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柳姨娘的诚意!当着姬怜星的面,欺负她的徒弟!
「夫人找我所为何事?」陈墨站在门前询问道,
柳妙之侧过身子,道:「大人还是进来说话吧。」
「嗯。」
陈墨没有多想,抬腿走了进去。
柳妙之将房门关紧,默默跟在身后。
卧房内乾净整洁,纤尘不染,桌上燃着一根红烛,暖黄烛光渲染出了几分温馨的氛围。
徐灵儿也在屋里,见到陈墨后急忙躬身行礼。
「陈大人。」
「大人请上座。」柳妙之柔声道。
陈墨大马金刀的坐下,柳妙之酥手提起茶壶,将他面前的茶盏倒满,一股清冽的香气顿时弥漫开来。
「大人,请用茶。」
「有劳夫人了。」
陈墨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说道:「时辰不早了,这里也没有外人,夫人有什麽话但说无妨。」
柳妙之神色稍显迟疑,低声道:「此事干系甚大,妾身担心隔墙有耳。」
陈墨心头微动,眉心闪过青色篆文,无形气机笼罩整个房间,与外界彻底隔绝开来。
「夫人尽可直言,今晚的对话不会传出去半句。」
「好。」
柳妙之这才放下心来,点头示意道:「灵儿,脱吧。」
徐灵儿点点头,伸手解开衣襟,素色长裙如云霭泻地,里面只有一件肚兜和裤,裸露出大片雪白细腻的肌肤。
「咳咳!」
陈墨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
「夫人,你这是」
他怎麽也没想到,柳妙之大晚上把他叫过来,还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居然就是为了这事?
这就是她表达谢意的方式?
「我帮你们是看在玉儿的份上,并没有其他心思,夫人还是省省力气吧。」
陈墨脸色冷了下来,放下茶杯就要起身离开。
人性总是贪婪的,永远不知道满足,在他看来,柳妙之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把他和徐家捆的更加紧固。
柳妙之见状慌忙道:「大人误会了,妾身并无此意—」
「误会?」
陈墨挑眉道:「那你说说,这到底是什麽意思?」
柳妙之凑到近前,说道:「陈大人之前问过妾身,关于世子楚珩一直在寻找的某样东西—」
陈墨眸子眯起,「你当初不是说,对此毫不知情吗?」
柳妙之坦言道:「抱歉,妾身说了谎——虽然陈大人从教习手中救下了我们,但妾身对陈大人并不了解,担心这又是楚珩的伎俩,所以不敢轻易冒险。」
自从徐家败落后,柳妙之见识了人心险恶,不敢再轻信任何人。
更何况此事非同小可,关系到她们所有人的身家性命,必须得慎之又慎,容不得半点差池。
「那你现在对我足够了解了?」陈墨手指敲击着桌面,说道:「就因为我拿到了那张礼部公文,能够还你们自由?」
柳妙之摇了摇头,说道:「不止如此,陈大人不畏强权,将楚珩打入诏狱,这般胆色和气魄,是值得信赖和托付的———」
陈墨轻笑了一声,说道:「最重要的是,我敢对裕王府拔刀,说明我和楚家绝对不是一夥的,对吧?」
柳妙之垂首不语,没有否认。
陈墨望着双手挡在胸前丶脸颊绯红如血的徐灵儿,说道:「那她又和你说的这些有什麽关系?」
柳妙之解释道:「妾身最开始确实不知道楚珩在找什麽,直到某一天,大夫人似乎意识到要出事,便将一张绢布交给了我,并说这是徐家能否洗清冤屈的关键——.」」
「让我一定要找到一个值得信赖,并且有能力丶也愿意和楚家抗衡的人。」
「否则反而会引火烧身,万劫不复。」
陈墨摇头苦笑。
和楚家抗衡?你直接就说反贼得了呗?
