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意思说!你个坏蛋!”苏小尹终于反应过来,眉头一皱,用力推了赵清川一下,嘴上还不停地抱怨:“一见你,我就闻到你身上的奇怪味道,肯定是哪个轻浮女子身上的!”
“天哪,你总算明白了!”赵清川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之前他让苏小尹表现得更妩媚一些,正是为了这个局面,没想到她还真演得像模像样。
赵清川心想:看看,特别是她那双眼睛里对我的厌恶,简直跟真的一样!
“等等,不对劲。”齐仲听了赵清川的话,眉头紧锁,瞥了一眼赵清川手中的玉片残骸,然后冷冷地问苏小尹:“这位小姐,昨晚你住在哪里?做了些什么?”
“昨晚?当然是和这个坏蛋在一起啊。”苏小尹毫不犹豫地撒谎,看起来她对赵清川的信心十足,仿佛相信他说什么都能圆场。
齐仲愣了一下,而赵清川的脸色却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哎,齐大人,我这才明白您的意思,您是怀疑她吗?”赵清川指着苏小尹,正色道,“我们刚才追的明明是个男人,从客栈逃跑的也不是女人吧?”
“如果您还不放心,可以再检查一下这个……”说着,赵清川突然伸手,轻轻提起了苏小尹的袖子!
这一举动让旁边的冷锋捕头心头一惊,几乎要坐倒在地!因为他心里有数,昨晚的凶手很可能是苏小尹,她应该就是被侍卫砍伤手腕的那个人!
然而,赵清川的动作却让齐仲看到了苏小尹洁白无瑕的手腕,光滑细腻,连一点伤痕或斑点都没有。
“讨厌!”苏小尹生气地放下袖子,心里明白赵清川刚才抓住她的手,又是摸又是捏,原来是为了确认她手腕上是否缠着绷带!
她想到自己腰间也被这家伙摸了个遍,虽然他是出于好意,但这小子也太过分了吧?
齐仲检查完苏小尹的手腕后,终于放下了心。
当赵清川的目光转向吴中渝时,只见这位大鼻子兄弟毫不犹豫地伸手指向平山堂后方。
“我闻到了香玉的气息!就在那边!”
“好样的!”吴中渝这番果断的话,让赵清川心中暗赞不已。
“亲爱的,你先回去等我,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呢。”看到追踪队再次启程,赵清川一边对着苏小尹胡乱说着告别的话,一边迅速跟上队伍。
这次追踪罪犯的任务,最终被赵清川和苏小尹巧妙地蒙混过关,其实,那块被寻找的香玉,正藏在赵清川身上!
香玉的气味与那碎片完全相同,完美地掩盖了赵清川携带赃物的事实,因此,没有人意识到,他们实际上是在吴中渝的带领下,在县城城内盲目地游荡!
……
当他们一路追踪至运河边时,吴中渝望着宽阔的河流,脸上满是失落。
“凶手已经乘船逃走,河面不会留下任何气味,我们追不上了。”
吴中渝的演技简直无可挑剔,将那种无法施展技能的遗憾表现得淋漓尽致,赵清川在心中默默为他鼓掌,这个老江湖确实聪明绝顶!
此时,齐仲脸色铁青,而冷锋捕头则显得格外犹豫不决。
赵清川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冷锋的背,安慰道:“冷锋,别太难过,我们会继续调查下去的。”
“即使这条线索断了,我也能找到其他方法,我保证,一定会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还您一个明明白白的真相。”
“那就好。”冷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
在这群人中,只有冷锋和吴中渝能理解赵清川的真正意思,赵清川想说的是:尽管他放走了一名罪犯,但他承诺会将案件处理得清清楚楚。
然而,冷锋并不知道,在赵清川的心中,所谓的真相并不那么重要,尤其是在这个案件中,揭开所有谜团的意义不大。
杀害钱康的人,大家认为他是为民除害,冷锋根本想不到,赵清川会如何扭曲这个案子,不过既然赵清川答应给他一个交代,冷锋也就安心了。
追踪队在江边解散,吴中渝回家,冷锋带捕快回县城府衙,齐仲去给大太监孙德功报告案情进展,赵清川则返回家中。
下一步该怎么查,还得听赵清川的安排。
赵清川回到家,刚进院子,就看到一个身影轻盈地从墙上跳下来,不用说,肯定是苏小尹跟来了。
“以后能不能走正门?”赵清川有些无奈地说,“你每次都跳墙,好像我家是贼窝似的,对了,我的扇子呢?”
“你那‘身心’的扇子,我已经扔河里了。”苏小尹答道,然后看了看敞开的院门,吐了吐舌头,她似乎跳墙跳惯了,都忘了还有正门这回事。
苏小尹想说什么,却停了下来,她原本想感谢赵清川又一次救了她,但一想到他在她身上乱摸,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怎么能因为这个向他道谢呢?
赵清川聪明归聪明,也猜不透女人心,见苏小尹沉默,他便开口问道:“钱康的为人,我们都清楚,不管是不是你杀的,其实都不重要。”
“但我还是想知道真相,你到底有没有杀他?”
“杀了,就是我!”苏小尹抬起头,毫不畏惧地说,“昨晚半夜,我潜入钱康家,一刀解决了他!”
“之后呢?”赵清川追问。
“之后?”苏小尹不解地反问,“之后我就离开了啊!”
昨晚熬夜做事,今天早上就起迟了点,你们冲进客栈时,我才刚睡醒不久。
“我没问这个!”赵清川听后有些生气,“钱康,你到底捅了他几刀?”
“只有一刀!”苏小尹睁大了眼睛回答,“那一刀直接捅进了他的肝,他当场就没气了。”
“当然死了,但他身上有三处刀伤,你确定没记错?”
“三刀?”苏小尹愣了一下,想了想说,“我记得很清楚,只有一刀。”
“那胖家伙身上肉多,我一刀下去,感觉就像是捅进了油里,哪还有心情再补两刀?反正他已经死了。”
“别废话了,把你的刀给我看看!”赵清川似乎想到了什么,伸手向苏小尹要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