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赵清川和蓝姑娘同时一惊,气得直跺脚。
蓝姑娘卷起袖子准备出手,只见树后走出一人,俊美的脸上写满了忧虑。
赵清川一见来者,竟是伯爵府的二公子李禹。
李禹没多想,直接撩起衣袖,“扑通”一声跪在了赵清川面前。
“你这是做什么?”赵清川脸色一沉,蓝姑娘也恢复了往常的镇定。
李禹抬头,满头大汗,急切地说:“赵兄,你们肯定是因为郡主失踪的事,发现线索与弥勒庙有关,又从云霜的死追到了云烟阁。”
“接着,你们找到了那把扇子和我哥哥的字帖,对吗?”李禹急得额头上青筋暴跳,眼泪直往下掉:“赵先生,我哥哥是清白的,他不会杀人,请您救救他!”
李禹继续说道:“贤王离开县衙,我父母跟着他恳求,甚至打算上书皇帝,控诉贤王的不当行为,但贤王根本不理会。”
“他们让我藏起来,怕我哥哥被贤王的人带走,所以我在树后听到了您的谈话。”
“如果您知道郡主的下落,请告诉我好吗?我们伯爵府会重重报答,求求您了!”李禹说着就要给赵清川磕头,赵清川急忙扶住他。
“告诉我有什么用?”赵清川疑惑地问。
“您刚才提到的‘将功折罪’给了我启发。”李禹焦急地说:“我哥哥本来就是无辜的,但现在没人相信。”
“只有安全救出郡主,才能平息贤王的怒气,如果我能加入救援队伍,除了蓝姑娘再加我一个,至少也算伯爵府对王府的一点心意。”
“如果郡主指控我哥哥,即使他真的有罪,至少因为我的帮助,可以减轻他的处罚。”
“若郡主证明我哥哥与此事无关,有了这份人情,也能避免伯爵府和王府之间的矛盾加深,请您帮帮我,让我跟蓝姑娘一起去吧,伯爵府必定重谢!”
说完,李禹挣脱赵清川的手,重重地磕头,声音震得地面都在响,泪水如雨点般落下,赵清川和蓝姑娘面面相觑,眉头紧锁。
李禹真是打的好主意!
赵清川原本对伯爵府那些横行霸道的人没半点好感,压根不想理会,但这小伙子为了哥哥,硬是跪求赵清川帮忙,那股子真诚劲儿,连铁石心肠的人都得动容。
“行了,起来吧!”赵清川嘴上虽不耐烦,心里却已经软了下来,终究还是答应了李禹的请求。
李禹一听,立刻爬起身,胡乱用袖子抹了把脸,结果越抹越花,弄得脸上全是灰和泪痕,倒像是只小花猫。
他含着泪,深深向赵清川鞠了一躬,表达谢意,随后,赵清川的目光扫过李禹躲藏的树,确认周围再无他人。
接着,赵清川缓缓开口,蓝姑娘和李禹先是听得一头雾水,渐渐地,两人眼睛越来越亮,似乎明白了什么。
“还记得昨天云霞说的,关于她和她姐姐云霜的故事吗?”赵清川低声道,“云霞说,在她杀了独眼大盗前,云霜常给她送吃的、银子和治伤的药。”
蓝姑娘点点头,赵清川继续:“云霞那时候常常被独眼大盗折磨,伤痕累累,多亏了那些药,她才能撑下去,而云霜每次都是托人将东西丢在云霞住所的屋顶上。”
“那你觉得,那个送东西的人是谁呢?”赵清川问道。
“这……”蓝姑娘皱眉,“这和郡主失踪的事有关吗?”
“当然有关。”赵清川眉头一挑,“我给你的那份受害者名单,上面有她们的名字、住址和被捕日期,昨晚我回家后,就在地图上标出了所有人的住址,它们都在长乐街上。”
“整整四年,云霞就在这条不过两里的长乐街上寻找她的目标,特别是最开始的一年,特别关键。”
“为什么?”李禹好奇地插话,蓝姑娘也满脸疑惑。
“这说明云霞和独眼大盗原来就住在长乐街附近,否则,她为何要穿越半个县城城来买菜呢?”
“你还记得她第一个目标吗?她说是在买菜时遇见的。”
蓝姑娘再次点头,赵清川补充道:“所以,云霞的活动范围其实很小,几乎就在长乐街一带。”
于是,她并没有将郡主带到弥勒庙,而是藏在了自己的旧宅里,听到这里,机灵的蓝姑娘终于明白赵清川的意思了!她和李禹两眼一亮。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他们回头一看,只见东边街道上一群穿青衣的家仆正在大声吆喝着,原来是在赵府扑空的贤王爷回来了!
“您快说吧!恩公啊!”李禹见贤王渐渐走近,吓得双腿发抖!蓝姑娘也急切地问:“是啊!
现在云霞和云霜都不在了,我们只能通过那个送药的人来找到云霞的旧居……他到底是谁?”
“快了,快了。”赵清川见李禹一脸焦急,微笑着挑了挑眉,“你们两个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现在连这点都想不到?”
“你们只要去云烟阁查一查,看看云霜在十四五岁时有没有特别亲近的男伙计就行!”
“青歌院里的女子就像被关在笼子里的鸟,轻易出不了门,给亲妹妹送东西这种涉及金钱的事,非得找个信得过的人不可。”
“所以,与云霜最亲密的那个男伙计……”
“……就是我们要找的送药人!”李禹和蓝姑娘几乎同时反应过来,找到了答案!
赵清川笑着点头,挥挥手催促道:“快去吧!郡主已经被绑了三天,这么热的天,别让人家渴坏了,赶紧去救她!”
这是什么情况?
赵清川见到王爷时,就像没看见他一样,径直走进了江都县衙,王爷身边的随从们见状,就像受惊的苍蝇,四处逃散,留下王爷一脸迷茫。
王爷虽然心里疑惑,但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他要找到赵清川,问问是否还有解救之策,李勘已经被连续审讯了一整天,被打得神志不清,但始终没有透露女儿的下落。
襄城伯夫妇在外面焦急万分,威胁要上告天子,眼看时间拖得越久,李勘就越是无法提供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