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祭司帝國整個國家海拔較低,從地貌上看,好似一道夾在哈爾克聯邦與奧斯坦帝國之間的峽谷,氣候溫和,四季如春。只有最東部的西斯科行省一帶受西雅尼斯峰影響,海拔較高,一年中有七個月裡,溫度都在零度以下。
論軍事實力,海祭司帝國是六國中最弱的,但有著艾莎米雅港這塊寶地的庇佑,使得整個國家十分穩定,經濟也在六國中排名數一數二。
而他們的東部鄰居哈爾克聯邦卻恰恰相反,因為冰山大陸總體地勢呈東高西低,所以哈爾克聯邦控制內的大片領土海拔在一千五百米以上,氣候寒冷,大地長年被冰雪覆蓋。領土廣闊的哈爾克聯邦,資源卻極其匱乏,整個國家十分貧窮。
俗話說得好,窮山惡水出刁民,在這樣惡劣的自然環境和大部分人都一貧如洗的國家裡,民風自然要比其他國家彪悍了許多。
因此,經濟落後的哈爾克聯邦,軍事實力卻僅次於奧斯坦帝國,位列冰山大陸第二。尤其是他們擁有數萬雪狼騎士,這種靈獸原本就凶猛異常、耐力驚人、活動敏捷,而且十分適合集團作戰,一個百人的雪狼團隊,不需要任何訓練,在戰鬥的時候便會自然成陣。再加上一身雪白的皮毛,在哈爾克聯邦這塊長年覆蓋著冰雪的大陸上,更是成為了天然的保護色。
海祭司帝國東部西斯科行省與哈爾克聯邦只有一山之隔,地理環境又十分相似,可兩個國家人們的生活水平卻有著天壤之別。
這一帶流傳著一句童謠,“站在山頭向西看,稻谷滿倉吃不完,站在山頭向東看,食不果腹生計難。”
巨大的貧富差距,也引來了哈爾克人的垂涎,時常有一些士兵自發組織起來,扮成民眾襲擊西斯科行省的布迪亞城以及鄰近村落,隻為獲得食品和財物。對於士兵們的行為,軍方也總以充耳不聞的方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起初,海祭司帝國也曾增派軍隊駐守抵抗,無奈海祭司帝國軍隊的總體戰力與哈爾克聯邦彪悍的雪狼騎士相比,就好像幾歲的孩子拿著木棒去迎戰全副武裝的勇士,簡直是以卵擊石,不但民眾的財產沒有保護好,戰士們還傷亡慘重,最後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從古至今,凡事有利就有弊,有弊就有利。生計艱難卻培養出了哈爾克人的勇猛好戰,生活富足導致了海祭司帝國人民的謹小慎微,軟弱無能。
海祭司帝國也曾想過其他手段阻止哈爾克人的侵擾,比如外交和斷絕貿易往來等等,但這些對於原本就資源匱乏,生活窮苦的哈爾克人來說,也是收效甚微。甚至他們還想過聘請公會或者尋求奧斯坦帝國的幫助,可不管任何軍事組織,在這片皚皚白雪的土地上想與哈爾克人的雪狼騎士一較高下,絕對都佔不到半點便宜,所以也就沒人願意插手。
久而久之,海祭司帝國也只能采取降低西斯科行省的賦稅,作為給生活在這裡人的補償,來保證這一帶的穩定。這種委曲求全的方式足足持續了十幾年,直到薩爾達來到西斯科行省的布迪亞服役,才改變了這一局面。
薩爾達不僅作戰勇猛,而且辦法很多。他首先提議在附近幾個常被哈爾克人侵擾的村子裡修建“雪狼廟”,所謂的雪狼廟,就是把一些雪狼愛吃的羊肉定期存放在廟中,引雪狼前去覓食,然後在周圍挖好陷阱,活捉這些雪狼。
