,咱们先走吧·...」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紧接着,两道身影走入了讲堂之中。
一男一女,为首男子身穿鳞纹黑袍,双袖刺有绯色纹路,身姿挺拔,眸若星子,端的是俊朗不凡。
跟在身后的女人一袭武袍裹身,黑发扎成高马尾,看起来英姿讽爽,十分干练。
「陈墨?」皇后愣了愣神,维护秩序的任务,交给了土司的叶千户,他怎麽突然过来了?
「陈大人!」
林惊竹嘴角掀起,笑容灿烂,这趟果然没有白来!
陈墨负手立于台前,目光环顾众人,原本还有些喧闹的气氛很快便安静了下来。
「方才我在外面听到,有人着『天下乌鸦一般黑』,看来是把我也给带进去了?」陈墨缓缓开口,声音低沉道:「谁要是有意见,可以当面对我说。」
方才还语气疏狂的剑宗弟子,神色有些慌乱,急忙解释道:「陈大人,您误会了,我不是冲您——」
陈墨幽深眸子望着他,询问道:「你了解我吗?」
剑宗弟子挠头道:「不算了解。」
「那这朝中内外官员数万人,你又了解多少?」陈墨追问道。
剑宗弟子低着头,「没丶没几个。」
「你只看到了几个贪官,便将所有官员一概而论,此举无异于一叶障目,将那些为社稷民生兢兢业业的廉洁之士置于何地?」
「甚至还把这作为无视朝廷律法的理由,实在是可笑至极!」
「按照你的理论,天魔榜第七的血魔,曾经是幽冥宗弟子,屠戮百姓逾十万!岂不是可以说明,整个幽冥宗都罪大恶极,朝廷应该派兵踏平山门?!」
陈墨语气越发冷厉。
面对这般犀利的质问,那名剑宗弟子脸颊涨红,不知该如何回答,最后闷声闷气道:「抱歉,陈大人,方才是我有失偏颇。」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陈墨神色稍缓,徐徐说道:「侠之大者,当为国为民!绝非逞一时之勇,肆意践踏律法纲常,以天下为己任的家国情怀,才是真正的侠气!」
讲堂内安静片刻,随即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好!还一个侠之大者,当为国为民!」
「这番言论当真是振聋发,让我等醍醐灌顶啊!」
「陈大人诛杀两名天魔,解民生之倒悬,这讲堂内,只有他才真正担的起一个侠字啊!」
伍书鸿眼脸微微抽搐。
陈墨这番话,和自己刚才说的有什麽区别?
怎麽到自己这就是「嘴脸丑恶」,陈墨说出来就是振聋发?
这也太双标了吧!
殊不知,众人对陈墨本就心怀敬仰,更何况昨晚还在教坊司快活了一宿,正所谓拿人的手短,人的腿软·这点面子自然还是要给的。
「还有谁不服气?」陈墨淡淡道。
空气安静,针落可闻,方才慷慨陈词的几人都没了动静,再也听不到一丝质疑的声音。
陈墨扭头看向伍书鸿,说道:「先生,你可以继续授课了。」
「多谢陈大人。」伍书鸿感激的点了点头。
今天是新科第一日,若是出了什麽岔子,他可担待不起,心中自然对陈墨感激不尽。
为了防止这群刺头再闹出什麽乱子,陈墨准备旁听一会,让厉鸢守在门口,
自己则抬腿朝着讲堂后方走去。
来到最后一排,陈墨刚要坐下,突然注意到角落处有两个裹着黑袍的身影。
虽然遮盖的严严实实,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两人。
「殿下?林捕头?你们怎麽在这?」陈墨疑惑道。
皇后低垂着臻首没有声。
林惊竹悄悄掀起帽兜,朝他挥了挥手,「又见面了,陈大人。」
陈墨搬了张椅子过来,坐在皇后身边,低声问道:「殿下,您偷偷溜出来,
孙尚宫知道吗?」
皇后见身份暴露,缓缓抬头,露出那张白皙圆润的鹅蛋脸,眨巴着杏眸,说道:「本宫想去哪就去哪,还要跟谁打招呼不成?不过,本宫把脸都挡住了,你是怎麽认出来的?」
光挡脸有什麽用啊,你自己低头看看,都快把这衣襟给撑开线了·
未见其人,先见其雷。
陈墨嘴角扯了扯,说道:「直觉罢了这些都是宗门弟子,没那麽讲规矩,殿下贸然来此怕是不安全。」
「大元国都,天子脚下,能有什麽不安全的?更何况还有竹儿陪着本宫。」皇后警了他一眼,有些好奇道:「不过话说回来,这些人桀骜不驯,目无朝廷,为何会对你如此尊重?」
陈墨一句话,就能让那个剑宗弟子当场认错。
这面子未免也太大了。
陈墨自然不可能承认自己昨晚在教坊司请客包场,说道:「可能和卑职青云榜首的身份有点关系吧。」
「倒也有可能。」
皇后点点头,没有再纠结此事。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陈大人,这话是你临时想出来的?」林惊竹有些好奇的问道。
陈墨坦然道:「抄的。」
「骗人,我才不信呢~」林惊竹已经习惯了陈墨语出惊人,上次的「红粉骷髅」便让她惊艳了许久。
皇后默默咀嚼片刻,询问道:「这段话后面应该没说完吧?」
陈墨点头道:「确实还有几句。」
「哪几句?」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皇后闻言惬住了。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若无经天纬地之才,悲天悯人之心,是绝对说不出这种话的!