不过仔细想想,符合这些条件的,好像除了他自己,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了。
楚焰璃或许算一个,但她的血脉就注定不会得到徐家人的信任。
「果然,没过多久,大夫人就被楚珩带走了,至今都没能再回来」说到这,柳妙之神色有些黯淡。
陈墨一时无言,他把裕王府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徐夫人的踪迹,下场已经不言而喻,楚珩不会傻到给自己留下这麽大的把柄。
「我会让楚珩付出代价的。」陈墨沉默片刻,语气淡然,仿佛是在陈述事实。
「妾身相信大人。」柳妙之颌首道。
换做其他人,她只会觉得是在说大话。
但眼前的男人不一样,只要说出口了,他就一定能做得到。
「所以,那绢布在哪?」陈墨问道。
柳妙之说道:「绢布不重要,重要的是上面的内容您也知道,教坊司这种地方是藏不住东西的,所以妾身便换了种方式,将内容原封不动的拓印了下来,然后便将原件烧毁了。」
「灵儿,转过去。」
徐灵儿依言转身,解开肚兜,脊背好似白玉一般光洁。
柳妙之从袖中取出了一个瓷瓶,将里面透明液体倒在手心,搓热后均匀涂抹在了徐灵儿的背上,口中说道:
「妾身还是徐家夫人的时候,最大的爱好就是刺绣,为此还专程去了一趟西岭洞寨,
探访过那边隐居的氏族。」
「他们以刺绣为生,手艺巧夺天工,并且有种特殊技法,能够以皮为帛丶以血为绣通过特制的针头和药水,将图案永久留在肌肤上—
「平时看不出任何异常,但只要涂上蛇黄草汁,刺激血液流速加快,图案便会显现出来。」
徐灵儿似被药水刺痛,身子微微颤抖。
与此同时,一道道血红色纹路缓缓浮现,在白皙肌肤上显得格外扎眼。
「这—好像是一张地图?」
陈墨仔细打量着,上面线条纵横交错,看起来应该是城区的俯瞰图,但这样的格局城中随处可见,没有标志物根本无从分辨。
「准确来说,是半张。」
「出于保险起见,妾身将图案一分为二,而另一半就在妾身自己身上。」
柳妙之将瓷瓶交给徐灵儿,背对着陈墨褪去衣衫,腰肢纤细,曲线丰盈,在烛光映照下,泛着脂玉般温润的光泽。
徐灵儿同样将药水涂在她背上,红色线条逐渐显现。
两人身高十分接近,并肩站在一起,拼成了一副完整的图案。
陈墨瞳孔微微收缩。
这次,他几乎瞬间就分辨出了具体方位,因为这个地方他非常熟悉,柳妙之背上画着连绵不绝的红线,赫然就是皇宫的围墙!
而地图上有一枚深红色墨点,正处于皇宫外围的西南方位,与麒麟阁呈斜向对角。
那里是—
「观星台?」
京都内,不允许有高于金銮殿的建筑,唯有观星台是个例外,高达百丈,直插云霄,
将整座天都城尽收眼底。
不仅是钦天监用于观测星相丶编制历法的地方,同时也安置着重器「灭魔弩」,戒备森严,若非有皇权特许,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内。