哈爾克人千百年來視雪狼為守護神,並為了保留雪狼的野性,在沒有大戰時,只有小部分雪狼留在軍隊服役,其他雪狼均在野外放養,但嚴禁任何人任何組織捕殺。
雪狼廟捕捉到的雪狼不會被獵殺,這樣會惹怒哈爾克人,導致兩國的大范圍衝突。
這些雪狼一部分被西斯科行省的守軍馴養。在薩爾達的訓練下,不到半年的時間裡,布迪亞城內便有了一支由兩百頭雪狼組成的靈獸騎士團,這支隊伍足以震懾哈爾克人。
哈爾克人得知雪狼被大量捕獲十分惱怒,先後多次派軍隊前來討要,小股部隊被薩爾達帶領的雪狼騎士團打退,一旦有大量的哈爾克軍隊來襲,西斯科行省便會以另一部分雪狼為質,要挾他們撤軍,只要撤軍,便會釋放一些雪狼。
當然,只要有雪狼廟,西斯科行省就永遠不擔心缺少雪狼作為人質,畢竟狼永遠無法抵禦食物的誘惑。
依靠這一誘一打兩種手段,迫使哈爾克人不敢再侵擾布迪亞及鄰近村落。薩爾達本人,也因出色的軍事才能,一年後便被提升為大隊長,調回艾莎米雅港。
讓哈爾克人最頭疼的人走了,原本他們以為不勞而獲的美好生活又要開始了,可沒想到在薩爾達走後,海祭司帝國派來了同樣有著非凡軍事才能的范加爾。
不僅延續了薩爾達的手段,范加爾還不斷擴充雪狼騎士團,在西斯科行省服役的六年時間裡,范加爾就把兩百頭雪狼騎士團擴編成八百頭,直接對哈爾克聯邦西部戰區構成了嚴重威脅。
但也由於范加爾過於出色的表現,令西斯科行省行政長官馬達曼感到危機,他覺得范加爾的鋒芒蓋過了自己,已經威脅到了他在西斯科行省的地位。所以利用自己在海祭司帝國的關系網,將范加爾調離。
范加爾也因此含恨離開了帝國軍隊,轉入其恩特海軍學院,成了一名培養後輩人才的教官。
范加爾離開一年,西斯科行省布迪亞城以及鄰近村落,又過上了屢受哈爾克人搶奪侵擾的日子,並且持續了十幾年,直到的一諾的到來。
聖戰歷236年,的一諾結束了兩年的見習期,正式成為了一名海祭司帝國騎士。
和平時期戰事很少,德一諾不甘寂寞,主動要求調到西斯科行省,經常被哈爾克聯邦侵擾的布迪亞。
來到布迪亞,德一諾並沒有像薩爾達和范加爾那樣,軟硬兼施對付哈爾克人的入侵,而是采取了以戰止戰的方式。憑借自己的本事和坐下的劍齒雲虎,帶領布迪亞僅有的千余名守軍,數次將來犯之敵打退。
雖然這種以戰止戰的方式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半數以上戰士死在了雙方的衝突中。但強者同樣敬畏強者,德一諾的勇猛也獲得了哈爾克人的尊敬。幾次戰鬥沒討到好處,哈爾克人從此也就不敢踏入西斯科行省半步。
年僅十四歲的德一諾,不僅名揚於整個西斯科行省,甚至他的事跡還傳回了艾莎米雅港,就連哈爾克聯邦西部戰區,談起這個騎著劍齒雲虎的少年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在泛大陸的同齡人中,其名聲一時無兩。
與德一諾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萊克多。自從加入藍色天空,被派往光耀堡分部後,原本身為雪狼騎士的萊克多應該起點很高,奈何萊克多的實力相比薩鷗和德一諾略顯遜色,又身在人才濟濟的光耀堡,這裡是和評議會總部,各公會強者均聚集於此,別說靈獸騎士,就算是魔法師也並不少見,因此萊克多備受冷落,兩年見習期表現平平。
