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川随后专心训练部下,上次战场,他超凡的指挥与战斗力再显神威,部下央求加强训练,渴望如他般英勇卫国。
赵清川欣然应允,训练中,一人引起注意——新兵胡青,刚入军营,已至傍晚,临近休憩,赵清川监管宽松,胡青却欲偷偷溜走。
赵清川早觉察他眼神闪烁,心生疑窦,担心又遇卧底,这卧底也太明显!
令部下继续训练,自己尾随胡青至军营一隐蔽出口,对方刚爬出狗洞,赵清川随即爬墙而出。
“胡青,你这是要去哪儿啊?”赵清川看到红着眼睛的胡青,关切地问道,并没有责备的意思。
胡青抽泣着,诉说着自己的思乡之情,他说起离家时母亲病重,心里担忧母亲的现状,焦虑得不行,就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独自哭泣。
赵清川听了,感慨地说:“想想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家里撒娇呢,你这么小的年纪就进了军营,想家也是正常的。”
胡青本来很怕私自外出会被当作逃兵,不管理由有多正当。
但赵清川既没有生气,也没有责罚他,反而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领他到一个干净的地方坐下,赵清川陪着他坐下,胡青觉得这一切都有些不真实。
“队长,对不起,我错了,我不应该私自离开,你罚我吧!”胡青摸不准赵清川的意图,知道自己犯了错,鼻子一酸,差点又哭出来,但又觉得在赵清川面前哭不太好。
他擦干眼泪,低着头闷声说着,赵清川拍了拍他的肩膀,拂去他身上的训练尘土,随手扯了两根草,一根给胡青,一根自己叼着,又回到了昔日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他们回忆起痴傻的童年时光,从来没想过今天会踏上战场,一步步高升,看到同龄的少年早已经历了战火,离家别亲,赵清川不禁感到心酸。
“你多大了?”赵清川问道。
“两个月后满十四。”胡青回答道。
赵清川没想到胡青比预期的还要小,心疼得难以抑制,胡青似乎读懂了赵清川的眼神,心里更加酸楚。
赵清川见他又要哭了,就不再多说什么,伸手搂住他的肩头,让他靠在自己肩上,他理解小孩子难免会想家,或许日后在军营生活久了,就会好一些。
军营生活艰苦,吃不好睡不宁,像胡青这个年纪的孩子本该娇嫩地成长,但经过战后的洗礼,他应该会变得更加坚强。
“快长大懂事吧,你已经进了军营,幸运的是你的上司是我,如果是换作他人,免不了要训斥你,以后不开心就来找我,我帮你捎信给家人。”赵清川温柔地说。
赵清川本来想严厉一些,但看到胡青泪眼汪汪的样子,心就软了下来,从此以后,他格外关照胡青。
而胡青也因为赵清川的慰藉,渐渐成了他的小跟班,常常陪伴在他左右,无论是巡逻还是偷溜出去玩。
在与赵清川相处的过程中,胡青发现外表严肃的赵清川私下里也会偷溜去捕鱼或者捉野兔,并不是全然听话的大人,而是个半大的孩子。
或许是因为有了赵清川的陪伴和久违的家书,胡青的心情渐渐好转,开始展现出独立的模样。
赵清川有意栽培他作为自己的接班人,虽然胡青年纪还小,但他的学习能力和进步速度都远远超过了军中的其他人,这让赵清川深信不疑。
如果说夜晚有敌袭的话,赵清川一定会认真对待,因此他需要在军营里构建自己的私人小队。
对于这个小跟班胡青,路彪并没有异议,因为训练忙碌,他并不一定能时刻陪伴在赵清川身边,所以有个小跟班也是不错的。
……时光荏苒,几日又过……
“校尉又请你喝酒,是不是又要升迁了?”
华明尘常邀赵清川帐篷饮酒,欣赏赵清川计策与行事,想提拔他,无奈大战未至,无良机,欲引荐至将军赵羽处。
华明尘不知,赵清川与赵羽相识,更不知“赵咏”乃京城闻名的赵清川。
一日,赵清川训练完毕,如常被唤至华明尘帐篷,本以为饮酒,不料遇整洁、清醒的华明尘。
赵清川问是否有要事,华明尘摇头,说要带他逛将军帐篷,因兵将营地分离,平时难遇赵羽,除非主动寻访。
“我今日要见将军,带你同去,熟悉环境,或可在将军面前引荐,混个脸熟,利于晋升!”
盛情难却,赵清川微笑应允。
至赵羽营帐,华明尘先遣门卫通报,自行入内,赵清川则四周闲逛,按身份,尚未资格见赵羽。
至少明面上如此。
没想到随便逛逛,竟然碰到了李备,李备一脸惊喜,赵清川呢,穿着小兵的衣服,低调得跟隐身似的。
“低调点,伪装好。”
“明白了,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路彪要是早知道赵清川能碰上李备,肯定得让他帮忙传个话,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李备一看到赵清川,眼睛就亮了,跟星星落在草地上似的,快步就走过去了,赵清川赶紧示意他,看看周围没人,就使眼色。
李备这动静有点大,生怕泄露了什么机密,毕竟,不能让别人知道他跟军师这么熟,身份得藏着掖着,不然可就露馅了。
李备虽然兴奋,但一看赵清川的眼神,就明白了,赶紧收敛情绪,装得跟没事人一样,慢悠悠地走过去。
“你是谁啊?怎么在这儿营帐外面溜达?”
“我就是个小兵,跟着华明尘校尉来的,不熟这儿,一不小心就迷路了。”
“华明尘手下的啊,跟我走,去将军营帐等着,这儿可不是闲逛的地方。”
刚好巡逻兵路过,李备就装出一副高冷的样子,简单说了几句,就带着赵清川绕道走了。
俩人路上都没啥表情,互相说了说最近的情况,别人看他们这样交谈,还以为他们不认识呢。
在军营里,谁会一直盯着一个人看啊?他们俩慢悠悠地走着,不一会儿就到了赵羽的营帐外面,李备军务繁忙,好不容易有空闲,跟赵清川聊了几句,就得去忙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