「所以楚珩要找的东西,就藏在这观星台中?」
陈墨仔细看去,只见柳妙之背上还有一道繁复图案,似乎是阵法,又像是某种符文。
他暂时辨认不出来,便将其牢牢记在心里。
「好了,二位可以把衣服穿上了。」
「是。」
两人抱着衣衫走入屏风后。
片刻后,柳妙之穿戴整齐的走了出来,有些尴尬道:「灵儿她脸皮薄,不好意思露面,大人别介意。」
「当然不会。」陈墨站起身来,说道:「夫人这次提供的信息很重要,放心,无论此事结果如何,都不会牵扯到你们身上。」
「有劳大人。」
柳妙之再度福礼。
「天色已晚,就不打扰夫人休息了。」
「大人慢走。」
陈墨转身离开了房间。
柳妙之一路送到门口,关上房门后,她背靠着门扉,松了口气,拍了拍发热的脸颊。
饶是她也算见过风浪,但是在晚辈丶尤其还是玉儿的心上人面前脱衣服,多少还是有点羞耻。
不过她很快便收拾好情绪,回到屋里,绕过屏风,只见徐灵儿正呆坐在床上,不知在想些什麽。
「咳咳.」柳妙之轻咳了一声。
徐灵儿回过神来,嗓子动了动,低声问道:「柳姨娘,你说陈大人会帮我们洗清冤屈吗?」
「哪有那麽简单?」
柳妙之坐在旁边,无奈道:「这麽多年过去了,很多细节都难以查证,即便陈大人手段通天,找到了关键证据,可只要身处大元,又有谁能和天家作对?」
陈墨再强,也要遵守规则,而对方却是制定规则的人。
所以她早就已经放弃了「翻案」这个天真的念头。
徐灵儿不解道:「既然如此,那为何还要将此事告诉陈大人?」
柳妙之坦言道:「陈大人正在和楚珩博弈,或许这个信息能为他增添些许胜算。」
「另一方面,我也想通过这种方式,展现出自己的价值,近而拉近双方的关系。」
她伸手揉了揉徐灵儿的秀发,叹息道:「徐家已经没了,但咱们还要活下去,有陈墨帮忙,起码能在京都有个容身之地——.」
「依附男人并不可耻,更何况对方还是个有才能丶有抱负的伟男子。」
「现在日子正在一点点变好,没准以后还有机会摆脱贱籍呢。」
徐灵儿低着头,心潮起伏。
要是能摆脱贱籍,自己就能和其他姑娘一样,过上相夫教子的正常生活了「要真有这麽一天,玉儿还能给陈墨当个偏房妾室。」
柳妙之眨眨眼睛,说道:「到时候咱就是一家人了,都说小姨子有半个屁股是姐夫的,你可得把握好分寸,别什麽都给他吃了———」
徐灵儿愣了愣神,随即脸蛋涨得通红。
「姨娘,你丶你胡说什麽呢?!」
看着柳妙之掩嘴轻笑的模样,知道她是在逗自己,但还是感觉羞不可耐,心里小鹿乱撞。
尤其是回想起此前撞见的景象,玉儿衣衫不整的坐在陈大人怀里,屁屁上还长着尾巴实在是太离谱了!
翌日清晨。
陈墨悠悠醒来。
刚睁开眼睛,便瞧见了一双粉玛瑙似的眸子,正凑到近前仔细打量着他,白色睫毛忽闪忽闪的。
青葱玉指轻轻戳着他的脸颊,嘴里还在小声嘀咕:
「明明看着挺斯文的,发起狠来却那麽吓人,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大坏蛋,戳死你—...」
「咱俩到底是谁戳谁?」陈墨笑着说道。
..