與此同時,薩鷗也結束了兩年的見習期,成為一名正式的公會戰士,當初與他一起加入藍色天空的三十多名少年,堅持到最後的只有十二人,其中半數以上因為忍受不了公會裡高強度的訓練以及瑣碎的任務,最終選擇放棄,另外一部分人則轉投了其他公會。
十四歲對於冰山大陸的少年來說,絕對是人生中最重要的時期,平常家的孩子都會進行簡單的成人禮,如果是貴族子弟,可能就要大操大辦一番,但對於已經加入公會或者軍隊的少年,成人禮就變成了入伍儀式。
薩鷗自然也不例外,在與其他十一位同齡少年一同舉行了簡單且莊重的轉正儀式後,不僅名副其實的成為了公會一員,還真正蛻變為一個成年人。
當然,留在藍色天空的這十二名公會戰士只是在艾莎米雅港總部度過見習期的少年們,大陸其他分部還有很多少年也通過了兩年的見習期,順利成為正式的公會戰士,其中就包括萊克多。
但兩年裡,萊克多從沒回到艾莎米雅港一次,完完全全把家安在了光耀堡,只是偶爾會讓返回艾莎米雅港的公會前輩給薩鷗捎來一封信,了表問候。
就連萊克多家一座偌大的祖宅,也托德隆叔叔轉租了出去。每年德隆會把租金兌換成金卡,讓公會兄弟帶給萊克多,對於一個了無牽掛的少年,這樣做並不讓人感到意外。
德一諾兩年間回到過艾莎米雅港兩次,兄弟兩人見面,除了一述思念之苦,還不忘了切磋較量一番。盡管德一諾已經名聲在外,但結果與臨別前兩人第一次交手一樣,從場面上德一諾總是佔據著絕對的優勢,但最後薩鷗總能找到機會給予德一諾致命一擊,艱難取勝。
究其原因,就連一旁觀戰,久經沙場的德隆也只能用“天賦”二字作為對這場較量的最終總結。
其實德隆總結的一點沒錯,論實力,兩人的確在伯仲之間。德一諾按照薩鷗的方法,專心的劈了兩年的柴,在力量的運用上已經爐火純青,不比薩鷗遜色,但薩鷗也通過與米羅的較量,發現自己在招數上的欠缺,開始苦練招式,兩人可以說齊頭並進,差距就是在心理素質上。
薩鷗越是如臨大敵, 危難之際,越能表現出遠勝於常人的冷靜和沉穩,所以每每都能超常發揮,出奇製勝。對此,德隆也只能無奈的表示,這種差距是與生俱來的,後天無法補足。
隨著薩鷗正式成為公會戰士,外出執行的戰鬥性任務越來越多,兩人的差距必然會越來越大。
兩年來,薩鷗和妮可始終保持信件聯系,當然,一般都是妮可給薩鷗寫三五封後,薩鷗才會草草的回一封,字數不敵妮可單封信的三分之一。
在妮可的信中,薩鷗得知如今她已經晉級到天級中期魔法師階段,再度創造奇跡,成為冰山大陸所有同齡魔法師中,望其項背的存在。
信函中還提到過艾爾莎,當年偷襲艾爾莎的人至今還是一個未解之謎,只是自從白骷髏龍騎兵和騎士聯盟在帝都發生的鬧劇平息後,襲擊者就再也沒出現過。
回到帝都不久,艾爾莎在龍騎士大哥的幫助下,收養一頭巨鷹幼崽,如今巨鷹已經成年,可以翱翔九天,艾爾莎也成為一名了不起的靈獸騎士兼神牧師。
而至於米羅兄妹,兩年前因為薩鷗己重傷昏迷,被考伯特送回艾莎米雅港後,就再沒有他們的消息。
音信全無的還有薩鷗的父親薩爾達以及當年與薩爾達一同下落不明的五十多位公會戰士。
這些年薩鷗每每想念父親的時候,都會拿出脖子上掛著的匕首,可翻來覆去把玩了兩年,始終沒發現這把匕首其中的奧秘,更不知道父親當年讓人拚死帶回這把匕首,到底有什麽意圖。似乎很多事,都隨著父親的失蹤,成了永遠無法解開的謎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