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之間,一襲白衣與一襲黑衣相識了,白衣喜愛鼓搗出許稀罕玩意,黑袍酷愛煉藥。雖說道不同不相為謀,可兩人確實成了十六年的志同道合的好友。
“郭兄,你看!這是我最近弄出來的。”白衣興高采烈地拿著手中的蠟燭,對黑衣說道,“郭兄給起個名字吧!”
“哦,那它有什麽用呢?”黑衣問道。
“這個,尚不明確,不過我相信,它絕非平庸之物。‘’白衣自信地說道。
兩人坐在地上,倚著樹,望著天邊的余霞,聽著風吹葉落,蟬鳴陣陣,看飛鳥群逐,愜意無比。
‘‘川弟覺得,這樣的日子,還能有多久?’’
‘‘我不知道,但過好當下,便足矣。’’
黑衣的目光倏的堅毅了起來,他站起身來,目光凝重的對白衣說道:‘‘為何樹木可輕易活上百年,千年,而人卻不行呢?’’
‘‘樹不可移,獨活千年,也不如人生來有趣。’’白衣站起身來勸阻道。
黑衣不顧白衣的勸阻,說道:‘‘川弟,我想煉長生不老藥了。’’
‘’古今帝王俱想長生,可還不是入土了?‘’
‘‘我意已決,川弟不必勸阻了。縱使煉不出來,守著自己所喜愛的過一輩子,不也是一樁美事嗎?’’
白衣知道自己勸阻不住了,沉默了半響,無奈的點了點頭。
風歸歲已舊,雨來月仍新。不覺間已逝去七年了。
‘‘川弟,我成功了!返老還童丹,還是兩枚!一人一枚……’’
…………
天忽然碎了,碎成了無數片,打亂後重新組合,組成了另一個世界——甫川躺在床上,老者在房間裡不停的踱步徘徊著。
‘‘後來,發生了什麽?’’
‘‘後來……’’老者沉默了一會兒,隨後憤怒的叫道,‘‘白衣盜走了丹藥,獨自長生去了!’’
甫川看見老者如此生氣的樣子,好奇的問:‘‘那黑衣沒有再煉丹了嗎?’’
‘‘煉?拿什麽煉?你以為地上隨便撿個石頭都能煉丹嗎?你以為煉長生不老丹不耗錢嗎?’’老者忽然暴怒起來,滿是皺紋的臉上隱約能夠看起暴起的青筋了。
‘‘白衣,是我?’’
‘‘是你,當然是你!’’說到此時,老者的臉上忽然露出了一抹難以察覺的詭異的笑容,‘‘為了中和藥性,我將碧羅藤多加了兩株,不過也因此有了失憶的副作用。’’
‘‘所以那十二起……不,十八起命案,都是你搞的鬼?’’
‘‘沒錯,就是我。’’話到此時,老者的臉上似乎有了得意的感覺,‘‘就算返老還童還失憶了,你那行俠仗義的毛病還是改不了。’’
對於這個答案,完全在甫川的意料之中,所以他並沒有表現出多少的驚訝。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怎麽知道我藏在這裡的?’’
‘‘多虧了三壽堂,幫我查了你三年。’’老者說著,忽然走到桌子旁邊,翻起東西來。
‘‘那你會怎麽處理我?’’
老者沒有理會他,從桌子底下翻出一個盒子來,打開盒子,裡面有一枚丹藥和一封信。趁甫川不注意,將丹藥扔進了他的嘴裡。
‘‘你給我吃的什麽?’’
‘‘補藥,不過早晚補死你。’’老者說著,又將信輕輕的遞給了甫川,‘‘做完這件事後,你就可以上路了。’’
甫川打開信看了看,信的大體內容是讓他潛入監察寮,盜走其中的至寶。
‘‘我跟他們有仇,不可能混進去的。’’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你只需要記住,你不是甫川,而是嚴大力就行了。’’
老者說著,一股強大的氣旋在他手中匯聚,一掌便將甫川擊飛,從二樓直接摔了下去,恰好掉在馬廄裡,摔在了一匹白馬身上,受驚的馬像四射的光線般載著甫川跑向監察寮。
而此時的老者卻露出了一股奇怪的笑容,陰險狡黠,詭秘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