「这小贼」
「还真是每次都能给本宫带来惊喜!」
皇后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把她自己都给吓了一跳,随即摇了摇头,心中暗道:「本宫真是疯了,怎麽能有这种想法?」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搭在她腰间,陈墨传音入耳道:「殿下,这两天有没有想卑职?」
皇后身子一僵,林惊竹就在旁边,她哪敢说话,只能用眼神威胁他老实点。
但很显然,这对陈墨根本没用。
感受到腰间酥痒的感觉,以及那越发放肆的大手,皇后脸蛋红扑扑的,强烈的紧张和羞耻感,让她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一旁的林惊竹察觉到异常,不解道:「小姨,你怎麽了?呼吸这麽急促?」
「没丶没什麽———」皇后低声说道。
林惊竹刚要说话,突然打了个哆。
黑白分明的眸子瞪得滚圆,有些慌乱的看了陈墨一眼,随即白皙脸蛋泛起晕红,低下头闷不声。
而陈墨这个始作俑者则正襟危坐,摆出了一副认真听课的好学生模样。
半个时辰后。
伍书鸿结束了宣讲,背着手离开了讲堂。
陈墨适时收手,两人已经浑身无力的趴在了桌子上。
「哥哥~」
沈知夏蹦蹦跳跳的来到陈墨身边,丝毫不顾忌众人的眼光,直接依偎在了他怀里,「没想到你也会来矣,都不跟人家提前说一声。」
凌凝脂则乖巧的站在旁边,一双剪水眸子始终黏在他身上。
「陈墨!」
这时,一声娇喝响起。
陈墨抬头看去,只见虞红音快步走来,乌溜溜的眸子瞪着他,「你居然没死?!」
陈墨疑惑道:「谁跟你说我死了?」
虞红音银牙紧咬,声音有些发颤,道:「自从那天在天南州,你神秘失踪之后,我们连续找了数日,把十万大山给翻了个底朝天,愣是找不到一点踪迹,还以为你已经遭遇不测—」
陈墨一时无言。
这事确实是他欠考虑,应该提前报个平安,没想到会让众人如此担心。
虞红音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撇过头,说道:「反正你没事就好,毕竟此事是因我而起,你若死了,我也没办法和你那些红颜知己交代——.」
皇后呼吸平复下来,瞧见陈墨身旁的莺莺燕燕,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涩。
这家伙到底招惹了多少姑娘?
方才还在欺负本宫,扭头又和其他人卿卿我我,真是可恶至极!
皇后眼神中满是幽怨,却又不敢说话,生怕暴露自己的身份,直接抬起小脚踩在了陈墨脚背上。
只不过对他来说,这力道和挠痒痒没什麽区别。
陈墨清清嗓子,说道:「回京之后事务繁忙,忘了跟你通个信———
虞红音抱着肩膀,冷哼道:「事务繁忙?你昨天不还在教坊司包场,请这些宗门弟子喝花酒吗?我怎麽没看出来你哪里忙了?」
陈墨:(0_0;)
「教坊司?包场?」
皇后呆愣片刻,随即反应过来,酥胸一阵起伏。
怪不得陈墨在这群人中威望如此之高,原来是这个原因?!
「可恶的小贼!」
「本宫再也不想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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