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那我就不留你了,早些回去,最近京城不安宁,你得小心,别出啥岔子。”
“邓老哥放心,我知道轻重,沿着这条路,很快到家,不会有事的!”
跟邓煜寒暄几句,赵清川转身离开,走在大街上,赵清川察觉到背后有道目光紧紧跟随,他好奇,路彪跟着他,却不让他发现,到底图啥?
难道就因为刚才帮他解围?不至于吧,如果这样,之前带他吃饭时,他就该黏着自己,赵清川总觉得路彪不简单,但人都有秘密,他不愿窥探他人**,只能装糊涂。
回到家,那道目光消失了,不知是进不了府,还是只送自己回家,赵清川心想,“这小子不简单,府门未必拦得住他,他到底想干啥?”
路上,赵清川试过停下,那人也停,无奈,他只好让人在自家院子摆上丰盛酒席,大鱼大肉,美酒佳肴,全摆在靠近湖边凉亭的桌上,风吹过,香气飘出院墙。
赵清川静候路彪,等了小半炷香,却毫无动静。
赵清川心里没底,路彪到底来不来?可能因为自己在,所以他不想现身?
想到这,赵清川犹豫片刻,最终躲回屋内,悄悄留了条门缝,监视院子。
果然,他刚进屋没多久,路彪从院墙翻进,毫不客气走到亭子,坐定,大吃特吃。
“酒楼的饭没吃饱?还特地跟我回家蹭一顿,早说饿了,万一我没准备,你咋办。”
能这么机灵,知道我是否在家,赵清川不信这是普通乞丐能做到的,或许他武功高强,或有其他手段?
赵清川边说边走向亭子,托着腮帮子,盯着路彪,路彪眼神不再浑浊,清澈明亮,赵清川越看越觉得,此人不简单。
路彪没接赵清川的话,反而挑起了他和邓煜相处的不当之处,就算救过邓煜,邓煜家财万贯,比多数大臣有钱,可能比国库银子还多。
即使救了他和他儿子,也不能毫无界限相处,否则早晚消耗两人情谊。
“那你教教我,咋办?”
“该客气时客气,该礼貌时礼貌,该真诚时真诚,你最大的优点是对人真诚,这点不能忘,但也得有分寸,有界限,不该说的不说,不该做的不做,树大招风,何况那是帝都首富!”
路彪说话含糊,啃着烧鸡,但赵清川听懂了他的意思。
想了一分钟,赵清川冷汗直冒,没错,这次行动的资金是邓煜出的,具体多少他不清楚,但外头都知道他救过邓煜,邓煜是首富,如果他真要支持,啥搞不到?
他财力雄厚,能弄来军队都稀缺的神兵利器,过分点,用这些钱打通官场关系,加上自己父亲的背景,自己的才能,若无界限交往下去,小心被人利用,说两人勾结,有谋反嫌疑。
“多谢指教!”
赵清川想通后,看向路彪的眼神变了,起身深深一鞠躬,恭敬万分,路彪不理他,专心啃烤鸭,不得不说,赵清川家厨师手艺真好,比酒楼大厨不差,还有独特风味。
正当赵清川想再为路彪做点啥时,家仆突然跑来,对院里的乞丐视而不见,跑到赵清川身边,俯身附耳,说周大人副将派人来,问赵清川是否处理一起土匪伤人事件。
“又有土匪伤人,在京城外?”
赵清川听仆人一说,颇为惊讶,正要起身,路彪突然抬头,冒出一句。
“不去,他受伤了,得养伤!”
赵清川正想制止路彪,别乱插话,路彪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直接开讲,给赵清川分析……
“你这院子的人可靠吧?”
“当然,你有啥直说。”
“简单,周大人真心请你,不会让副将传话,上次你抢了他的军功,他心里不痛快,这次再这样,你去猜猜会咋样?”
听完路彪分析,赵清川回想上次受赏后周大人的态度,沉默了,他看看家仆,最终挥手,让仆人去婉拒副将邀请,说受了风寒,不便外出,不去拖他们后腿,等他们凯旋,定会庆贺。
“这就对了,该露脸时露脸,不该出风头时低调,跟你说多少遍了,树大招风,咋不听?”
“你别只顾吃,我还有问题,为啥不让我去?周大人不会这样,他对我不错,挺赏识我,为啥不想让我参与?”
赵清川疑惑,但路彪点出的几点确实值得思考,所以他同意拒绝,不过,路彪不给出合理解释,他不会善罢甘休。
跟着赵羽上战场不可能了,现在又添周大人,他正直,是将军,保家卫国的将军值得尊重,赵清川对他印象不错,路彪却说不值得深交,这让赵清川困惑。
“真不知右相大人咋生出你这笨蛋,别瞪我,吃了你一顿,给你好好分析分析。”
赵清川憋着的火,化作一声冷哼,二人没注意到,赵垣瑾意正巧有事找赵清川,站在院门口,听见不远处凉亭里的对话,凉亭离他的院子不远。
再加上赵清川院子那时没人,只有微风轻拂,带着路彪的声音,直达赵垣瑾意耳畔,让他听得一清二楚。
“周大人虽是将军,但和赵羽不同,别问我怎么知道朝堂事,我一介草民,但从他们出征归来的情形,也能看出一二。”
“两人性格迥异,赵羽正直能干,深得民心,对皇上忠心耿耿,只是爱招贤纳士。”
“皇上信任他,这点无可厚非,周大人不一样,也是好将军,但好大喜功,功绩沾边的,绝不与人分享。”
“军中威望对比明显,周大人会与手下分享赏赐,但自己的功劳,绝不外分,重视的战功,他会想尽办法据为己有。”
“可能因胜仗不如赵羽多,想在这方面超过赵羽,他曾因好大喜功,牺牲数千将士,幸有良谋,后续报仇,赢了战斗,掩盖此事,但此习性深入骨髓。”
“他为人尚可,不用卑鄙手段,顶多不爽揍你一顿!”
赵垣瑾意听不下去了,推开院门,进入其中,拍手赞叹路彪眼光犀利,他走到凉亭,表示愿重金聘路彪为赵清川“军师”,不知路彪意下如何?