叶恨水表情微微僵硬,然后眼神变得空洞,四处摸索着,假装自己是在梦游,默默地转过身去。
陈墨伸手将她拉到怀里,娇躯恍若无骨,好像棉花糖一样柔软轻盈。
「居然敢趁我睡着了偷袭我?我看你是皮子又痒了。」
「我没有,没丶没痒—」
叶恨水弱弱的辩解着。
瞧见一旁还在熟睡中的顾蔓枝,她低声道:「陈大人,别闹了,圣女还在这呢。」
「你不觉得这样更有意思吗?」陈墨笑眯眯道。
很快,叶恨水就明白他说的有意思是什麽意思了。
窗边,陈墨昂身而立,而叶恨水浑身颤抖,害怕被外面的人发现,只能用力咬住灰袍。
她只要一害羞或是兴奋,雪腻肌肤就会染上嫣红,直到蔓延全身,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视觉冲击。
「鸣鸣呜,陈大人,圣女快醒了———」
「我已经醒了。」
身后传来顾蔓枝幽幽的声音。
西城门。
姬怜星身上披着黑袍,无声无息的在人潮中穿梭。
昨天离开教坊司后,她去了一趟安置在城外的临时据点,与宗门执事碰了个面,互相交换了一下情报。
蛊神教已经彻底完蛋了,只剩下小鱼小虾两三只。
虽然殷天阔还活着,但据说是失去了肉身,一身实力十不存一,只能在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苟且偷生,连个影子都摸不到,想要从他手里拿到蛊虫更是希望渺茫。
「现在只能一步步来了。」
「先慢慢打造班底,等《蛊经》推演完毕,得到了噬心蛊的炼制方法,再想办法控制一批朝堂官员,藉助官家的力量重整宗门,终归是有东山再起的希望———」
「至于复仇——」
姬怜星幽幽叹了口气。
一想到那个强大到不讲道理的女人,她心中就有股深深的无力感。
除非能得到三圣宗的支持,否则仅凭她自己,怕是这辈子也报仇无望了「陈墨和天枢阁关系紧密,倒是个突破口,可怎麽才能让他真心实意的帮我呢?」
「或者说,我能给他带来什麽价值?」
就在姬怜星暗自思索的时候,似乎察觉到了什麽,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色僧衣丶好似铁塔般魁梧的武僧与她擦肩而过,身旁还跟着一个灰袍小和尚。
「好重的香火味,是无妄寺的人?」
「这个节骨眼,他们来天都城做什麽?」
她蛾眉微,感觉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多想,闪身朝着教坊司的方向而去。
刚来到云水阁,正习惯性的准备从窗户钻进去,突然动作顿住,看着眼前一幕,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还丶还没完事?!」
「他们该不会是从昨晚一直到现在·而且还是在这种地方,就不怕被人看见?真是不知羞耻!」
陈墨早就发现了姬怜星。
云水阁四周都有他布置的阵法,环环相扣,牵一发动全身,一切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耳目。
两人隔空对视。
陈墨神色坦然,不为所动。
姬怜星刚开始还强撑着不肯认输,直到叶恨水胡言乱语喊救命的时候,视线变得闪躲,最终彻底绷不住了。
脸颊好似火烧一般,恨恨地了陈墨一眼,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
「这个混蛋!」
望着那落荒而逃的背影,陈墨眼底掠过一丝寒芒。
「现在还腾不出手来收拾你—等解决了楚珩,早晚让你跪下来唱征服!」
辰时。
陈墨神清气爽的来到了司衙,三个熟悉的身影已经早早等候于此了。
陈拙正慢悠悠的品着茶,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而严沛之和徐的脸色则要难看许多。
楚珩已经被打入诏狱,三司也启动了调查流程,因为涉及皇室宗亲,不可儿戏,起码得进行三次以上的联合审讯,确定证据充分才能定罪。
他俩本是不想亲自来的,奈何没人愿意接这个烂摊子,再加上抓人的文书是他们批的,想躲也躲不过去。
「几位大人都在呢。」陈墨走进大门,笑着说道。
「陈大人可算来了,我等已经恭候多时了。」
徐起身来到陈墨面前,压低嗓门,语气低沉道:「陈大人可还记得当初答应本官什麽?既然动手就不留馀地,可为何迟迟拖到了现在?」
他也没想到事情会搞得这麽大。
陈墨在裕王府大开杀戒,都快要捅破天了!
既然如此,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以抗法的名义将楚珩做掉,以绝后患!
结果这家伙却拖到了三司会审,压力又来到了他们身上现在已经把裕王府得罪死了,若是最终不能给楚珩定罪,怒火定然会倾泻在他们身上!
陈墨心中冷笑,这是把自己当枪使?
都这种时候了,还想脱身,实在是天真—
陈墨抖了抖衣袍,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慢悠悠道:「徐大人,我知道你很急,
但你先别急。」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